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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少年何与 > 第13章 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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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龟刚说完是药人,这位老者就瞬间出现在何与面前,扶桑转过头看着他。

“可还有救?”

“全身筋骨断裂,丹田被毁,神识破碎……身体里还有一股冲撞的天阴之气。”

“是吃了【天山阴骨】。”青禾有些惊奇的说。

“嗯,为了寻死,吃了七八株。”

“倒是个狠性子。”

“臭狐狸,这药人,是你的?”天毒婆走过去。

“本王的又怎样。”

“哼!那老妪就送你下地狱!”天毒婆说着,竹竿狠狠的往地上一敲。

“你这死老太婆!发什么癫!”扶桑皱眉,看着白色的衣袍被斩断一片。

“婆婆!”阿龟急忙拉住天毒婆。

“狐狸大人要是想吃了药人,就不会救他了。”

“哼!”

扶桑真想一口咬断这个死老太婆的脖子。

“先把这个孩子抬进去吧,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老者颤颤巍巍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扶桑伸手要抓住老者,却只拂过一层冰凉的纱。

“你……”

“阁下,带他和老朽过来吧。”

扶桑看向老者多了几丝敬畏,抓起何与的肩膀要甩在自己身上,却不小心卸下了他的胳膊。

扶桑背着何与,手里拿着他的胳膊,骂骂咧咧。

“该死的人族臭小子!等你醒过来,本王要你好看!”

青禾带着扶桑走了好长一段路,来到一个破败的门前,推开门还有阵阵尘土。

扶桑动了动鼻子,嫌弃的吹了一口气。

青禾慢悠悠的走进去,扶桑走进来看着这个破烂屋子,缺了个角的炉鼎拿石块垫着,四周空空荡荡的。

草药架上,除了一窝鸟,还有一只…扶桑立马睁大眼睛!

“啪!”

何与就被扔在青禾收拾好的石床上,看着那个草药架子,气势汹汹的撸起袖子。

“咯!!”

扶桑一把揪住这只肥鸡的脖子,“好啊!难怪找不到你!原来躲到这里来了!”

“咕咕咕!”

这只鸡,正是何与养的那只老母鸡翠花,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这里。

青禾看着和鸡较劲的扶桑,叹了口气,弯腰把何与的手臂捡起来放在石床上。

“本王现在就把你变成烤鸡!”扶桑说着打了一个响指,指尖火对翠花的屁股。

“啊!不要”

阿龟跑进来,伸手要抢,扶桑对着阿龟龇牙。

“狐狸大人,不能吃了笨笨。笨笨给我下蛋吃呢。”阿龟撇着嘴,委屈巴巴。

“蹦蹦?”扶桑看着手里的老肥鸡,舔了舔尖牙。“叫跳跳也得吃了它出气!”

“哎呀狐狸大人…”阿龟急红了眼睛。

“妖王阁下,一只鸡而已,给了阿龟去玩儿吧。”

扶桑斜眼看了青禾一眼,看着手里的鸡,还有一旁这个小矮子阿龟,哼了一声扔给阿龟。

“本王下次再吃了它!”

阿龟抱着翠花,摸着它被烧黑的屁股。“笨笨乖。”

“怎么样?这小子还能不能活?”

青禾拉了一个黑漆的小木凳子坐下来,打开石床的一口盖子。

“妖王阁下如此在意一个人族的死活,这和传言中的你,实在是不匹配啊。”

扶桑拂干净木凳坐下来,“情况特殊,这小子不能死。”

“你的眼睛,到底还是被剜走一个吗?”青禾看着扶桑的眼睛,扶桑伸手摸了摸,随后一阵暴戾的气势。

“那群杂碎,本王迟早宰了他们!”

“老朽刚才看了他的身体,他的心脏竟然有一丝王火之源,我能想到的只有,契约。”

扶桑看着何与胸腔紧缩的心脏,就像是缩水了一样,呈现死灰色,唯有最深处的其中,一簇火焰。

“想来那时,天地收取,阁下动了不该动的念头。”青禾手从扶桑面前轻轻挥过,就见荆黄王火钻进石床里。

“按照器至尊独具的神性,它一定越过你擅自和它签订了契约。”

“七孔九窍流漓心,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器至尊啊。”

这话落在扶桑耳朵里,莫名的心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七孔全开,九窍差三。阁下,就从来没怀疑过他怎么熬过来的吗?”

