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
一阵烟雾四起,何与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控起,随后手腕一震,直接砸进山壑之中。
“把东西,交出来!”
何与跟着巨大的冲击力弓起身子,他笑着晃着脑袋,牙齿上都是血腥。
“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找死!”首领身边一个人冲过来,她的手上是一个套刚爪,擦着何与的脑袋抵在石壁上。
何与看着她,指尖凝聚力气,哭悲面具还在脸上挂着,只是上面三三两两的划痕,都能看到何与的脸。
“说出来,我留你全尸。”首领抬手示意手下不要冲动。
何与笑着看向首领,“真的吗?可是我都死了,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全尸啊?”
“哗——”
何与耳边是金属的划痕声,他半眯了眯眼睛,歪头看着她。
“我说的不对嘛……”
何与的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刺穿过来一根铁链,直接碾碎了他的骨头。
何与暗道不好,自己药骨的事情要是被暴露,怕是想死都不行了。
“首领,我来审他,不信他骨头能这么硬!”
“澎!”
何与双指凝聚的力气,附加着一丝血气,直接插进她的手腕之中。
“噗嗤——”
血液的纷飞和极速的一掌劈来,很快让何与从这个半包围的圈子里出来。
手腕上的伤口里有一种灼烧感在吞噬她的血液,让她没办法迅速愈合伤口。
何与咬牙爬起来,那个神秘人不是追着自己嘛,怎么现在不出来了?
“你们既然想要那个东西,就自己去找,晚一点被吃干抹净,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
何与的长刀插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说道。
“你们去找。”
首领阴沉着声音说道,看着何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死狗一样。
“首领……”
“去!”首领直接将手下震开。
何与看着这个首领,感受着他眼神里的别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药骨的秘密。
“真是没想到,你的身体也是一个惊喜。”
“这就是你屏退你手下的原因。”何与撩起破烂衣裳挂在肩膀上。
“东西,本座一定会找到,你也会……”
首领伸出戴着黑胶手套的手指,指着何与轻轻的一点,何与立马弯下腰来,长刀插进山石之中。
何与扬起脑袋,刚才还惨白的脸,一下子充血发红起来。
现在整个人背上,背着一座巨山一样,一寸一寸的往下压。
“砰——”
手里的长刀刀刃断掉,何与被拽着半跪在地上。
“你的骨头还真是硬。”
何与想笑,但是现在却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死狐狸!!你好了没啊!
何与在心底里呐喊,不知道枢纽还管不管用。
死狐狸!老子都要死了!
会场里,牧寻真的青羽落下,激起千层青炎,焚烧万千,她的手里拿着的,是那副头骨。
“牧寻真,你带不走这副头骨。”
宫浅浅屹立在凌空,她的身后有一幅画卷,画卷上的灵力阵阵波澜涌动,有人在里面极速移动。
宫浅浅抬起手,铃铛发出的声音刺耳。
“我要是把你困在画里,那些人就会将你围剿,你逃不掉的。”
“那你想怎么样?”
“头骨给我!”
宫浅浅立马上前一步,她的裙摆摇摆,这个时候,也甚是好看。
“做梦去吧。”
牧寻真说着,整个人向后仰去,平稳的落在青鸢的头上,身后上百支青羽瞄准宫浅浅。
“你的【万里图】能困住那些人多久?他们出来会先攻击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路大爷坐在那儿吃酒,再看着这群人打架可太好玩了。
“路大爷。”
“嗯?”路大爷一脸茫然的看向牧寻真,手里还握着酒杯。
“只要您送我离开,牧府和寻真会记得您这份恩情。”
“路大爷,你不会就这么听信他的话吧。”
宫浅浅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后面的画卷里,灵力波动越来越大,画上的人影也越来越深。
路大爷看着牧寻真冷哇哇一张脸,再看宫浅浅笑得可爱明媚但是眼神里都是阴冷。
“你们两个小娃娃打架,就别拉着老头子我胡闹了。”
宫浅浅银牙咬碎,四下看去,那百只青羽还对准自己。
“牧寻真,我说你带不走,那就是带不走。”
宫浅浅脚腕的铃铛响动了起来,百只青羽瞬间开始抖动,化作流光冲向宫浅浅。
“哼哼!”
