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接触,纪父已经物色到一个合适的庄头人选,就是在这里做活的老庄户齐伯。
齐伯的种地手艺自然无需多言,人品也是经过时间考验。值得一提的是,齐伯家里还有五个身强力壮的儿子,若将庄子交给他们一家打理,纪父自然不用担心自己不在时,齐伯会管不住手下的人。
纪父留下交接庄上的事务,纪暖还要去君羡兰那里做最后的解毒。于是,第二天她便直接同宋晋白回城了。
离开的时候,宋晋白在纪父面前表现的极为乖巧,端端正正地和宋槐坐在马车外面。刚走出一段距离,他便丢下宋槐独自赶车,急不可耐的钻进了马车里。
纪暖揶揄道:“哟,刚才端方守礼的宋公子,这时候怎么往姑娘的马车里钻了?”
宋晋白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反而笑着将纪暖揽入怀中,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宠溺地说道:“暖儿就爱取笑我,我这不也是为了能让伯父放心你跟我一起回城嘛。”
纪暖全身的痒痒肉都长在了腰上,这会儿被捏的咯咯直笑,连声讨饶:“别捏别捏,我怕痒。”
外面赶车的宋槐,听见身后传来的欢笑声,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真好,大人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等大人成亲之后,他也能向夫人讨要一个媳妇儿。
将来再生个崽子,让他陪着小公子一起长大。
纪暖找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宋晋白怀里。她心中仍惦记一桩未了之事,那便是被黑衣人围杀的仇,至今也没报。
“在金风寨围杀我们的黑衣人,可查出是谁安排的吗?”
宋晋白把玩着她的手指,“嗯。我所认识的人中,就有一个擅长使用三叶镖的,要证实这一点并不困难。”
纪暖微微眯起眼眸,将眼中的锐利光芒悄然敛去,“那人是谁?”
谁也别想让她吃那么大的亏,这笔账,她必定要讨还回来。
“柳婉芳的奶兄柳虎。柳婉芳,是我父亲的妾室。”
关系这么绕,如果跟柳婉芳没关系,宋晋白不会特意提及。
纪暖确认道:“柳虎是受柳妾室指使?”
“嗯。”
纪暖闻言,起身回头看他,见他的眸色淡淡,仿佛一片深邃的湖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桃花溪那次,也是她在背后出手?”
她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隐藏着难以遏制的暴戾之气。
宋晋白勾起一抹讽笑,不屑道:“嗯,她看上了宣威候府的世子之位。以前或许还会在背后使些迂回手段,但从这次离京开始,她的手段便直接多了,派来的都是杀手。”
纪暖皱眉,“你就任她欺负,不知道回击的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带着几分训斥,宋晋白却从中听出了纪暖对他心疼。
他用指尖轻轻刮了刮纪暖的鼻子,脸上染着笑意,“你看我像被欺负了不回击的人吗?”
纪暖鼓了鼓脸颊,“那你说说,你怎么回击她的?如果不够,我再给你找补上。”
宋晋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狡黠:“她不是一心想着给她那好侄子谋个爵位吗?第一次,我就让人悄悄打断了她侄子的腿,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第二次,我把她派来的那些杀手都砍了头,然后把头颅送到她面前,吓得她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连门都不敢出。这一次,你想我怎么回报她?”
纪暖用指尖轻轻划过宋晋白下巴上那道红痕,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最凶残的话。
“我把君羡兰身上中的黄泉,做了一些改良,现在取名蚀骨。你背上的那只飞镖,我们就原封不动地回敬给她的侄子,让他时不时就想起柳妾室,你说好不好?”
宋晋白心里像有春风拂过,暖洋洋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他捧起纪暖瓷白的小脸,望着她,“暖儿,你真好,我喜欢你。”
“嗯,你也好。”纪暖凑到他下巴上,轻啄了一下。
宋晋白瞬间傻呆呆的,羞的满脸通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纪暖一把抱住。
宋晋白刚才为了证明自己没那么心慈手软,把之前对柳婉芳和她侄子的回击手段都交代了。现在回想起来他不禁有些忐忑。
犹豫了一下,宋晋白还是开口问:“我这样回击他们,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凶残了吧?”
纪暖:“他们是奔着取你性命来的,你这样做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至少,你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给了他们应有的教训。”
纪暖拍了拍宋晋白的胸膛,笑道:“好了,快松开,我都要热死了!”
宋晋白却像是个讨糖吃的小孩,赖皮地说:“那你再亲我一下,我就松开。”
纪暖摇头,假装生气地说:“不要,你先松开。”
宋晋白立刻学会了讨价还价:“那你中午和我回家吃饭,我就松开。”
“好,中午去你家吃饭。”
宋晋白见纪暖答应了,又提出了新的要求:“给君羡兰医治完后,你还得亲自给我看伤。”
“我答应你了,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宋晋白这才松手放开纪暖,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你上次给我上药之后,他们都不会弄你往伤口上贴的那个东西,到现在,我都没再换过药。我也看不见自己背上伤口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肉都烂了?”
好看的男人委屈了,得哄。
这小模样也确实可爱,纪暖噗嗤一声笑出来:“放心啦,肉烂不了!我都已经给你处理好了,不换药也没事的。你这么委屈做什么?等我忙完了再给你仔细看看。”
外面的宋槐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抖掉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噫!大人怎么说话突然变得这么像柳姨娘?
这撒娇的口吻,简直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