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升为药侍之后,就不用住在弟子院里,会单独安排一个院落给他。
何与的行李没多少,赤条条一个人就是全部家当。
“嗨!”
何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进床铺里,还伸手拍了拍床铺,真的很舒服。
“现在,要忙起来了。”何与说着起身,把抢到的所有百纳包都拿了出来。
扶桑待在旁边,闭着眼睛睡觉,尾巴时不时摇晃,有时候还会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搜刮出来的宝贝。
百纳包里的龙晶堆尖一样高,粗略的数下来,大概是十九万龙晶,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还有几瓶丹药,何与刚拿出来就被扶桑的尾巴卷走,当糖豆一样吃掉。
何与最期待的,还是李羽的百纳包,他这般无耻混蛋,一定有很多宝贝。
何与玉色的手指轻轻的拨开神丝,眼底慢慢流转起来的荧光,【抽魂迫离手】的运用何与已经炉火纯青。
“嗒”
这是锁芯被解开的一声脆响,虽然有些费事但好在解开里面的东西没让何与失望。
“加上这两堆龙晶,那龙晶我就有八十多万。”
何与继续翻找,看到一本破旧的书籍,扉页破破烂烂,连第一页的名字都看不明白。
“这是?”
何与看着手里的小球,圆溜溜的一个,上面雕刻的花纹纹路还挺漂亮。
“阁下,这是什么?”
扶桑直起脑袋看着何与手里的东西,尾巴尖儿点了点某一处,小球变的透亮起来,何与看到了里面有好多黑色的星星点点。
“这是机关术的一种,禁制球。会在规定时间内爆炸,里面装的应该是……黑火药。”
何与看着小球的颜色愈加艳丽,不能在他手里爆炸吧?那会把他的手臂炸断吧?
“阁下,快快快!快关了它!”
扶桑看着何与一脸怂怂,翻了一个白眼,爪子一碰就关掉了。“怂蛋。”
何与看着刚才已经腾空要爆炸的小球,慢慢的落回到他的手心里。
“这种宝贝得留在最危险的时候,现在不是时候。”
扶桑才懒得听他狡辩,二十岁的人,还这么怂蛋,扶桑表示没见过。
何与清点了一下,像这样的小球一共有十七枚。
李羽没什么修炼的东西,衣服却是多到何与感觉这辈子穿不完。
“灵药、灵丹……”何与和扶桑一人一半的赃款,扶桑的丹药当糖豆,吃完了就回去抢何与的,对扶桑来说,所有的都是他的。
“这面镜子就是上次李羽能随意出入【丹炉】的法器吗?”
巴掌大的小镜子,镜后雕刻着的花纹是一只祥瑞,口吐蓝色的烟雾。
何与催动真气输入到镜中,迎面就碰上了李羽留在这里的印记,察觉到何与的闯入,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何与的神识硬撼上去,他虽然境界底下,但是比药包子李羽还上太多,几番冲击下来,李羽的神识就被击出裂缝。
何与趁此,直接冲进李羽的神识之中,汹涌的真气直接崩坏李羽的印记,刻下自己的烙印,镜子完全的属于自己。
而在【申甲堂】之内,李羽盘腿而坐在床上,上身赤裸肩膀上还有牙印,身后的美娇娘手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
李羽的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是因为欲望,而是被碾压性的攻击震出的冷汗,一口鲜血呕出,彻底失去了镜子。
“师兄~~…你干嘛呢~快来啊~~”
李羽的气血正在翻涌,听着她的话,翻身提枪上阵。
