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太给了三庆四庆一个眼神,三人出了门,拿着钱准备上国营饭店去了,至于段老头身上的伤有多重、段老头今天吃什么,陶老太一点都不在意了。
现在她和段老头一样,她每天做饭只弄些素菜,想吃好的了,就把段老头打一通,找段老头要钱,带着三庆四庆上国营饭店去。不想做饭了,她就不做,也不管段老头在家有没有什么吃的,她有钱带着三庆四庆上国营饭店就行。
被独自留在家里的段老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和空荡荡的家,心里无比的后悔……
叶芙悦和陈桂凤去小洋房的路上,还在八卦这事。
“段老头现在应该挺后悔的吧。”叶芙悦道。
“可不是。”陈桂凤道:“他去找段母和段大为都去找过几次,想让他们仨回来,但段母和段大为没答应。”
“段母他们现在回来干嘛,他们在外面的生活别提多好,回来了,段老头还会对他们好不成,还不是像以前那样对他们吆喝来吆喝去,却不让他们吃好穿好。”
“那陶老太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叶芙悦道。
“肯定的。”陈桂凤道:“就段老头这性格,愿意跟着他的老太能是什么省油的灯了。陶老太愿意在这个年纪跟着他,难道他还真以为陶老太是为了给他当牛作马啊!”
两人八卦着段老头的事,一路走到了小洋房。
钟兰和崔丽去卖包子和花生酪了,还没回来,只有姚枣儿、来宝和换弟三人在家里玩。
浩浩然然和绮绮一进小洋楼,就加入了三个小伙伴玩耍的队伍。
没过多久,钟兰和崔丽回来了。
俩人一早用自行车驮去的包子和花生酪都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没多少了。
陈桂凤炒了两个菜,又煮了点粥,就着上午没卖完的包子和花生酪,就当是大家的午餐了。
“芙悦,你买得铺子在哪啊?”钟兰问。
叶芙悦突然想道:“我还没带你们去看过铺子吧。要不要现在一块去看看?”
“好啊。”崔丽很高兴地应道。
叶芙悦买了铺子的事,陈桂凤是后来才知道的。叶芙悦和钟兰、崔丽三人卖包子的生意做得不错,她又一直在给向阳家具厂设计家具,即使她现在还在读大学,也不耽误她赚钱,并且赚得还不少,连沈尧都靠她养着,因此,对于叶芙悦买铺子的事,陈桂凤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发表任何意见。
陈桂凤只听叶芙悦说了她买得铺子在哪,但她还没有去过。
于是一行人,加上六个孩子,一起步行去了叶芙悦买得铺子。
从小洋楼过去,步行大概得要四十多分钟。
看到叶芙悦买得铺子,陈桂凤感慨:“挺大的啊。”
“位置确实挺好的,这里的行人比较多。”崔丽也道。
眼下,原本临街的两间房已经被叶芙悦打通了,里面空荡荡的,看着十分宽敞。中间的小院也被叶芙悦找人收拾了出来,看着干净整洁多了,后面的三间房也被收拾干净了。
“这间房我打算改成厨房,多弄几个灶。前面我也打算弄个灶,这样就可以一边卖包子和甜品,一边做了。”
叶芙悦说着她对整个铺子的规划与安排,需要的那些桌椅板凳和家具,她都已经找向阳家具厂的人制作了,到时候只需把房间都刷个白,挑个合适的时候,准备开张就行了。
虽然现在铺子里还什么都没有,但看到铺子,钟兰和崔丽对她们以后的买卖和生活有了实感,心里燃起了憧憬,也有了更多动力。
……
就在叶芙悦一面筹备铺子的事,一面忙着生活和工作时,隔壁家属院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彭建祥的母亲彭母淹死了。
消息传到大杂院时,知道彭母的人都惊诧极了。
“她怎么淹死了?跳河自杀的吗?”武婶子问。
“不知道是不是自杀,”岳婶道:“她是大半夜去河边淹死的。”
“她怎么会大半夜往河边跑啊?”徐婶子问。
“谁知道呢。”岳婶道:“或许就是半夜去河边,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
“她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就死了,怪可惜的。”徐婶子道:“她儿子的前个媳妇死了后,到现在都没再娶吧。现在她死了,连她儿子再娶媳妇都看不到了,多可惜啊。”
“我看她就是自己作孽,把自己给作死的。”周金梅不屑地道:“她整天在那乱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才会在河边走湿了鞋,把自己给淹死了。”
周金梅的话,引起了其他婶子们的不满。
彭母虽然和她们来往并不多,但并不是到处得罪人的人。有时候在路上和她们碰到了,还会主动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对一个不算坏的逝者这样说话,未免缺德。
“她乱说什么了?”徐婶子道:“我除了听到她说你家的事,没听到过她说别人家的事。”
“你既然说她是乱说,那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武婶子也道。
“我和她计较了吗?我不过说她死有应得!”周金梅瞪圈了眼怼了一句,不高兴的回家去了。
到家后,她就和唯一在家的叶福云八卦起了这事。
“你听说了吗?隔壁家属院鳏夫的老母亲死了,听说是半夜在河里淹死的。谁大半夜会跑去河边啊!我看她就是平时亏心事做太多了,被人报复了!”周金梅信誓旦旦地道。
叶福云听到周金梅前面的话,原本还挺淡定的。听到后面,她脸上的神情出现了几分皲裂。
“被谁报复了?”叶福云道。
周金梅嗑着瓜子,扔在叶福云刚扫过的地上,不以为然地道:“谁知道啊。就她那张嘴,平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保不齐有很多人都想报复她。”
叶福云沉默了片刻,思忖道:“公安查得出来吗?”
“公安?”周金梅一脸莫名:“这种事,还需要报公安?”
“你不是说她是被人报复的么。”叶福云道。
“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我哪知道公不公安的。”周金梅嗑着瓜子,道:“大杂院里的那群人还觉得她死了可惜呢。照我看,她死了有啥可惜的,她……”
周金梅还在滔滔不绝,叶福云却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