宫浅浅直接将【万里图】抛出去,美眸里都是疯狂,不是要死嘛,那就一起死好了!
段海月从画卷里冲出来的瞬间,青羽也同时刺穿了他的肩膀,青炎的灼烧,会以他聚起的灵力作为引爆。
段海月被烧留一半骨架,秋水见状立即上前,挥手带走他。
青羽穿透画卷的同时,宫浅浅也一口黑血呕出。
刺穿伴随灵体的代价,宫浅浅不是不知道,但是比起身体和神魂撕裂的疼痛,她更乐意看到牧寻真脸上的表情。
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会崩塌。
“哈哈哈~…”
牧寻真知道宫浅浅是个疯子,没想到竟然不惜直接拿自己的伴随灵体来做赌。
“牧寻真!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王吉祥的一只胳膊被烧断,好在秋水的灵液及时制止,要不然,他也会变成段海月一样。
秋水看着自己的空药瓶,段海月已经被烧成灰烬。
路大爷看着撇了撇嘴,烧成那样,和熏棒骨有点一拼。
牧寻真看着宫浅浅气息衰竭,不止的吐血,真想上去掐死她。
“牧寻真…头骨,你带不走,我说的。”
宫浅浅挥手收回【万里图】,双手交叠着繁复的手印,画卷慢慢的展开,金戈铁马,冷然肃杀的气息升起。
“你真是疯了!”
牧寻真看着她居然还敢打开画卷,这是要爆体的节奏。
“诸位,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共享信息嘛…”
宫浅浅将瘀血咽回去,笑吟吟的看着大家,画卷里飞跃而出的战马、将士……
“既然你们不遵守诺言,我就替你们毁掉!”
“万里山河图!提笔画三千!!”
宫浅浅的身后,乃至整个会场都变成了古战场,金戈铁马、黑云压城,一个巨人骑士屹立在宫浅浅的身后,长剑指天,一道黑雷直接劈下来。
牧寻真看着她终于发疯的样子,“疯子!你给我停下来!”
“杀!!!”
宫浅浅的眼眸里闪着光泽,双指指天直接落下,身后的骑士冲上前,挥舞巨剑。
漫天的青炎和铁冷的铠甲交融在一起,爆裂出异样色泽。
辜诏看着这一切,不仅开心的笑起来,手里的酒也好喝多了。
“这样的烟花秀可是不多见啊。”
“王爷,您这样弄出一条假消息,惹得各门派家族相互猎杀……”
文月看着铜镜里的画面,冷眼看着辜诏。
“谁说消息是假的?”
“难道不是吗?您将要送回辜王氏的【阿茶荼】放进头骨里,谎造这是【十里银河】的消息,会给辜王氏引来巨大的麻烦。”
“怕什么,要是他们发现消息是假的,你去替本王死,谁敢对皇室不敬。”
辜诏笑着转过脸,看着她额间那块宝石,真是越看越喜欢,喜欢到想要剜出来送人。
文月看着辜诏的脸,低下头去。
“怎么?你不是辜王氏的守护神嘛,你替本王去死,族中人会同意你入皇陵的。”
“还是说,你不想死?你只是想看着本王死?”
辜诏笑着,手指再一次真气化刃,狠戾的割在文月的宝石上,依旧没留下一丝划痕。
“文月不敢。”
辜诏哼笑着,“本王可舍不得你现在死。”
铜镜里,宫浅浅和牧寻真都受伤倒退下去。
“宫浅浅,再继续打下去,走不了的就是你来。”
宫浅浅笑着看着牧寻真,随后坐在被轰炸成废墟的会场残骸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
“那……休息一下再打?”
正说着,牧寻真手里的头骨突然开始抖动起来,甚至有开裂的迹象。
“怎么回事?”