赤红着眼睛瞪着不远处,他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何与烙下自己的印记,巴掌大的小镜子能力却很大。
【浮筠】,小型传送阵,真气驱动镜面,以自己为中心的五百米内,可以随意传送。想要传送的更远,时间就会被大幅度扣除。
“这个好啊,以后想要去哪儿,就方便的很多啊。”
“只不过使用的次数之间会有停隔,三十息之内也是可以接受。”
何与把这面宝贝镜子收起来,却极力叮嘱【三仓通海炉】,妖要是它敢把【浮筠】吃了,就把它扔进粪坑里,外加重力压制。
小三立马萎蔫起来,缩到何与看不见的芝麻粒大小,跟着何与吃不饱穿不暖,还被威胁,小三表示想回【封顶炉】立马待着。
“李羽的功法都是些邪门歪道。”何与嫌弃的它们扔到一边去,都是阴阳调和的修炼功法,难怪水甞七段的自己打起来不费劲。
“到头来,这么多,只有这两本能看。”何与看着这一套针法和残缺不堪的书籍。
只是读了第一页的半句,何与就产生了兴趣。“后卷一捧土,千行十里针。不为将军怨,白首莫回头。”
“金寄奴来半作响,二十七篇万银针,九里光殊红衣回,战马牵头白衣候。”
何与像是在读故事,讲述一个叫金寄奴的女人,从婚嫁第一天,丈夫就身回战场,侯等半辈子,等回来一捧黄土。
母家传给金寄奴的一套银针,上可通鬼神下可医白骨,思念丈夫,就用泥塑做了一个身形,日日夜夜用这套银针,在某一日,丈夫真的从泥塑里钻出来。
好景不长,丈夫的身体开始腐烂,金寄奴就用人心给他熬药,以作药引配上银针,就能维持一段时间。
何与皱起鼻子,这个金寄奴为了救丈夫去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邪针一套不学也罢。
扶桑正听的有劲,见何与匆匆收起来,扔在一边,打算翻翻那本古籍。
“怎么不念了?”
“邪针一套,不学也罢。”
扶桑听后立马严肃起来,蹲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何与。
“怎么了?”何与见扶桑这样看他,太认真了有些不习惯。
“何与,善恶之分,本王是不是没教过你。”
“善恶还需要教吗?是善是恶,我分的清楚。”
“善恶之分不是光看行为,要在根本上去辨认,你看到他做坏事,他就是坏人。你听到记载中说她剜人心,就是邪针。以偏概全,你怎么可能看到真正的真相。”
“我不需要看到真相,阁下活了那么多年自然见得多,我不过几百岁。打着从为我的旗把我送走,我见过的恶不比阁下少。”
“他们选择伤害我,对于我来说那是什么?是恶人给我的馈赠吗?我难道还要磕头感谢?善恶之间有界限,踏错一步就没法回头。”
“你说立场不同,善恶有分。我受过伤,我变强之后的宗旨就是,欲要我亡者,必其先亡。”
何与也还头一次和扶桑吵了起来,他听烦了都是为你好的名头,自以为是不被伤害的也依旧是他们。
扶桑被呛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扭头转过去,继续睡觉,只不过尾巴来回高频率的摆动,全身的皮毛都炸开了,代表着他现在气的不轻。
何与也不和扶桑说话,反正双方观念不同。
“咚咚咚”
“何与,你在吗?”
闻角找过来敲门,何与立马收起来所有的东西,整理好情绪就走过去开门。
“闻角师兄。”
“何与,老头叫你过去。”
何与点了点头跟着闻角离开,转身关门的时候手指顿了一下,还是离开了,还把和扶桑之间的心理联通关闭了。
扶桑感受着何与的气息远离,气的从床上一下子就跳起来。
“臭小子脾气就这么大!真是给他好果子吃了!敢给本王甩脸!”
“说他一句还闹脾气!还呛嘴!”
“本王现在真是惯着他!放在以前,本王一掌就拍死他了!本王现在脾气真是太好了,说出去都丢脸!”