扶桑沉凝,单单一个孔全开,就要耗尽几百年寿元,七孔全开,这得吃多少奇珍异宝的灵药才能活下来。

“你说他是药人?什么意思?”

“【将死地狱】阁下了解多少。”青禾慢慢的拉动铁杆,让王火将石床里的特殊木头点着。

“只知道是人族七大禁区之一,本王只来过几次木栖,并没有多少了解。”

“这里是神药宗开辟的试药地,拿着人去尝试他们的新药,不管生死。借着是在禁区之后,无人敢闯。”

“神药宗就在这里,抓人来试药。”

“按照你的手段,应该早就杀出去了吧?”扶桑看着青禾。

“如果可以,早就杀出去了。设置的结界虽然挡住了神药宗的人,但是挡不住密林里的家伙。”

“否则,你们也不会误打误撞的闯进来。”

“在这里的所有人,不管是老朽还是天毒婆,我们都是无魂之人。”青禾说着话的时候平淡无奇。

“魂不在?”

“事情太过久远,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我们一伙人就被迫留在这里,因为无魂的缺陷,我们只能吃神药宗栽种的灵药。”

“这也是神药宗的目的。”

“药人,也是神药宗探墓的一手。”

扶桑皱起眉头,这些人族真狠啊。

“那他有魂为什么也是药人?”何与身体上缺不缺零件他扶桑能不知道。

“他呀,更可悲吧。”

石床余热发着光,暖色的光击打着何与的身体,他的衣袍被烧成灰烬,赤裸裸的躺在那儿。

“咦!玷污眼睛。”扶桑嫌弃的抬手遮住眼睛。

何与的骨头渐渐的闪着光,很快就变的晶莹剔透,甚至还传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扶桑动了动鼻子,随后惊奇的睁大眼睛。

“【银河流沙】、【百渠灵芝】、【七彩神木】!……”

青禾淡淡的笑了一下,“看来,这也是他熬过七孔三窍的关键。”

“这小子骨头里,怎么有这么多神药?”

扶桑想着,那这小子的骨头是不是能吃,要是啃上一截,他的神魂……

“他的药骨的确能吃。”

扶桑咳嗽了一声,假正经的询问。“那这是怎么回事?这种神性极大、崩坏血脉的灵药,他一个人族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想来,他应该是某个大家族的人,姓何……”青禾摇了摇头,“现在的皇族还是这样。”

“皇族人没一个好东西,本王说的。”扶桑见青禾看自己。

“皇族人的纠纷都已经上万年了,要选新的王,一定会有一场恶战。何王氏能想到这种办法,看来,野心实在极大。”

“什么意思?”

“阁下帮老朽到外面挑些水进来吧,老朽给你讲这个故事。”

“……”

扶桑看着青禾这个老无赖,白了他一眼,出门挑水。

“何小友应该是支族的某一个天赋极高的弟子,幼年时被选为主族的卫士。”

“用来保护秘密的接班人,给他崇高的地位,受人尊敬。他以前应该是三清紫府的境界。”

“阁下,打水要往下使劲儿,木桶才能沉下去。”

扶桑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暗骂。

“倒哪儿?”扶桑接着一桶水进来,怎么这么沉。

“倒进那个鼎炉里。”青禾指着那个破旧的药炉。

扶桑白了一眼,这么沉,一桶水就把你的破药炉压碎。

结果上,根本没有。

扶桑的那一桶水,就像是重新倒回河里一样,无半点声响。

“这…”

“阁下,继续吧。何小友,还等着呢。”

扶桑扭头看着青禾,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前拔光他的胡子,但是自己又打不过他。

最后扶桑只能把错,归咎到何与的身上,一定要吃他一块骨。

“那他的境界怎么消失的?”扶桑问道。

“本来就不属于他。”青禾数着何与的骨节。

“应该是那些人强行将他的境界拔高,为的就是能让他去承受那些灵药。”

“之后用秘法穿骨,将所有生吞的灵药引到骨头里,封印起来,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神识置换吞噬,启骨,重生。”

