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从虚境回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终于算是回来了。
“回来了。”
夏广白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何与比之前更加稳固内敛的气息,就知道他这一段时间的修炼,十分有益。
“堂主,您的腰牌。”
夏广白接过自己的腰牌,“虚境修炼如何啊?”
“很好,弟子稳固基础,实战经验增多。”
“弟子已经收集到丹方所有药材,很快就能炼丹。”
“先不急,随我来。”
夏广白转身往前走,何与跟在身后,这老头想干吗?
夏广白带着何与走出后院,何与看着后院连绵的凉亭小院,错综复杂的交叠在山里。
何与看着后山,他还需要时间获得夏广白的信任。
“堂主,我们来校场做什么?”
何与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校场,不可能这个老头假借试探自己的实力为名头,趁机杀了自己吧。
何与不得不防,夏广白这个人,心里藏的很深,远远不止面上看到的。
“我来试一试你的实力,看看你是否能够晋级。”
何与纳闷了,他的晋级任务不是那枚二品狂血丹吗?怎么成了实力强悍的验证了。
“弟子愚钝,还请堂主赐教。”
何与说着拘礼,弓步冲向夏广白,举起一拳,脚下一跃,飞身而起,一记醉拳被挡住。
夏广白仅仅用了一根手指,点住了何与的拳峰。
“呀啊!【醉拳!三式!】”
这一招是根据【空幽万斩】来的灵感,既然刀斩能蹭蹭叠加,拳法何尝不可。
何与的拳头挥出,上千拳同时围攻夏广白,快如残影,行如蛟龙,雷霆之势全方面的攻击。
夏广白反应自如,甚至加大力度,只是一个威压震慑,就把何与震开,一掌有三成真气,击碎何与的醉拳。
何与反应迅速,在醉拳被击碎的瞬间,一击金刚踏重重的踹在夏广白的后背。
“峥!!!”
何与的攻势被挡住,体内快速流转【大通咎衍】,心经护发真气暴涨,飞跃而起,重重的自高空落下,踏在夏广白的一掌上。
势均力敌的斗法,夏广白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用了两层真气,还未能将何与逼至极限,的确是块修炼的好材料。
何与被一掌击飞,在空中后旋几圈平稳落地。
“真气雄厚,根基扎实。不急功近利,稳扎稳打的修炼,很不错。”
“谢堂主夸赞。”
“你进到虚境月余,稳固基础,这很好。但是考核时间已过,沙明珠提前炼出考核丹药,所以,他会成为我的亲传弟子。”
“何与,我升你为药侍,主要负责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何与回答的很快。
“弟子在试境之时就是堂主出手相救,现又提拔弟子成为药侍,弟子感激不尽。”
夏广白点了点头,看着何与不卑不亢的模样,点了点头。
他其实是愿意收何与为徒,可是他身负几条预言,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来,否则,就连这小小的药侍,都没命做。
“这是你进入后山的玉牌,你且收好,除了后山的长老院和药圃不能进去,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何与接过这块半轮明月的玉牌,他终于进到后山了。
“何与!?”
沙明珠看着何与,有些惊喜的跑过来,看着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沙师兄,好久不见。”
“师尊。”
“今日予你一日休沐。”夏广白看着沙明珠说道。
沙明珠立马激动了抱拳,“谢谢师尊。”
沙明珠来来回回打转看着何与,还时不时伸手去拨弄何与的头发。
“沙师兄,你在干吗?”
“我就是看看,你怎么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成为师尊的药侍。”
“沙师兄也很厉害,从堂主变成师尊。”
“师尊那是有一双能发现璞玉的眼睛,我沙明珠就在那儿布灵布灵的闪烁,肯定会惜才啊。”
“是,沙师兄还是这么厉害。”
“何与,你进到虚境里面,好玩儿吗?”
“还不错。”何与想了想,要是没有那个邪气的男人和深海妖兽,虚境简直适合休假。
“你在虚境的日子可算是过的舒坦,不像我,天天要受师尊的压榨,每天看的丹方都要在我的脑子里熬成一锅粥了。”
“但是好在,我现在已经是一位合格的一品炼丹师了。”
何与看着沙明珠胸前的徽章,见他骄傲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得好。”
“上次康师兄为了你顶撞了师尊,之后去【戒律堂】领罚之后,就被师尊关禁闭,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何与轻缓脚步,康文龙被关禁闭了?
“其实师尊都已经原谅他了,谁知道康师兄就要革职自己的记名长老职位。师尊一怒之下,关了康师兄禁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康师兄,是怎么升到记名长老职位的?难道和堂主有关系?”
沙明珠撇了撇嘴,“我也想知道,但是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也就没再想了。再说了,这是师尊和师兄的事情,我们管不着。”
何与看着沙明珠腰间挂着的银葫芦,还有一鼎小巧的炉鼎。
“沙师兄,这是你的炉鼎?”
“对,是师尊给我的,说是炼丹师一定要有一鼎属于自己的炼丹炉。”沙明珠伸手摸了摸它,一层流光闪过。
何与低眸,“堂主为人于善,看待亲传弟子如同看自己的孩子。”
“是啊,他们都说师尊为老不尊,身为外门堂主不着调,但是在我看来,师尊是最好的。”
沙明珠说着这样的话,眼睛亮闪闪的发光。
“那堂主有自己的孩子吗?”
