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鲁西法”的警惕截然不同的是,那【异虫族】的角斗士满脸战意,丝毫不顾虑自身是否会受到伤害,直接就是发动了进攻。
【异虫族】角斗士倚仗着坚硬的甲壳,挥舞着锋锐的刀足,对“鲁西法”展开了致命的攻势。
“锵——”
刀足挥下,“鲁西法”不敢抵挡,只能全力躲闪这一击。
他对自己手中武器的质量十分的不信任,实在是不敢相信靠这种破铜烂铁能够挡住那锋锐的刀足。
刀足劈砍在擂台上,在石制擂台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痕迹。
而反观那副刀足,却没有丝毫损伤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鲁西法”眼皮直跳。
这刀足的锋利与坚硬程度,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这样一个强大的种族,究竟是如何被东方联军击溃的呢?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咔咔——”
【异虫族】那巨大的口器不断闭合,同时有【精灵语】自其口中传出。
“懦夫,平日里你不是很横吗?!今日面对我又怎么退缩了呢?当真是废物!”
【异虫族】的讥讽十分刺耳,不过“鲁西法”却没有反驳。
对方的话语的确是事实,自己好像在觉醒血脉以来,面对的都是自己的族人。
对自己的族人下狠手又算的了什么强者?
这样即使自己真的觉醒了【恶魔血脉】,又真的能够拯救【半魔族】,重铸【恶魔一族】的辉煌吗?!
“鲁西法”在思考,不过身体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仍旧在不断躲避【异虫族】的攻击。
“鲁西法”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是他血脉觉醒之后自带的天赋,那是一种食物链顶端猎食者所自带的洞察力。
“鲁西法”在分析敌我双方的优劣势,以此来思考取胜之法。
这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鲁西法”很快就发现了【异虫族】的弱点。
【异虫族】的体表大多数地方都被坚硬的甲壳包裹,这使得他们面对刀剑也无所畏惧。
这种保护成为了他们横行的倚仗,因为就连脆弱的肢体连接处也有这种甲壳的保护,寻常武器根本就难以伤害到他们。
可是作为失败者,【异虫族】就不可能是完美的造物,他们的身上还有一些不受甲壳保护的薄弱点。
眼睛、排泄处……
不过这些细微的,缺乏保护的地方,往往是【异虫族】最关注的地方。
“鲁西法”想要破坏这些薄弱之处,就必须要把握住时机,或者说自己创造时机!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异虫族】角斗士,“鲁西法”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轻视与自信。
在这种状态下,敌人往往是最粗心大意的。
“鲁西法”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一次杀死敌人的机会,一次成为真正强者的机会!
“嗤——”
“鲁西法”发出一声嗤笑,躲开【异虫族】的攻击后立刻开口大喊。
“你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甘愿为奴的家伙,也敢在这里犬吠?别丢【异虫族】的脸了!”
“鲁西法”的嘲讽如同锐利的刀片,不断的穿刺着【异虫族】角斗士的心灵。
“咔咔咔——”
口器猛烈碰撞,【异虫族】角斗士陷入狂怒状态。
他本就不多的理智在此刻消失殆尽,只剩下那股要将眼前敌人撕碎的疯狂,一直在脑海中盘旋。
“鲁西法”见状,知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异虫族】这种生物,除了少数高等【异虫】之外,智力大多都比较低下,这是他们获取强健躯体的代价。
【异虫族】的刀足不断挥舞,划过空气后发出一声声爆鸣声。
看着“鲁西法”故意激怒对手的行为,皮管事有些焦急,而那些甲士却截然不同,看向“鲁西法”的眼神中都带上了难得的郑重。
“这种战斗的智慧,我没想到能够在一个奴隶身上看到,实在是让我意外啊……”
有甲士低语,对着“鲁西法”的身影频频点头。
其他的甲士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都没有办法否认这个事实。
此时场上的局势看起来还是朝着【异虫族】角斗士一边倒,不过这个甲士们心里都清楚,那【异虫族】的角斗士已经落入了【半魔族】角斗士的套路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斗的胜负已经分出了。
果不其然,在【异虫族】的一次攻势之后,“鲁西法”发现了机会,并且把握机会打出了开场以来最凌厉的一击。
那是一道狭小的孔隙,正常的刀无法挥入其中,而战机转瞬即逝,此时转挥刀为刺已经来不及了。
“鲁西法”没有慌乱,他的大脑极速运转,最后以那把破刀迎向【异虫族】角斗士的刀足。
在刀片与刀足相撞的那一瞬间,本就质量不好的刀片瞬间断裂,那断掉的半截刀片划过了“鲁西法”的脸颊,造成了一副皮开肉绽的场面。
不过“鲁西法”的动作却并未因此而变化,他仍旧挥舞着手中断裂的半截刀片,狠狠的挥向了【异虫族】角斗士的眼睛。
下一刻,【异虫族】角斗士发出凄惨的嚎叫,不过让“鲁西法”猝不及防的是,其碎裂的眼球中迸裂出大量的绿色液体。
这种液体飞溅到“鲁西法”的身上,顿时就将其衣物腐蚀洞穿,然后开始侵蚀肉体。
“呵——这【异虫族】脑子是不好使,可是他们如果没有压箱底的本事,当年又是如何让我们东方联军吃尽苦头的?”
甲士们眼神发亮,现在的场面是他们所乐意看到的。
毕竟这【半魔族】在第一场让他们【精灵一族】的奴隶失败,这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这个【半魔族】奴隶中的佼佼者陷入绝境,同时那个恶心的【异虫族】也濒临死亡,又怎么不是一桩好事呢?
至于这会不会坏了主人的大事,拜托……他们只是护卫,而不是奴隶,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动任何的手脚,反倒是主人自己安排的,又怎么能怪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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