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寿尊者现世,他也看到了。
也听到尊者说,他和他的徒儿来到莲城,那徒儿定是白雀无疑了!之前就听说白雀有个师父,原来师父竟然是天寿尊者!
这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在他看来,白小强一个普通人,都能凭借一张反弹符,单枪匹马对付那么多人。若是有白雀庇护,那他们余家定能在乱世得以保全。
白雀沉思片刻。
看来这次的事是真的吓到余老爷了,他这是舍了半幅身家求庇护呢!
让她保全余家,是能做到的。
她道:“余老爷,此次雪灾,你们余家作为莲城首富,没有囤积居奇,反而心系百姓,莫说我,就是老天也会眷顾着你们的。”
“眼下确实时局动乱,这里有一张护身符,您拿着。若是遇到急事,咬破手指,滴在上面,我会出现。”
白雀掏出一张护身符交给余老爷。
“另外,湘州现在不再安全,你们要做好随时搬迁的准备,小件物品可以随身带着,大件物品您若是信我,我可以帮着保管,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再归还与您。”
一番话,让余老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心在为自己做打算。
毕竟是莲城首富,家里大件的贵重物品确实不少,光是纯金打造的佛像金身,就有十八座,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金器、玉屏...若是有一天需要逃难,自然是轻装简行,越低调越好,那些东西定是带不走的,到时就要便宜别人了。
余老爷忙道:“自然是信你的,就按你说的办!我一会就让清然带你去,库房里那些东西,你全都拉走。”
“行,至于这些...太多了。”白雀看着房间里摊开的几十个箱子,道:“还是老样子,一万两黄金即可。”
白雀虽然喜欢银钱,可取余家半幅家财,她还没那么贪。
余老爷见她神色认真,便也没有再坚持。
他叫来余清然,吩咐他带着白雀在府里和库房转一圈,将那些大件的贵重物品全都收了起来。
余清然对白雀变戏法的能力早就见怪不怪了,带着白雀就开始挨个库房收,白雀这才发现,嚯,不愧是首富,是真有钱啊!!
她临时画了一个大的空间符,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将余府上大件的贵重物品全都收了起来。
余府空荡了大半。
......
莲城县衙。
正厅里坐着两个男子。
他们是昨日来的,年约四十的人是知州知事刘策,二十出头的那个是知府的儿子方天顺。
刘策在厅里来回踱步。
方天顺翘着二郎腿,左手拿着一捧石子儿,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朝墙壁上的一幅画中心的亭子打去。
石子儿嘀咚落地,吵得刘策眉头紧皱,张了张嘴,却什么都不敢说,谁叫他是知府的儿子。虽然跋扈无理,但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等了很久,莲城县令带着衙役从外面进来了。
他忙迎上前去:“怎么样?”
陈县令摇头:“不是。”
刘策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
三日前,知府刘大人听闻流匪袭击莲城,最后被天寿尊者的天雷惩罚,最后万数流匪全都殒命。
他深感震撼。
一番思量之后,他派出了知事刘策来莲城寻找尊者。
对此,知府的儿子方天顺嗤之以鼻,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让上天降下雷劫,更不相信有人能够让万数人顷刻间毙命。
于是他也跟来了。
两人到达莲城后,从幸存衙役的口中得知衙门那晚发生的事,这才知天寿尊者有个女徒弟!那女徒弟一招拧断了流匪的脖子!
天寿尊者神出鬼没,也不知长什么样子,并不好找。可那个小徒儿就好找多了,他派人画了画像,挨家挨户询问,今早有人来报告有个长得相似的,他忙让陈县令带人去辨认,没想到希望还是落了空。
方天顺吊儿郎当地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陈县令,你说你亲眼看到那女徒弟隔空拧断了流匪头子的脖子?”
“是,是我亲眼所见。”
方天顺不屑一顾:“我可不相信有人能隔空作法,就算亲眼看到也可能是中了别人的障眼法,依我看,她可能用的是暗器,或者是用了药物,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死亡。”
陈县令有些无语。
什么暗器能隔空拧断人脖子?什么药物能一屋子人都没事,就药死一个人?
况且,是不是拧断脖子、是不是药物中毒他能不知道?
真当衙门里的仵作都是吃干饭不干事的?
刘策也皱了皱眉。
若方天顺是个普通人,他直接就让人打出去了,可他是上峰的儿子,就算不满也不能显于面上。
他做了总结:“是不是暗器,将人找到了就知道了。这件事是方大人亲自交待的,让我们十日内务必找到尊者。”
方天顺见他搬出了自己的亲爹,撇撇嘴,没有再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
刘策转身继续吩咐下去:“陈县令,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现在十日已经过去两日,还有八日时间,找不到人,你知道后果的。”
陈县令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现在莲城还处在灾后重建的紧要关头,知府不派人来支援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将衙门里的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尊者。
陈县令只道:“下官尽力一试。”
等这两人走出正厅,陈县令的儿子走上前来:“爹,他们为何要找尊者啊?”
“还能为何?湘州现在这么乱,方知州怕被问责,只能搭上尊者这条线,以保住官职。”
“那咱们怎么办?他就给您十日的时间!”
“虽然我也想找到尊者,找到小恩人表示感激,可方知府的目的并不纯,私心里,我并不想小恩人被这样别有用心之人找到。”陈县令捋了捋胡子,又道:“咱们还是继续找,只是若是找到了,先询问小恩人的意思,若她不想被方知府知晓,咱们就当没找到人,若是方知府想怪罪,我一应承担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