扶桑气的脑袋上的毛都炸开了,吐出一口焰火想把这个地方给他烧了,随后想了想还是憋屈的把焰火收起来。
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现在闻到何与的气息扶桑就要爆炸,掀开窗户跳了出去。
何与跟着闻角来到药圃,何与观察着闻角拿出自己的腰牌进去,何与却被挡住了。
“你等等,我进去给你开门。”
何与心里暗想,看来这个药圃属于高级机密,不是自己随意踏入的地方。
“进来吧。”
闻角从里面打开了这扇看起来很普通的门,何与踏步走进去,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山里面还有一座山,一个高耸入云的青铜门,四下有一排青铜石像,各个青面獠牙,看久了会觉得它们在跟着自己动。
“这里是长老们的研药圃,不能随意踏入,要不然,你看到那排青铜石像,那可是甘忘全境界的机关傀儡,会被打成肉泥的。”
“更别说研药圃里的机关,更是叵测。”
何与点了点头,“闻角师兄放心,何与不会随意踏入这种地方。”
闻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现在是老头的药侍,其他长老不会说什么,你只要完成他给你的任务就好了。”
“堂主要给我什么任务?”
“这得见到他才知道。”
何与看着身后的研药圃,垂下眸子,做思量。
夏广白在的地方是更深处,何与看着这处地方更像是一个矿洞。
“老头的品味极其诡异,谁能想到他喜欢住在洞里,有床不睡睡山洞。”
何与走进去,刚踏一步脚,黝黑的长廊矿道里,四周的灯火沿着门口一个个打开。
“跟紧我啊,这里太绕了,走丢可是会出事的。”
“好。”
何与左看右看跟着闻角走,神识探测感知到的地方十分局限,看来是为了有什么秘密不被发现。
闻角所走过的路、密码和暗号,何与都记在心里。
这里有很多房间,房间里有人,还有妖兽的气息,还有一些暴戾的妖兽似乎在底下嘶吼。
看来这个夏广白,不是喜欢住在洞里,是洞里的秘密关乎着他的性命,亦或者是神药宗的秘密。
药人的研发就是神药宗提出来的,要是能彻底摧毁……何与想着,捏紧拳头。
“这里的环境太不好了,总是不舒服,感觉好像自己被关在这里很久了。”闻角说着抖了抖肩膀。
何与看着闻角,看着他头顶那朵大红花,在这种黑夜里有些涨缩。说闻角师兄是药人?还是真的吗?
“终于到了。”
一扇门,看着挺像样的房间。
“老头,我们来了。”闻角直接推门进去。
夏广白挥袍变换场景,转头严肃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何与眼珠流转,还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随后立即低下头,墙上贴着的一整面是丹方,桌上的药材也有些诡异。
“我一来这里就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
闻角说着就要甩手离开,何与立马拉住他。“师兄,你走了我一会儿怎么出去?”
夏广白白了闻角一眼,走到桌子前拿了一张纸递给何与。
“马上就是万灵节,我们要押送一批灵药到外派的百草园。这些是你需要押送的灵药清单,你和康文龙一起点对好数据,后天就出发。”
何与接过清单,看着上面的灵药。
“堂主,就我和康师兄,送这样一批灵药会有危险吧。”
“到时候【戒律堂】也会派一批弟子过来护送。”
何与点了点头,收起清单。“那弟子这就去准备。”
“好,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一定要确保安全。”夏广白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是堂主的药侍,在外说话代表着我。”
“弟子明白。”
“走啦走啦!康文龙对这种事情比较熟悉!你之后问他就好了。”
闻角推搡着何与出去,夏广白伸脚踹了闻角屁股一下,直接踹出门去。
“疼死我了!该死的老头!”
闻角捂着屁股,何与看着他,笑着扶住他的手臂。
“闻角师兄和堂主的关系真好。”
闻角看着何与说完低下头去,以为他还在对之前选亲传弟子的事情遗憾。
“我和老头是从小的交情,我是他捡来的孩子,所以他就对我好点。你也别气馁,我觉得老头是喜欢你的,之后再努努力,你一定是我的师弟。”
“我现在也是闻角师兄的师弟。”
闻角看着何与的脸,抿住嘴,柔弱通情达理的小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