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无双也走了,郑旦可是开怀大笑了,激动着,自己拿住了刘禹锡,扳回了一局。
心想着,这下,刘禹锡应该不会对萧旭和无双动什么坏心思了。
郑旦越想越高兴,对着旁边的纪管家,显摆道:“看到没,谁不得听本宫的?他刘禹锡又怎样,还不是得怕着我?哼!”
一个宅子,就被郑旦轻飘飘一句话,出去了。纪管家对郑旦这话没什么反应,还是那一副肉疼的表情。
郑旦看看这瘦高的老头,笑道:“那么小气干什么?你看你,是不是对自己也小气,这么瘦,下个月我要看到你长二十斤。”
“啊?这这这…殿下这太为难人了。”纪管家急道。
郑旦起了身,招呼了纪管家一起走,笑道:“那就五十斤。本宫的管家,一定要是胖子。别忘了,本宫最初只留下你,是让你给本宫暖被窝的。你这么瘦,怎么暖?”
纪管家这回,顾不上想那宅子的事了,一副愁眉苦脸,跟在郑旦身后,可怜兮兮问道:“我们去哪?”
“去看看母后。”
确实,这么几天,光顾着着急无双了。郑旦都没去看过自己这个“母后”。
说来,若不是郑旦替了人家真身的身份,哪有这么多的事。
郑旦想着,只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十恶不赦。怎么也得做点什么。
…………
冷宫其实不是这个宫叫冷宫,也没有匾额书着冷宫,而是任何一个关押着王妃,皇子的地方都可以称为冷宫。
来到关押着皇后的掖庭,纪管家取了银两给附近的宫卫。
这里是离承章帝寝宫最远的地方,这样的别院暗室,孤僻寂静且荒凉。
郑旦思忖着,在这样的地方,住上几日就得疯吧。
轻轻推开了这暴房的门,吱呀作响。
映入眼帘的是,披头散发的皇后正跪在地上,给坐在那张摇摇欲坠的床上的暴室丞,擦拭着黑靴……
郑旦有些呆滞,眼前的景象,是郑旦没有想过的,也想象不到的。
十几平米的地方,突然射进了阳光。
这太监睁眼看看门口的人,突然吓得魂都没了,仓皇跪地,颤抖着,“太子殿下。”
郑旦气急了,一脚踹向那太监的腰,怒喝着,“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羞辱我的母后?”
便见那暴室丞的膝下渐渐湿了一摊。
纪管家骂道:“还不快滚。”
暴室丞连滚带爬,逃出这暗黑的小屋。
只听得皇后冷笑道:“不受这样的羞辱,我怎么有饭吃,等到你来呢?”
郑旦的心隐隐作痛,轻轻拨开遮着皇后脸面的发丝,
望着满面脏乱的皇后,郑旦忍不住抱在怀里,愧疚道:“母后我来晚了,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皇后突然推开郑旦,疯狂大笑,“你不知道?这一切不都是你干的吗?我皇儿死了吧?卫鸣也没了,我现在成了这样,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郑旦瘫坐在地上反驳着,可是这反驳是那么的无力。
郑旦觉得自己还能弥补,急道:“母后,我会弄你出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我会好好孝顺你的。我会让你长生。而且你还能生,你还能生亲儿子的。”
郑旦急到说出这话。
皇后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郑旦,忽然大笑道:“你让我这半老徐娘再生个儿子?哈哈哈…如此荒唐。”
郑旦心痛着。面前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神情疯癫的皇后。
完全难以想象,当初是多么的雍容华贵,明艳照人。
只见皇后挪向郑旦,冷冷道:“本宫终于等到你了。今日,就让你为我熙儿陪葬!”
伴着这话,皇后于袖间掏出一根磨尖了的木棍,猝不及防,“噗呲”插进了郑旦的腹部,
又瞬间拔出。
纪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皇后,第二次挥下来的手腕。用力一捏,那小木棍便从皇后的手中脱落。
郑旦一手捂了往外渗血的腹部,一手捡起那沾了鲜血的木棍。
这是一根又尖又坚硬的木棍。
郑旦想象不出,皇后是用了多久磨了这么尖的木棍,又在那袖中藏了多久。
纪管家反锁了皇后的双手,急问道:“殿下,没事吧?我们快回吧,得快些处理伤口。”
郑旦凝视着皇后那愤怒的双眼,道:“母后,凭你杀不了我。若是捅我几下,你能好受一些,你便多捅几下。”
说着,郑旦满心的愧疚,将那木棍,放回皇后的手中。
纪管家冷着个脸,一把夺下那木棍,仰手扔至角落。
接着倏忽间便点了皇后的穴道,一手拦腰抱起皇后,放上那张破烂小床,道:“母子之间,何必如此?这世上只有殿下会对您好,等着殿下救您出去吧。这几日,老奴会派个人来照顾您。”
接着,在郑旦震惊的目光中,这瘦高的人,扛了郑旦就走。
…………
回了东宫,纪管家默默处理着伤口,郑一、郑二来回端着热水,递着干净的毛巾,绢帛。
郑旦忍不住问道:“你这老家伙会武功,藏这么深?”
纪管家淡淡道:“殿下不也藏的很深吗?当时遣走了所有人,单单留了我,是早就猜到我是萧将军的人了吧?”
纪管家喉咙间哼哼了下,继续道:“我可遥记得,当初殿下是这么说的。”
纪管家停顿了手上的动作,直了直腰板,轻咳了两下,模仿了起来,
“留下的都是领了命令的,就都打发了吧。你呢,不管你现在是谁的人,你留下,不然,冬天谁给我暖床。”
额…
郑旦看看纪管家,纪管家看看郑旦,两人视线相对,哈哈笑了起来。
纪管家轻轻在郑旦腰间绕好绢帛。扣好郑旦的衣衫,道:“暖床的工作,老奴一天都没干过,不如今晚,让老奴来尽责。老奴定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再去。”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便听得远远传来萧旭的声音,“你个老东西,想抢我的活。”
郑旦听着由远及近的声音,慌忙示意郑一、郑二收拾现场,万不能让萧旭知道,自己受了伤,不然这人又得暴怒。
看着萧旭风尘仆仆进来,郑旦问道:“人都带回去了?”
萧旭倚上长榻,伸手,纪管家便递上了紫砂小壶。
萧旭仰头喝了几口,道:“嗯。一家子抱在一起哭去了。吵得我头疼,便回来了。”
郑旦满眼都是倚在榻上,那身躯强健的人,情不自禁道:“萧郎,你长的真好看。”
萧旭瞬间从榻上弹跳而下,于怀间摸出一团金子,弯腰,举在郑旦眼前,笑嘻嘻道:“哥哥,你也不赖。”
郑旦看看眼前这团金灿灿的便便,真的是一团便便的金子。
郑旦嘟着个嘴,撒娇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保证每天送哥哥一块。”
萧旭说着,那两片唇,便点了点郑旦的眉眼。那墨黑的发尾也轻轻扫到了郑旦的脖颈。
“我能换别的吗?”
“不能!”
只听得纪管家,低声嘟哝着,“都老夫老妻了,还跟刚认识似的。没眼看…”便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