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没料到皇帝真的不顾念旧情,也不顾忌父亲的实力。她更没有料到,皇帝为了皇贵妃,竟不惜牺牲自己。
哪怕事实还未水落石出,就这般果决地将自己关进慎行司,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冤枉。
她自小金尊玉贵,何时受过这样的苦,还不待真正的刑罚开始,她便吐露了个干净。
原来,真正的种蛊之人藏在蔡国公的京郊别菀,那卖糖人的中年男子,不过只是明面用来吸引人的障眼法罢了。
禁卫营和龙卫一起出动,将种蛊之人捉拿归案。
姜玉欣解了蛊后,身子十分虚弱。
郝天旭一直陪伴在侧,宫中所有补品药材,任她取用。
“皇上,嘉贵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姜玉欣靠在他的怀里,问。
郝天旭:“朕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可是......”
叹了一口气,他接道道:“蔡国公就这么一个独女,自小宠爱有加......,如今北疆就靠蔡国公支撑着,若是他因为老年丧女而伤了身,岂非我大康的损失。嘉贵人死不足惜,可边疆不容有失.....”。
姜玉欣贴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臣妾明白,国事为重。为了大康的江山永固,玉欣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低着头,掩盖着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杀意,嘉贵人,你既已对我出手,我又岂能不礼尚往来呢?
你的命,我取定了!
看到她如此深明大义,男人十分动容,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朕打算将嘉宁贬为末等更衣,打入冷宫。”
姜玉欣冷笑,若是真只是去了冷宫,倒是便宜了她了。
“皇上,蔡国公手握重兵,且他去北疆前镇守南边多年,在南边有很深的影响力。若是因为玉欣一人,让蔡国公与皇上之间生了嫌隙,那可就是玉欣的罪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
姜玉欣抬头看着他,“皇上,嘉贵人是您年少爱慕之人,臣妾知道您心里对她还留有余情。不如这样吧,贬为末等更衣,让她迁到偏僻一点地方受点苦头也就好了,至于打入冷宫,就不必了。
这样一来,一是全了您与嘉宁年少的情份,二来,蔡国公也就无话可说了。”
“玉欣,让你受委屈了。”郝天旭抚着她的三千青丝,不禁感慨叹道,“朕以后会补偿你的。”
“能够为皇上分忧,玉欣不觉得委屈。至于补偿,皇上乃是玉欣的夫君,玉欣理应与您福祸与共,这些都是玉欣应该做的,皇上无需补偿。”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郝天旭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皇上慎言,玉欣不是妻,是妾。”女人幽幽地道。
男人将她抱着更紧了,终有一天,他要让她登上后位,他们一定要携手白头。
........
到了八月末,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嘉更衣,她竟被诊出怀有身孕!
这个消息像一枚深海炸弹,瞬间引起了朝野震动!
郝天旭气得火冒三丈!
他从未与她圆房,且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园子里,连嘉宁的面都没见过。
可即便见过了又怎样?他对她,根本不起反应啊。
给皇帝戴绿帽子?
这孰能忍?
对于郝天旭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出了这样大的事,皇帝只好带着众妃嫔提前回宫。
慈宁宫。
“皇帝,你打算如何处置嘉宁?”太后问。
郝天旭脸上晦暗不明,“不知母后以为应该如何处置?”
太后见他语气冰冷,知道他又将这一切算到自己的头上了。
嘉宁是自己接进宫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自然也就迁怒于自己。
“哀家老了,这后宫里的事,还是皇帝自己拿主意吧,哀家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既然母后这么说了,那儿子就自行处置了。母后安心休养,儿子先行告退了!”
郝天旭离开后,太后挺直的背脊即刻松懈,倒靠在椅上。
“儿女债,哀家要还要几时啊?”说完疲惫地合上了眼。
.........
嘉宁肯关在慎行司受了大刑,可她一直坚称自己的无辜的,也不肯供出奸夫,甚至还咒骂皇贵妃。
这些话传到了皇帝的耳中,自然又引起一场震怒。
当天下午,皇上晓谕六宫:嘉更衣淫乱后宫,赐死!身边的宫人和侍卫也一律跟着赐死!
“主子,嘉更衣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孙成喜回来报信。
姜玉欣笑了。
“没想到,宋雅兰精心搜罗的皎晶和迭魂散混合引发假孕的法子,竟有为我所用的一天。”
汀兰也跟着笑道:“宋氏若是泉下有知,恐怕要气得再死一次了。”
姜玉欣大仇得报,心情大好!
嘉宁啊嘉宁,我原本并不想取你性命,若不是你自寻死路,谋害我在先,又岂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你的结局,早在你决定对我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了!
到了晚上,郝天旭宿在了锦玉宫。
他缠着姜玉欣,疯狂的亲吻。
他的眸子通红,强烈的索求。
姜玉欣知道,他心里有气!
嘉宁,毕竟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
最后却让他颜面扫地,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夫君。”女人婉转的唤了一声,朦胧的灯光下,愈发衬得她仙姿绰越,美艳不可方物。
她搂住他的脖颈,俏脸紧紧贴在他的颈侧,嘴里呵出来的气扑在他的耳边,像猫爪一般挠得他心痒痒地。
“玉欣,”男人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里。
只有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他才安心。
温柔抚摸着她丝缎般柔滑的肌肤,女人在他恣意抚弄下,忍不住拧起了娇躯,轻声嗔道:“夫君心里想着嘉宁,却又来折腾玉欣,真是让人讨厌。”
男人有些慌乱,被窥中了心事。
“小气鬼,这也要吃醋。”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自此,世间再无嘉宁。朕只要一想到,她竟不守妇道,就觉得恶心。”
姜玉欣假装不知情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皇上让她独守空房的缘故。不过,皇上没有碰她,玉欣心里很是欢喜。”
郝天旭顺驴下坡,“朕的心里只容得下玉欣一人,自然是没有心思去宠幸他人。”
女人心里冷笑,却还是陪着他演戏。
呵呵,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