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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列车员的极力劝阻下,岑柚只能收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能不能打包?”

“当然可以。”列车员欣然道,“只是你带了饭盒吗?”

“带了带了。”岑柚连忙点头,并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饭盒。

将饭菜全部倒进去,列车员推着小车又离开了。

岑柚将装着饭菜的饭盒放进空间,这样能最大程度保留住饭菜的味道。

至于现在是温热的饭菜,等到了县城再拿出来也不晚。

她在县城的时候没少给自己开小灶,倒也不至于真馋这一份饭菜。

而家里爷爷和杨杨即使有提前囤积好的粮食,也比不上自己空间里的物资丰富。

在软卧车厢,岑柚只觉得时间过得不是一般的快。

好像就打了个盹的功夫便已经到站了。

几乎是在广播提醒的同时,又过来一名列车员,特意提醒岑柚到站了。

这服务令岑柚不由得咂舌,这就是英雄的待遇吗?

带着行李,岑柚随着人流下了火车,出了站。

接下来她还要到汽车站去转车。

这次因为行李不多,所以她没打算找人力三轮车。

不料刚出站没走几步就遇到一个车夫,更巧的是这位车夫还是岑柚开学时找的那辆。

岑柚还是那样子,所以车夫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姑娘是你呀!”车夫惊喜道,“放寒假回家啦?”

“是的大叔。”岑柚笑呵呵地回答,“大叔你还在跑车呐?”

她差点顺口来了句你还好吗?

只是看着车夫的样子话到嘴边及时拐了个弯。

上次车夫虽然人也瘦,好歹没瘦脱相。

而今天的车夫说是一句形销骨立也不为过,整个人都快瘦成了骷髅架子。

岑柚刚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呈大字躺在车上。

这样人身体不会用力,也能节省一部分力气。

想象着大叔吃力蹬车的样子,岑柚都担心下一秒他会散架。

“那你要坐车吗?”车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期待的眼神落在岑柚身上的小包袱,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

这么小的包袱肯定不会花冤枉钱坐车,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瞧我这眼神,那小姑娘你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车夫叮嘱了一句,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最好是找结伴的人一起走。

今年咱们这边又是一场雪都没下。反倒是霜冻一场没少,今年的收成眼看着又不成了。

好多人家里没吃的,所以一些无所事事的二流子组团出门抢劫。

你这样独自一人的小姑娘是最好的下手对象,不仅会抢东西,人也会有危险。”

岑柚听得心底一凉,哪怕她心里早有准备,还是被现状的残酷惊到了。

“谢谢大叔提醒。”岑柚感激道。

“赶紧走吧!”车夫露出一个笑容,朝岑柚挥了挥手。

岑柚点点头,顺着大路往汽车站方向走去。

从火车站到市区的道路顺着大路走就能到达,不难找。

看岑柚的身影消失,车夫回头准备继续回车上躺着,不料在车斗的位置看见两个纸包。

他心里一惊,连忙跳上车,用自己的身形挡住周围人的目光,这才悄摸摸地打开纸包。

里面静静地躺着四个野菜窝窝头。

大部分都是野菜,只有少量的玉米面。

车夫眼眶一热,酸酸的,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身体极度缺水,眼泪都流不出来。

又把纸包恢复原样,塞到破褥子下面,盖的严严实实。

这年头,人们的眼神堪比拿着放大镜,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联想到不少事。

他不能给岑柚带来麻烦。

岑柚拉了拉围巾,遮挡住大半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低着头一路疾走。

路上行人几乎没有,以前热闹的供销社百货大楼这会门可罗雀。

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柜台前面挑选东西。

大部分柜台前面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人影,售货员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

连打毛衣、嗑瓜子聊天的精力都没有。

全程岑柚只敢沿着大路走,哪怕有小道可以抄,她也不愿意。

她宁愿多耗费一点时间,她是有大力气,可也没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地步。

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是开玩笑的。

半个小时后,岑柚站在了汽车站的大门口。

还是老样子,岑柚熟门熟路地进站、买票,上车。

车上十分空旷,加上岑柚也才四个人。

岑柚找了一圈,最后缩在一个角落,玻璃完好,多少能挡点风。

其他三个人也是各自找了个避风角落,安安静静的坐下,全程都没有要搭话的心思。

汽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出发,原本两个小时能到,谁知道中途汽车出了点问题,司机花了半个小时才修好。

等一路到达县城,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星光。

只有车站微弱的橘黄色灯光微微闪烁,仿佛为这一片天空增添了几丝暖意。

寒风凛冽,岑柚刚一出车站就被寒风扑了满面,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冷——”

岑柚抖了抖身子 ,一边念叨着一边急步往外走。

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爷爷他们肯定等急了。

车站外不远处,陈忠海戴着一顶狗皮毡帽,身上穿着一件军大衣,脚上蹬着一双黑布棉鞋。

整个人佝偻着身子缩成一团,蹲在牛车旁边。

身边的岑杨裹得像一个小粽子,圆滚滚的,也戴着一顶狗皮毡帽。

他倒是没缩着,但也没停,不停的在旁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地跺跺脚,哈哈气。

没有下雪的冬天格外冷,只有这样不停的动着才能为身体增加几分温度。

“爷爷,姐姐啥时候出来啊!”

岑杨又往手里哈了口气,欲哭无泪:“这鬼天气,真的是冻死人了。”

陈忠海摸了摸自己的老烟枪,又遗憾地放了回去。

现在极度缺水,抽烟又特别容易导致口渴。

为了能节省点水,他几十年的烟瘾都快戒的差不多了。

烟瘾上来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拿出来使劲嗅嗅,缓解一下。

“按理说早该到了,这会没到应该是车在路上出事了,再等等吧!”

“可能是吧!”岑杨叹口气,刚准备继续绕着牛车走圈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咦?”岑杨眨眨眼,好像姐姐哎!

不过对方包的严严实实,不确定,再看看。

又过了几秒钟,岑杨终于确定了,他一蹦三尺高,兴奋道:“爷爷爷爷,姐姐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陈忠海也发现了岑柚的身影,连忙伸出手扶着牛车站了起来。

岑柚这时也发现了爷孙俩,脚下步伐加快:“爷爷,杨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