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族的恶意,她早就习惯了。
说实话,她就想活着。
“唉,翅膀被割了其实也还好。”
“这样就认不出我是罪族了。”
女孩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对翅膀。
很快,她仿佛下定决心一样,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
“只要我把翅膀砍了。”
“带着那一万武道币,肯定会生活得很好吧?”
这个想法如同梦魇一般,疯狂的涌入女孩的心头,就在她准备付出行动时。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做法,她害怕的把自己白天获得的一万武道币藏了起来。
然后怯生生的走到门板边,通过猫眼观察外界。
映入眼眶的是一个小眼睛男孩,女孩认出了他,正是白天帮助她的那个。
但她并不开心,她的表情有些黯淡。
“果然,帮我的目的是为了钱吗?”
“这就找上门了?”
外面的小眼睛男孩正是陈小羽,他调查清楚了。
白天那个小女孩虽然杀过人,杀的是她的养母,陈小羽通过自己王级天骄的身份了解到。
那罪族女孩名为李秀,养母曾经是一名军医护士,在一次战争中,被异魔侵害。
紧接着回到人族城市休养生息,但却诞下了李秀。
养母曾经有不下数十次想掐死李秀,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实施。
却一直对李秀拳打脚踢,完全没有好脸色,在又一次的冲突中,李秀罪族血脉爆发,没有忍住,把养母杀害。
原本,不管是怎么样,罪族杀害人族是要处死的。
但调查员却发现了养母的遗书,在遗书中,养母说过,她知道李秀是无辜的。
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待李秀,但她就是忍不住,因为一个罪族小孩,她的一生被毁了,她活着的每时每刻都是折磨,她遗书中表明,如果李秀不小心杀了她,那是她活该,她不追究李秀的责任。
就这样,李秀被无罪释放,开始了漂泊之旅。
陈小羽来此处的目的,是想把李秀接纳回自己的梦墨学院。
敲了半天门,陈小羽发现对面的李秀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仿佛要伪装成家里没有人一样。
但以陈小羽的怒仙霸体的感知,怎么可能不知道李秀就在里面。
思考片刻后,陈小羽决定白天等她出来时,在跟她说明来意。
随着陈小羽的离开,李秀松了一口气。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李秀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只见她拿起一条毛巾咬住,紧接着开始割起了自己的翅膀。
活生生的整整割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把自己的翅膀割掉。
看着镜子里,和常人无异的模样,李秀终于笑了。
她走到自己房间内,拿起一套衣服,那是正常人类的服装。
是一套很漂亮的白色裙子。
往日里,这些服装她要割开四个口子才能穿,但现在,她可以直接穿了。
穿上白色裙子的李秀照了照镜子,很漂亮。
紧接着,她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毕竟她害怕那小眼睛男孩在找上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一万武道币,是她重获新生的希望。
拿起武道币,李秀想数一数数量对不对,毕竟白天那么多人在,她不敢数。
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些武道币是连在一起的?
发觉这一幕的李秀有些不敢置信,她颤颤抖抖的把所有武道币拿了出来,却发现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
李秀喃喃自语,眸子中带着死气。
......
天空逐渐明亮,清理街道的工人出门了。
有一个老人家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某个角落处发现了一具坠楼的尸体。
李秀死了,带着无边的绝望,死在了即将迎来曙光的清晨。
不远处,某个小眼睛男孩在吃早餐。
在发觉某处人群汇聚时,他好奇的走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啥。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幕。
......
“为什么啊?”
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尸体,陈小羽百思不得其解,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
“明明就差一步。”
“我为什么不直接闯进去?”
陈小羽无比的自责,虽然他知道不是他的错,但他心里就是难受。
“小羽啊,调查结果出来了。”
葛胜缓缓的走到陈小羽面前,抽了口烟开口道。
“是自杀。”
“死之前她还把自己的翅膀给割了。”
随着葛胜一五一十的讲解,事情的大概经过被复盘了出来。
知道真相后,陈小羽更难受了,他看着葛胜开口道。
“为什么!”
“为什么赔偿都能是假的?“
葛胜摇了摇头,把一个青年带到了陈小羽面前。
青年看见陈小羽的时候,开始痛哭流涕的哭喊着。
“小羽大人饶命啊。”
“我就贪污了一万武道币。”
“罪不至死吧?”
看着那青年,陈小羽怒仙霸体下意识的开始运转,无边的压迫感几乎要把青年碾成血沫。
但他冷静了下来,金色的眸子看向了葛胜。
“校长,那个王六呢?”
“他才是罪魁祸首!”
葛胜闻言,摇了摇头。
“他死了。”
“死了?”
陈小羽有些不可置信。
葛胜看着陈小羽的表现,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
“是的,而且是月神教所为。”
陈小羽沉默了,他看向青年冷哼了一声。
看着离开的陈小羽,青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至于吗?”
“就一个罪族而已。”
闻言,一旁的葛胜瞥了他一眼,眸子中带着杀意。
“你贪污还有理了?”
闻言,青年赶忙低下了头,只是表情有些埋怨道。
“我平时又不贪污。”
“就贪污了这么一次。”
“还是个罪族的,而且才一万武道币。”
“几天就花完了。”
青年是葛家的人,和葛胜是同一个家族的,硬要说的话,他属于葛胜的侄子辈的。
“葛良啊。”
闻言,青年抬起了头,看着葛胜有些疑惑。
“你自载吧。”
“啊?”
葛良的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汗水仿佛小溪一般,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濡湿鬓侧的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面。
“舅舅,您说啥?”
葛胜闻言,面无表情的又复述了一句。
“我说。”
“你自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