“……”
何与见沙明珠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对了,我在虚境里碰上我朋友,她说【申甲堂】有一对弟子喜结连理,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其实吧,咱们神药宗是不管这些情情爱爱的,但是有一个特殊的地方,会给这些人结连理,挂枝头。”
“是嘛…”
“外堂口的启思缘附近,就有一家这样的店,一些弟子都会悄悄的去结连理。”
“还可以这样。”
“因为宗门内以集体为主,如果真的因为例外去保护独一,集体就会出现裂缝。所以,宗门内不允许这样,但是只要不明显,长老们就会当作没看见。”
何与伸手勾住沙明珠的脖子,笑眯眯的问道。“沙师兄,你说说你这么了解,你是不是心里面……”
“别乱说!”沙明珠立马急红了脸,扔掉何与的胳膊。
“我那是做调查,帮别人。”
何与一看沙明珠这种反应,料想少年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何与单手撑着台子,翻身坐在高台上,看着沙明珠。
“沙师兄,你还和我藏,还不快如实招来。”
“去去去!哪里轮得到你审我,我现在可是阶级比你高。”
“那你说,你是帮谁去打听的这件事情啊。”
“不能说,我可是答应了要保密的。”
“沙师兄现在好小气,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之前还追着我聊天,现在…果然还是感情淡了。”
“没想到你对姻缘这般好奇,你才是心里有人吧。”沙明珠坐在何与旁边,撇了撇嘴。
何与心知,自己太过于急切,但是他总觉得近在咫尺的答案,呼之欲出,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答案的尾巴。
“沙师兄,你在后院都要干什么?”
“我。”沙明珠抿嘴想了想,手指抚摸着小炉鼎。
“我每天上午和师尊学习解丹方,下午就去后院分辨灵药,晚上师尊就会考核我一天所学,不合格就继续分解灵药,直到了解完它们所有的习性。”
何与听着沙明珠的话,何与就皱巴起脸,他不是一个喜欢按部就班的人,不喜欢按照计划执行一天又一天。
“那还是我比较清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堂主的亲传弟子,成为最优秀的炼丹师。”
“那你的梦想就完成一半了。”
“你呢?”
“不知道。”何与摇了摇头。
两人就坐在高台上,闻角从后面走过来。
“你们干什么呢?”
“闻角师兄。”沙明珠有些紧张起来,何与不解的看着闻角。
“何与回来了。”闻角的眉间无意的皱起,整个人的气息暴戾,面上也已经没了温和的笑脸。
“闻角师兄。”
“啧,麻烦死了!康文龙不在,这么多事情都压在老子头上!”
“还有你!沙明珠,昨天我考你的丹方记住了吗?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玩呢。”
沙明珠被点名,很明显的紧张。“闻角师兄,师尊让我出来……”
“我今天晚上再考你不会,就揍死你。”
沙明珠一脸悲惨,闻角看着何与。“何与,正好你现在没事,去康文龙院落里,把之前的药集拿过来给我。”
“是。”
何与看着闻角离开,总觉得闻角师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沙师兄,闻角师兄怎么了你怎么怕他。”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都是闻角师兄晚上考我功课,只要有一处不对,我就得受罚。而且,因为康师兄不在,事情都压在闻角师兄身上。”
何与点了点头,“沙师兄,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好吧,对了,这个给你。”
何与看着沙明珠给了何与好几个瓷瓶,随后又觉得矫情,掩盖似的说。“我这是炼丹的废品,给你处理吧。”
何与见沙明珠快步离开,看着滚落出来的丹药,丹香气浓,怎么可能是废丹。
“这个红脸还不错。”
扶桑趴在何与肩膀上,捞走丹药吃到嘴里。
“嗯,还不错的人。”
何与进到康文龙的院落,之前是做贼现在光明正大进来,倒有些不习惯。
“吱呀——”
许是太久没人住,开门进去还有一层薄土。
“变了不少。”
何与看着房间的陈设,看来那次之后,康文龙对于禁制修改了很多。
“阁下,底下那棵人不人鬼不鬼的树苗是康文龙自己研究的药人吗?”
按照闻角的吩咐,何与抽取着书架的药集。
“如果说,树苗就是康文龙的妻子,沙师兄口中的极品天才,小侍口中被裘管事杀死的弟子。”
“那他将她变成药人复活过来,就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剑走偏锋,把药人炼成了邪气。”
“康文龙为了我顶撞夏广白,这个原因怎么说我都不愿意相信。他一定是看到我,触景生情。”
“他看到谁会这样悲痛欲绝,那只能是他的妻子。夏广白曾经当着康文龙的面,毁掉了他妻子的伴生炉鼎。”
“康文龙成了邪修,夏广白似乎知道又不知道。难道说,那个女人,和夏广白有什么关系?”
扶桑看着何与在那儿疯狂的嘀嘀咕咕,对整件事情的精心推理,打了一个哈欠
何与现在差不多推出真相,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白之处,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答案。
“夏广白有没有孩子,沙师兄没有说,但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何与最后看了一眼床,这下面暗含着一个大阵,下面藏着一个危险的秘密。
何与走进后院,来闻角的房间,他的房间比较简洁,但四周却有很多漂亮的异色花朵。
“何与来了。”
走进闻角房间,才觉得不愧是亲传弟子的房间这待遇就是好啊。
“怎么喜欢这幅画?”
闻角抱走何与怀里的药集,见何与的眼神傻愣愣的看着墙上的画卷,一模一样的剑客图。
只不过闻角这幅剑客图,要比康文龙的更加清晰,原来剑客是个女侠,乌黑的发丝系着一根红丝带,黑色的劲装被狂风吹开。
半侧着脸,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闻角师兄,这幅画画的真好,豪气凌云。”
“那可不是。”闻角臭屁的说道。
“这是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我就画了三幅,还有一幅康文龙求走了,要不然啊,我还能送你一幅。”
“康师兄求走一幅啊。”
“是啊,他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硬要我给他,我见他如此喜爱就送给了他。”
“那还有一副呢?”
“那幅不行,老头拿走了,说是他房间缺东西,就把画拿走了。不过你和他要,他估计会给你吧,反正就是一幅画。”
何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他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