牧寻真看着这副头骨,感受着里面的气息像是爆炸一样涌出,直接将她掀翻,青鸢挡在前面,翅膀上也的伤口也被撕裂。
宫浅浅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挥袍迅速躲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被卷进这场盛势威压之中。
辜诏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铜镜直接被震碎。
“哼哼,有意思。”
卷成风浪的中场,滔天的气势散发出来,宛如神尊降临,真气的抖动让他们心生畏惧。
难道这副头骨里有【十里银河】的生物藏匿其中?
神明降临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木良城,就连护城大阵都自动启动。
城中的修士看着这诡异的一切,都把目光放在【霆格会场】里。
“这场拍卖会还没结束。”
“早就结束了,剩下的不过是强者争夺。”
“这威压实在是太强悍了,感觉要喘不上气了,我们快离远一点!”
“真不知道是哪一家,竟然派出如此强悍的王者。”
牧寻真看着飓风之中,威压一直在高涨,没有一点下降的趋势,现在即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整片空间被封锁,他们被困住了。
突然,众人感觉飓风之中,睁开了眼睛,那只眼睛就像是天地垂落,神的视角。
“哈……”
“终于吃饱了。”
扶桑打了一个饱嗝,【阿茶荼】的根茎被他完全吸收,压倒性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上的感觉就是爽。
“还变成了人。”扶桑看着自己的手指,只是可惜现在的力量只不过是一时的。
“神魂比本王想的还要修复的快,四层的力量,丹霞境界的人,本王就不用再忌惮了。”
扶桑习惯性的舔了舔手指,碧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
“何与那小子撑了蛮久啊。”
“嗯?还有人啊……”
扶桑看着这些人,嘴角立马咧开,那他就试一试自己的力量。
宫浅浅看着出现的少年,果然是【十里银河】的怪物,既刚出世就这般强悍邪魅。
“你们想,谁先死?”
扶桑看着这些人,摊开手指抖动着,他有点激动怎么办?
何与那个臭小子不在,要不然就让他看看本王的风姿,让他以后敢克扣本王的肉干。
“阁下……”
“刷!”
“澎!!”
说话的人直接被碾成血雾,扶桑不屑的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你也配和本王说话。”
牧寻真绷紧身体,这人实在是太强了,根本不是对手。
“轰隆隆!!”
扶桑感受着气息,有些激动起来。
“这是什么老古董来了,本王正好手痒痒!”
从天碾压下来的威压,抵制着扶桑一直向外侵蚀的威压。
“阁下,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好吧。”
老者说话的时候,整个天地都跟着在抖动。
威压宛如镇天地的神明,平铺开封闭住扶桑的威压,两道气息无声的打了起来。
“老东西!”
扶桑笑着骂了一句,舌尖舔了舔尖牙,眼眸一凝,直接冲出穹楼,落在凌空之上。
“接住了!”
扶桑双指盖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出现在苍穹之中,无数只眼睛压盖整个木良城,眼珠转动着寻找老古董的藏身之处。
修士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宛如坠身地狱。
“这是什么修为?居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是器至尊的修炼者吗?!”
“居然是器至尊,还是以眼睛为至尊的天地造物。”
“破明!”
老者的一尊神像探出云层,击碎了半边天的眼睛,威严庄重的神像伸出一只手向着扶桑拍下来。
“就这点手段嘛,真是白期待!”
扶桑百无聊赖的伸出双指,“【佛陀眼—寂灭】。”
时间静止。
无声碎裂的神像,被一扫皆空的天地,整片气息都被歼灭,像是来到了死地。
“太……太强了……”
修士们颤抖着声音说道,就连老城主都被一击击退。
“扶桑!死狐狸!!”
扶桑的耳朵一震,立马抬手捂住耳朵!
“死小子!你造反啊!”
“还不滚过来!”何与的声音虚弱又气急败坏,死狐狸!他都要被吃了!
“怎么?现在知道求本王了?”
“再不过来,你还没吃到嘴的药骨,就被别人进嘴了……”
何与呕出一口鲜血,看着这个首领折断他的骨头,看着药骨里的药液流出,他只觉得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