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军听到声音后,迅速转过头去,当他看到柳江河时,脸色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之色。
对于柳江河那高强的身手,他可是有着亲身经历并且记忆犹新啊!
遥想三年多以前,也正是在这块土地之上,若不是当时机智地擒住了柳江河的妹妹,并借助警方的力量,恐怕根本无法迫使柳江河乖乖就范并最终放弃抵抗。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间,侯军便重新拾起了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
他对着逐渐靠近的柳江河大声叫嚷道:“哈哈,柳江河,你可算是现身了!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眼睁睁地瞧着我如何亲手刨开你爹娘的坟墓!”
柳江河面沉似水,目光如炬般冷冷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张狂至极的家伙。
他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接着一步缓缓逼近对方。
同时,他还不忘伸手示意身后的柳长顺和柳江国暂且退至一旁,紧接着又朝着王富贵与宋远军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此地。
尽管心中满是不情愿,但柳长顺等人深知柳江河的良苦用心,他是想要独自一人承担起这件棘手之事,不愿连累他们这些亲朋好友遭受池鱼之殃。
就在方才,他们挺身而出帮助柳江河阻拦侯军已然是义举一桩。
倘若在柳江河到来之后依旧不依不饶地掺和其中,那么毫无疑问,心胸狭隘的侯军必定会对他们怀恨在心。
柳江河孤零零地站在父母的坟前,直视侯军,“侯军,你竟然还妄想着今日能够如愿以偿!难道你已经忘记曾经所遭受过的苦痛与教训了吗?”
“不妨借用一下你自己说过的话,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亲临此地,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对我父母的坟墓有任何不轨之举!”
柳江河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侯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还有,你这丧心病狂之人居然敢纵火烧毁我家,这笔账咱们可得好好清算一番!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究竟准备如何了结此事?”
“倘若你们侯家无法给出一个令我满意的交代,那么今天这件事便休想轻易罢休!否则,大不了再次将你送入那牢狱之中,让你继续去品尝失去自由的滋味儿,再好好享受几年铁窗生涯!”
柳江河的声音冰冷而充满威严,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面对柳江河的质问和威胁,侯军却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只见他微微仰起头,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四周,然后开口说道:“哼,就凭你?睁大你的眼睛瞧仔细了,今儿个我可是带来了数十号兄弟在此助阵,难不成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抗衡我们这么多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尽管侯军心里非常清楚柳江河身手不凡,但看到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心中自然底气十足,坚信柳江河即便再有能耐也绝不可能敌得过他们这群人的围攻。
当听到柳江河提及自家房屋被烧毁一事时,侯军先是毫无顾忌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接着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脸上流露出一副鄙夷之色,张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没错,你们家那破房子就是本大爷我放火烧掉的,你又能奈我何?莫非你还真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不成?”
“哼!你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公务员罢了,还真当自己有多大能耐呢?你也不想想,我大哥是谁?”
“难不成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有种你就试试,看能不能一拳把我打死!来来来,有本事你倒是动我一下啊,谅你借十个胆儿也不敢!”
侯军双手抱胸,一脸挑衅地冲着对方叫嚷着,那副张狂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得围着他转似的。
“还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今儿个站在这儿,就是专门来收拾你的。”
“想当年,我跟二哥一块儿锒铛入狱,若不是你在背后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我们怎会遭此横祸?别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其实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说到此处,侯军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两只眼珠子瞪得浑圆,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极度扭曲。
然而,面对眼前这张嚣张跋扈且丑陋至极的面孔,柳江河却表现得出奇冷静。
只见他面沉似水,眼神坚定地直视着侯军,缓缓开口说道:“你要在此胡搅蛮缠!我知道你大哥是省政府副秘书长,是个大领导,但是大领导也要讲法律,难道你放火烧我家的房子,想要挖我父母的坟,都是他指使的吗?”
“侯勇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他自作自受,他所犯下的罪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莫要妄图将此事强加到我的头上来。”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凡有人胆敢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最终都必将受到应有的惩处,你自然也休想逃脱法律的制裁!”
面对着一脸正气、毫不退缩的柳江河,侯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但随即就意识到这样做会让自己显得很没面子。
于是,他咬咬牙,硬着头皮又向前凑近了一些,并刻意提高了嗓音,大声叫嚷道:“哼!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县级干部嘛!而我的大哥可是堂堂正厅级呢!只要他想收拾你,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分分钟就能把你搞定!”
“告诉你吧,今天这件事就是我大哥特意安排我来办的,那又怎样?难道你还敢去告发他,让他下台不成?”
“你知道他背后有多大的势力吗?等那个姓杨的一走,到时候整个西川究竟谁说了算,恐怕就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啦!”
此时的侯军已经被柳江河的话语彻底激怒,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口不择言地将他们侯家所依靠的后台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在场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侯家仗势欺人”“啊侯权的背景这么大?”等议论声不绝于耳。
见到他这样口无遮拦,人群中已经有人朝侯家老宅而去,看样子是给侯权通风报信去了。
“闭嘴”侯军对着议论的人大吼,似乎想要以此显示出自己的威风,接着继续指着柳江河喊道:“过去的那些事儿咱们先暂且不论,至于烧掉了你家的房子,大不了我们侯家赔钱就是了,反正我们有的是钱,这点小钱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说完这些,他突然用手指向柳江河父母的坟墓,恶狠狠地说道:“还有,那位潘大师可说了,就这两座坟严重影响了我们侯家的气运。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把它们给挪走!”
柳江河的嘴角缓缓地上扬着,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却隐隐透着一丝不屑与嘲讽:“呵呵,侯秘书长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难道这偌大的西川之地竟是由你们侯家一家独大、只手遮天吗?您这番话可真叫我心生恐惧呢!”
此时的柳江河心中暗自盘算着,他有意地想要引导侯军说出更多狂妄自大的话语。
因为只有这样,一旦这些言语传播开来,其产生的影响力将会愈发巨大,对于他后续的计划无疑有着极大的帮助。
所以此刻的柳江河巴不得侯军能够更加嚣张跋扈一些,最好是口不择言,让众人都看清侯家的真面目。
而另一边,侯军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柳江河精心设计的激将法之中。
他丝毫未曾察觉到柳江河的真正意图,还自以为对方是真的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住了。
于是乎,侯军越发得意忘形起来,毫不顾忌地大声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虽说整个西川并非我们侯家所能掌控,但至少在这小小的棉城市内,我们侯家可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哪怕是市委张家明,他说的话也未必管用!”
紧接着,侯军又恶狠狠地瞪着柳江河,语气强硬地威胁道:“我告诉你,如果不想惹麻烦上身,你最好乖乖地亲自动手把这两座碍事的坟墓给迁移走。”
“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今天无论如何,这两座坟都必须从这里消失,绝不能妨碍我们侯家的视线,更不能影响我们侯家的气运!”
柳江河听后,只是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侯军,你大错特错了,在这法治社会的朗朗乾坤之下,没有人能够只手遮天。”
“而且,我绝不会移坟,也绝不会让你们移坟,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放马过来试试!”
侯军对柳江河的话置若罔闻,“试试就试试,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你不成,兄弟们,给我上,他要是敢阻拦,就直接把他往死里打!”话音未落,便要指挥手下的人动手。
一群人如饿狼扑食般朝柳江河汹涌而来,他却稳如泰山,毫无惊慌之色,只要是对方先动手,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应对。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刹车声,犹如一把利剑划破长空,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朝这边疾驰而来,侯军的脸色一变,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