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外站的人吓了个激灵，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正是昨晚开着车不知去哪儿了的秦晟礼。
看他衣服也没换，人也有些疲惫的样子，韩枳颜紧皱眉头：“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现在才八点不到，她只是昨晚睡早了才起那么早，要平时在家她能睡到午饭被人叫醒才起。
秦晟礼看她排斥的样子手指微微颤抖，开口的嗓音都带着沙哑。
“给你们带了早餐，刚来没多久。”
韩枳颜没多说，摇了摇手里的牙刷。
“暖暖在我房间，我现在要去那边洗漱！”
秦晟礼连忙让开：“我去下面给你拿早餐！”
韩枳颜趁洗漱的时间想了想，仍然没想出结果。
换好衣服下去时早餐已经在餐桌上摆放好了，连鸡蛋都剥壳分成了小块。
韩奕翎刚吃完准备走就看到她下来：“你来了，公司有点儿事得去一趟，你妈妈约了朋友也出门了，你招呼好小秦，一会儿记得叫暖暖起来吃饭！”
说完也不等韩枳颜回答就匆匆离开。
秦晟礼在旁边给韩枳颜切水果，吴婶都没地方下手，笑得直乐。
“颜颜啊，你不知道，小秦一早就来了，连先生他们的早餐都是小秦来做的。”
秦晟礼没说话，对上韩枳颜疑问的眼神。
“本来想去学校那边给你们买的，但是今天周末，老板一直没开门。”
“你昨晚没回去？”
秦晟礼点点头：“没回！”
昨晚他开车去山上跑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她房间的灯早就灭了，他在车里坐了一晚，直到吴婶开门才敢进来。
韩枳颜吃着早餐没说话，猛然想起问他：“你吃了没？”
秦晟礼僵了好久的脸扬起一丝笑意：“吃了！”
但他没告诉她的是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喝了今早的一杯水。
昨晚他特意赶在他们吃了晚饭后才来就是因为怕他们到时候气的不想吃饭，来时路上一点没吃。
饿到胃疼也没有一点想吃的心情，像是凌迟处死前久久不落的那一刀，不痛但磨人。
韩枳颜把早餐分给他一半：“我吃不下，你帮我吃一点吧！”
两人缄口不言，吃完了早餐。
秦晟礼一阵心慌：“颜颜，你听我解释......”
韩枳颜思索一下，说：“秦晟礼，我们去学校逛一逛吧！去中学那里！”
她也没说开车，两人一步一步走着，就像高中时期的他们，也是一步一步走过这条路。
在保安的认证下被放进了学校，周末的校园空空荡荡，只有些住宿的人有些身影。
刚过冬至的天开始渐渐转凉，教学楼旁的桂花树早已经落完。
秦晟礼陪着她走完了大半圈，没有往教学楼里进。
站在操场的右下角，她说：“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儿！你在台上演讲，我们在下面听。我当时还抱怨说‘这学校烦死了，开会就演讲，这么喜欢就自己让人去办公室给他讲啊，让我们在这里晒大太阳陪他’。又想着你好可怜，脱稿演讲五分钟不知道背了多久。”
后来才知道可怜的是她们，人家根本不需要准备。
老师说：“秦晟礼，下周国旗下演讲你来，主题是：学雷锋精神，做青年榜样，五分钟左右！”
她就眼睁睁看着他什么都没准备，脱口就来，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想起曾经，两人脸上露出笑意。
铃声响起，回忆随之戛然而止。
“去那边坐坐吧！”
两人走到长廊上的凳子上，他坐他旁，时空好像在这一刻形成闭环。
刚回来他就坐在她身旁，她沉默，而今他还坐她身旁，而他沉默。
“不是说要解释吗？我听着。”
秦晟礼视线看不到她眼底的光，只有平静。
“抱歉，我不知道那时你们家遭受了这么多。在高三那年除夕左右他们就找到我了，被我拒绝了，让他们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当时也确实没想过要回去。你在医院那两天他们也找过我，但我没在意......
后来你突然离开，我直收到了信息，学校也说你早就办理了退学手续，爸爸后来又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身亡，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也怀疑是他们故意害了他，所以回秦凛那里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后来就不小心听到了秦寒父子俩的对话，知道是他们一起让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所以后来有了逸星科技，我回了秦家，秦寒父子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韩枳颜听完不是不动容：“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出国的原因，也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儿。”
“后来查到伯父伯母每年除夕都会飞往Y国就猜到了。今年逸星上市，五月与柯英集团合作，我本应作为代表前往，但那晚我遇到了你......”
韩枳颜不知该说什么：“其实也不算你对不起我，事情发生你我都不知情。”
她刚说完，秦晟礼眼里发出异样的光：“那我们...”
韩枳颜移开视线：“我还没想好我们要怎样。”
秦晟礼握着她的手：“我还是你男朋友，我们不怎么样，可好？”
韩枳颜没动：“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确实也喜欢你，但我不知道我们继续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我也做不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你回家见你父亲，以后还若无其事叫他一声爸。而且...”
秦晟礼急忙打断她：“我们在一起跟他无关，以后我们不会回那个家，你也不用叫他爸，我父亲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与他无关。颜颜，现在没有人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韩枳颜长叹口气：“我在国外从来没有坐过出租车，回来也只坐过一次，但也有点害怕。”
秦晟礼身子一僵，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
“那天下午我是去商场给你买毕业礼物的，可惜还没买到就进了医院，司机一直赔礼道歉，我还一直以为就是他技术不好我才有此一劫，却没想到是因为我他才有此一劫。
但现在我还是没有想要坐出租车的感觉。我宁愿走一小时也不想坐，还好在在国外时学校离我公寓也就十分钟，饭菜有钟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