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脚便走,只留给她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嘉贵人一脸茫然,全身发软,瘫倒在地。
泪水夺眶而出,大哭了起来,纤瘦的身子颤抖着。
自己非清白之躯,这是她无法改变的硬伤。
她抡起粉拳砸在地面上,尽情地发泄着心里的抑郁。
..........
郝天旭来到锦玉宫,让宫人不必通报,他径直就进了寝宫。
映入眼帘的,是姜玉欣正对着皇帝的画像,一副泫然欲泣,顾影自怜的模样。
他快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间,问:“玉欣怎么了?为何哭起来了?”
“臣妾怕,”她的眼里似含着一汪清泉,话刚落间,泪水宛如露珠般无声滑落,滴落在男人正欲抬起给她拭泪的手上。
美人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男人紧紧的搂着她,“你怕什么?”
“臣妾,怕皇上会像对温更衣那般独宠嘉贵人,怕您的心中再无玉欣的位置。那日,臣妾被皇贵妃拉去宫中甬道罚跪,孤立无援.......,臣妾只要一想到这些,便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女子放声大哭了起来,纤细的身子颤抖着,像风中摇晃的花骨朵,让人望之生怜。
郝天旭脑海里闪过深深地愧疚,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鲜血直流,手指竟不禁的弯曲握起拳头。
他后悔那一日没有站出来保护她,也后悔为了今日之举伤了她的心。
“玉欣,别怕,别怕。”
轻轻为她拭去泪痕,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用力搂住她的身躯,鼻间传来她那独有的清香,让他无比的心安。
“玉欣,朕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真正感觉到安定和从容。”
“皇上,臣妾不信,这样的甜言蜜语,臣妾已经听了太多了.......,”
郝天旭凝望她的眼眸,深情地说道:“从前是朕的不对,朕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女子蜷缩在他的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玉欣,你再相信朕一次,可好?”
女子抬眉凝望着他,满眼的委屈,“皇上,臣妾相不相信,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臣妾只不过就是皇贵妃与嘉贵人之间的一个过渡罢了,皇上如今信我怜我,不过是因为您身体有恙罢了。
一旦您重振雄风,势必独宠嘉贵人,到时候,贵妃、皇贵妃,甚至是皇后之位,皇上说封不也就封了,到那时,还有很多类似昔日甬道罚跪的屈辱等着我.......。
真到了那天,臣妾便自请搬去冷宫,只盼着,嘉贵人别像从前的皇贵妃那般折辱我就烧高香了。”
话刚说完,泪如泉涌,身子瑟瑟发抖。
“玉欣,别说了,朕,早就已经许了你皇后之位,若非太后执意阻拦,你早已是朕的皇后。”他拉着她的手,强迫她与他对视。
姜玉欣咬着唇,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郝天旭吸了一口气,说:“朕即刻下旨册封你为皇贵妃。至于后位.....朕答应你,这后位非你莫属,从此以后,再无人可以欺负你。”
“臣妾,还能再相信皇上吗?”
“当然,天子一言九鼎。”
姜玉欣止住了哭声,倒在他的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玉欣谢皇上恩典。”
“朕明日一早便晓喻六宫,朕,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两个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女子的泣音也渐渐暧昧了起来,男人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女子被她弄得有些意乱情迷,但一想到他昨天刚刚再次拥有了行房能力,今日就急冲冲地去找嘉贵人,心里就恼怒至极,头脑瞬间清醒。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顿时,暧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女子心里一阵冷笑。
敢情,这是找自己验证来了。
不过,他已经答应册封自己为皇贵妃,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也罢,就当是作为报答他的晋封之恩吧。
女子的手早已经提前抹了精油。
玉指轻挑,握了上去。
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场疾风骤雨。
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屋内响起了动人的韵律........
再次品尝到这种感觉,郝天旭才意识到,他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拥有觉醒的能力。
或许,因为跟她在一起时,他可以彻底放松心情,不必担心深藏心里秘密会被人发现。
正是这份安心,让他冲破了精神的枷锁,打破了身体的桎梏,从而再次拥有了作为男人的能力。
他恍然若失,既感到高兴又感动惋惜,一会皱着眉头,一会又露出笑容。
姜玉欣心里了然,暗骂了声:狗男人,面上却一副担忧和不解的表情,“皇上,您怎么了?”
说完她轻轻摇晃着自己酸麻的手腕,那纤长的手指有些泛红。
他立即紧紧的拥她入怀,道:“你还记得那一年的七夕焰火吗?”
郝玉欣一愣,“皇上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一年七夕焰火下许下的承诺,再一次浮现在男人的脑海。
“等你行过册封之礼后,咱们就找个机会故地重游吧。”
“臣妾都听皇上的。”
四只手交相握着,姜玉欣靠在男人的怀里,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的七夕,两人依偎在画舫里,看着满天璀璨的焰火,那样的光彩夺目,惊艳世人。
却又转瞬即逝!
倘若做人犹如焰火,片刻短暂的辉煌过后,便是无尽的沉寂。
那倒还不如一开始便平平庸庸,长长久久。
笑得最好,不如笑到最后。
.........
翌日,皇帝晓喻六宫,册封姜玉欣为皇贵妃。
太后知道后,连忙让人过来请皇帝过去。
进了慈宁宫,太后问:“哀家已经让步,同意你册封她为淑妃,皇帝为何要出尔反尔?”
郝天旭听后也来了脾气,“母后,您先前不是说从此不问世事吗?为何还要插手儿子的后宫。朕是天子,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倘若朕事事都要经过母后的同意,那朕与傀儡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