“何小友应该是熬了很久,毕竟能熬着生吞灵药压制在骨头里,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扶桑听着,难怪这小子不会吸收灵药,看来是吃习惯了。

“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置换一个身体?”扶桑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子,都多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不错,换骨。到时候灵药齐发,就能把身体练就成独天独厚的唯物,那个时候再配上心法武技。”

“强悍到可以撼动天地,甚至在登神路上,有机会触碰到上神之路啊。”

“换骨的最好时间,二十岁,月阴,双日,对中,九九归一。”

“呼!”扶桑喘了一口气,总算是听见水响声了,这个破炉鼎。

青禾看着何与,伸手卸掉他的下巴,拿刀在他那骨尖儿上划开一道口子,顿时那股子压不住的香气开始四溢。

扶桑扬着脑袋嗅了嗅,只觉得神魂的灼烧感被一汪泉水包裹住,洗涤着。

青禾划开自己的手指,在划口上画了一个古朴的符号,符号渗进骨头里。

“这样就行了?”扶桑好奇的看着。

“当然不行,什么时候阁下把我的破炉子装满,那个时候才能治疗。”

“……”

扶桑看着何与,看着青禾,气愤的转身。“本王欠他的!”

青禾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何与,拿起他的小指,不知道留了一个什么印记,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闪一闪的银光消失了。

何与好像在做梦,他似乎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俊美的少年,他的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样。

太累了……身体好累啊…感觉有好多东西在里面藏着……

“嗯……为什么有人的眼角泪痣,是红色的……”

扶桑拎着一桶水进来,发现石床上的何与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具骨架。

吓得急忙放下水桶摸着自己的身体,还活着还活着!自己还有气。

看着何与的骨头,扶桑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反正这小子骨头还会长,本王偷吃一截应该没事儿吧。

扶桑打算拿走何与的小指骨骨节,脸上的贼笑笑得贱嗖,突然感觉似乎何与在看自己。

“嗯?”

扶桑看着那一对硕大的眼眶骨头,是在看自己吗?

“啪!”

“啊!”

扶桑立马收回爪子,看着手指上还不住窜流的电丝。

“这个该死的老头!”

还给何与加了禁制,防谁呢!

“本王如此高风亮节,还能吃了这个死小子不成!”

扶桑气鼓鼓的拿着木桶去接水,青禾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是老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青禾坐在枯槁的树枝下,单独下棋,四周寂寥无风,却感觉青禾所在之地,寸草不生,孤寂无寥。

“你这么突然想要去救一个死人?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好心了?”天毒婆突然出现在一旁。

“啪嗒”

青禾落下一子,“一个药人而已。”

“一个普通的药人,你能让阿龟一直守在山涧入口吗?”

天毒婆没再说话,看着扶桑挑水,起身和她对视,翻了一个白眼,天毒婆哼了一声。

“臭狐狸!”

“扶桑狐狸,天地孕育,预知未来,可是不多见的一种天灵啊。”

“还不是死在那群人手里了。”天毒婆回怼。

“这不是活了。”

“你说,那灾,是臭狐狸造成的吗?”

“是,也不是。没有因哪来的果,因果相惜,不破不立。”

突然之间,天毒婆像是想到了什么。

“青禾,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青禾落子的手顿住,慢慢的收了回来,良久才道一句。

“不好,不好,落在这里不好。”

“你觉得那个药人能破局?他有什么奇特之处?阿龟的无寿之体,乃是破局的关键,此话不是你说的吗?”

“平淡无奇,不能对等。”

第一句是回答何与,第二句回答阿龟,当真是惜字如金。

“过不了多久,【天山阴骨】就能吞到这里来,到时候,结界破碎,我们只能任人宰割。”

“神药宗那帮杂碎!当初就不该!唉!”天毒婆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气。

“当初也是我们自愿要去,那个计划本来就是痴心妄想,自食恶果也是我们罪有应得。”

“青禾,有时候我看不懂你,你是被时间抹平了还是……”

天毒婆看着青禾,随后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我最希望的是,阿龟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毒婆看着阿龟追着翠花,缠着要它下蛋吃。

一阵叹息过,天毒婆离开,独留青禾一人。

“这里,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