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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一直在下,原本陈忠海这雨估计下个三天左右就差不多了,但是今天第四天了老天爷还是没有放晴的趋势。

天空依旧阴沉沉的,还有细碎的凉风也已经开始刮起来了。

看向远处的天空,雨滴已经密集到形成一片片的水雾,连续好几天的瓢泼大雨,就好像这一片天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样。

这架势不要说陈忠海了,就连不怎么懂庄稼的岑柚都感到不妙了。

“爷爷,这下这么大的雨,还这么久,是不是要发大水了?”

岑柚心里有些打鼓,她也只是知道大概的历史走向,从来不知道干旱前还会闹水灾啊!

以现在落后的医疗条件,水灾后的瘟疫也是一大隐患。

陈忠海面色凝重:“不能再这样等着了,小柚小杨,你们跟我来。”

“哎!”两人应了一声连忙跟在陈忠海身后来到了他的房间。

因为房间够大,所以陈忠海的两个大药柜全部在他的房间里放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因为陈忠海本人的东西比较少,所以并不显得拥挤。

他找出了一沓油纸,开始在对应的药柜里面寻找药材。

然后把对应的药材一一放到油纸里,岑杨在一边熟练地将其折叠封口。

“这是预防水灾以后疫情的。”陈忠海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我们也只是以防万一,如果没有再好。”

怕吓到两个孩子,陈忠海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放心,咱们村人住的地方地势都比较高,即便要淹也是先淹低处的农田。”

此话一出,陈忠海顿时沉默了,就连岑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因为天气的原因,大队长估算能收获五成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再被大水一搅合,减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还要交公粮,那人们吃什么?

但两人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会儿,手上立马又开始了动作。

不管以后如何,先做好当前才是最重要的。

包药不是什么大工程,又有陈忠海和岑杨两个老手在,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就已经全部打包完毕。

岑柚找了一个大大的篮子放进去,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油布,雨水渗进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小柚,小杨。”陈忠海深吸一口气,“回去收拾一下你们重要的东西,我们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

“离开?”岑杨一愣,“我们去哪?”

陈忠海慈爱地摸了摸岑杨的小脑袋:“不远,可能就是土坡上,重点是要避开洪水,不能让我们被冲走。”

“原来如此。”岑杨一下子就放心了,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是要去其他的地方呢!”

“不会。”陈忠海给吃呢杨吃了一颗定心丸。

终究还是没有离开,因为大雨在第五天的时候停了。

雨一停,岑柚立马换上长筒雨靴就冲了出去。

这双长筒雨靴是黑色的,刚好能超过岑柚的膝盖。

这时候已经有长筒雨靴的存在了,所以岑柚也不怕别人问起来历,最多就是价格贵一些,可能会引来部分人的眼红。

但比起光脚冲出去或穿着胶鞋出去再一腿泥的跑回来,岑柚宁愿穿长筒雨靴。

冲出门以后她发现不仅是自己出来了,家家户户的大人基本都跑出来了。

有的直接是光着脚冲出来,目的地十分一致,都是农田的方向。

岑柚前两天晚上半夜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但最终没有醒过来就那么放弃了。

跑到种庄稼的地方,岑柚的心当即就凉下来了。

之前虽然很蔫还打着卷的庄稼,土豆番薯现在压根看不见影子,玉米杆一半被淹在了水底下,剩下一半还倔强地露在水面上。

再看看那条前段时间已经快要见底的小河,这会儿水位暴涨。

先前因为种在河边因为浇水方便而显得长势还不错的庄稼全部被淹了。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混合着泥沙的土黄色河水。

“我的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道凄厉的喊声吓得岑柚一个激灵,头皮顿时一麻,连忙转头一看,发现是金桂婶子的婆婆。

老人家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横生,捂着脸的双手就像两张皲裂的老树皮,到处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

“庄稼全被淹了,我们吃什么呀?”又一道绝望的声音响起来。

这两道声音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抱怨声,咒骂声和哭泣声顿时此起彼伏,一片愁云惨雾。

岑柚站在一边只觉得浑身冰凉,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自己脑补吓得。

光看着现在的场景她已经能预料到明年乃至后年大后年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岑柚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陈忠海看起来也是出去了之后又回来的,两只裤腿上全部都是泥点子。

“爷爷,这?”

话一出口,岑柚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陈忠海仿佛知道岑柚要说什么:“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用管那么多,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岑柚怔了怔,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大自然面前,她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渺小了,能保全家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请原谅她,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大义的人,牺牲自己以及家人来拯救他人,她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好在没有人员受伤。”陈忠勇过来的时候苦笑道,“大队有两户人家的房子被雨水冲塌了,猪圈的一角也塌掉了。”

“这些都可以修复。”陈忠海安慰,“没有人员伤亡就好。”

“谁说不是呢!”陈忠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我现在很担心庄稼的收成。”

陈忠海沉吟了一下:“你先别急,咱们地都是可以种两茬的,这次看还能抢救多少,然后抓紧时间种下去第二茬,能收获多少就听天由命吧!”

岑柚端着两杯糖水过来,闻言插了一句:“是啊四爷爷,我们第二茬也不一定要像以前一样,情况特殊,什么容易收获就种什么,什么成长快我们就种什么,争取在天冷之前收获第二茬。”

闻言陈忠勇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刷的一下站起身,脸上的表情轻松了很多:“看来我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

岑柚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等陈忠勇离开,陈忠海拍了拍岑柚的肩膀:“小柚,你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去学校住宿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