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在城里翻来覆去找了三日,还没有找到那两人,要知道那贼人可是足足偷走了金银十六万两,还有几箱子珠宝首饰,更是无价之宝!
他如何咽的下那口气!
但他也庆幸,还好密室里的财物没被发现,否则损失的就是百万两了!
那是他就任十年,大捞特捞的所有家底!
“报!方大人!范将军回来了!”
方敬一拍巴掌,好啊!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借用他的兵马来搜城!这回非把人给搜到不可。
很快,范将军就风尘仆仆地踏入州府府衙,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而刘策则是颤颤巍巍地跟在一边,紧张得不行。
第一次造反,刘策也没有经验,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方敬早已在堂中等候,见范军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自然也见到了跟在他身后萎靡不振的刘策,但也没多想,只觉得刘策是个文臣,不适应行军打仗劳累所致,导致脸色不好而已。
方敬迫不及待询问:“范将军,湘西平叛之事如何了?”
虽然他已在刘策的捷报中知道战况了,可还是想从范将军的口中再听一次。
范将军沉声道:“回大人,暴民虽猖獗,但本将已率部将其主力击溃,余孽逃入深山,短期内难以再起波澜。并且已命人封锁山口,严加盘查,定不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方敬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连连点头,很好,他的乌纱帽算是彻底保住了!
“好!好!范将军果然是我朝栋梁,此次平叛有功,本官定当上奏朝廷,为将军请功!”
说罢,他转身走向书案,提笔蘸墨,准备起草奏折。
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对了,白姑娘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范将军意味深长道:“不急,你一会就会见到的。”
忽然,府衙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惊慌的叫嚷。
方敬皱了皱眉,正要询问,一名长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不好了!少爷他,还有表少爷他们……被人倒吊在城门上了!”
“什么?!”方敬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墨汁溅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厉声问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天顺现在如何?”
小厮哆嗦着回答:“就是通缉令上的那俩姑娘干的,她们还……”他吞吞吐吐,不敢继续说下去。
方敬心急如焚,顾不上继续询问,大步冲出府衙,范将军则紧随其后,刘策想了想,也咬着牙跟了上去。
几人一路疾行,赶到城门时,只见城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阵阵刺耳的哄笑声。方敬抬头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独子方天顺,和外甥赵德,竟真的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倒吊在城门上,活像两只待宰的猪猡。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城楼旁站着三名女子,正指着方天顺和赵德哈哈大笑。
“你不就是喜欢让人看你的大宝贝吗?今日就让大家一起来看个够!”
“哈哈哈,大家来说说,他这叫大宝贝吗?啊?”
方天顺羞愤交加,满脸通红,却因被倒吊着,脑子充血,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围观的百姓听了,笑声震天,场面更加混乱。
有的胆大的群众出言讥讽:“大宝贝?他这小的跟豆芽似的,还叫大宝贝,那我的叫什么,无敌大宝贝?”
“听说他是方大人的儿子,子肖其父,那方大人是不是......”
“方大人最爱去那怡红院了,啧啧,这么小还到处找,也不怕惹人笑话!”
方敬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他指着那三名女子,怒喝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她们拿......”
就在他说出要将人拿下时,其中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姑娘恰好扭过脸来,方敬看到她的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是...白姑娘!
方敬知道儿子和白雀之间是闹过不愉快的,莫非这次儿子又哪里惹到白姑娘了,所以才被她倒吊在城楼上,出尽洋相?
可不管如何,白雀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方敬赶紧拨开人群,朝白雀走去:“白姑娘,有话好好说,把我儿吊在城楼上,这是为何啊?”
白雀笑了,笑中带着几丝讥讽:“为何?您会不知道?方天顺仗着你的身份,欺男霸女,你不知道?他逼死了多少良家少女,你不知道?还有您的好侄儿,赵德,迷奸了多少少女,你不知道?这么多不知道,我看你这官,也就别当了!”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
立刻有人议论起,李老头的孙女还没及笄,就被方天顺抢进府里,张娘娘的女儿也是被方天顺看中,可人家有未婚夫的,却被强占了,最后人家姑娘撞柱而死,还有孙瘸腿的侄女被卖进方府做婢女,结果进府不到三个月,就死了,被扔到乱葬岗,家人去寻,发现侄女是被凌虐而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看方敬的眼神。
方敬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咬牙切齿道:“白雀,本官敬你一尺,你别太蹬鼻子上脸,虽然你会些奇门巧术,但有范将军在这,有湘州驻军在这,只要本官一声令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白雀笑道:“你确定范将军站在你那边?”
方敬扭脸去看范军,却见范军抬头望天。
他又去看刘策,却见刘策低头看地。
怎么回事?这二人出去一趟,怎么都不听自己指挥了?莫非......
方敬嘴唇都在发抖,抬手指着白雀:“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见你这官当得不是很好,所以换个人当当。”
方敬几乎吐血,咬牙切齿道:“你你你!本官乃皇上钦点,你若再敢放肆,便是藐视皇权,罪不可赦!”
白雀朗声道:“皇权你见不到了,黄泉我可以送你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