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似是知晓今日的离别,轻柔地洒在丞相府庭院,为这满是离愁之处添了几分温婉。
今日,既是心暖的回门宴,亦是她随李晚风奔赴边疆的启程之日,喜庆与惆怅在府中交织,编织出一幅复杂画卷。
回门宴上,丞相对李晚风的叮嘱不绝于耳,仿若潺潺溪流。从心暖的饮食偏好到生活琐碎,面面俱到,且一遍又一遍,毫无停歇之意。
“晚风啊,吾这女儿自幼便是掌上明珠,在百般呵护中长大,你定要将她视作稀世珍宝,于衣食住行的点滴,皆不可有半分疏忽。”那眼神中的担忧与不舍,浓烈如实质。
李应南将军见状,赶忙出言劝慰:“亲家不必如此忧心,犬子品行纯良,对心暖亦是真心实意,这在京城之中众人皆知,您大可宽心。”
然而丞相仿若深陷执念,对将军之言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地念叨。
一旁的叶梓煜和温暖目睹此景,先是惊愕,继而相视,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心暖莲步轻移,缓缓靠近丞相身侧,玉手轻柔地挽起丞相的衣袖,面上带着一抹羞怯与无奈,轻声细语道:“爹爹,您的这些教诲,恰似那府里悠悠回荡的丝竹雅乐,一遍又一遍,不绝于耳。
女儿虽生性愚笨,可在这反复的聆听之中,也早已将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入心底,断不敢有所遗忘。还望爹爹莫要再忧心操劳,女儿定会谨守爹爹的叮嘱,您且宽心便是。”
丞相这才稍作停顿,眼神满是慈爱与不舍:“你这丫头,即将离爹而去,爹这心里空落落的,多说几句,是盼你多带着爹的牵挂。”
心暖眼眶泛红,哽咽道:“爹,您继续说,女儿听着。”
于是,丞相又开启那饱含父爱的唠叨模式,李晚风则站于一旁,恭敬且认真地聆听,不时点头应和。
时光无情,离别的时刻悄然来临。
李晚风和心暖站在府门口,整装待发。丞相望着女儿女婿,目光似要将他们的身影深深刻入心底,声音沙哑颤抖:“一路保重,边疆路遥,定要常寄家书,莫让爹在这京城里望眼欲穿。”
心暖泪如珠落,强忍着不让哭声溢出:“爹,女儿记下了。”
丞相又转向李晚风,紧紧握住他的手,神色凝重如同托付家国重任:“晚风,边疆之事关乎社稷安危,你与你爹交接时务必要全神贯注,你爹的经验乃是无数战火淬炼所得,你需用心聆听每字每句,切不可大意。”
李晚风单膝跪地,抱拳起誓:“岳父大人放心,晚风愿以性命担保,定不负所托。”
就在众人准备出发之际,一名传信兵快马加鞭赶来,神色慌张地禀报:“丞相大人,李将军,北边疆急报!近日敌军频繁在边境骚扰,似有大规模进犯之势,且听闻他们与朝中某些势力暗中勾结,意图破坏交接之事。”
此消息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众人皆惊。
丞相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看向李晚风:“晚风,此去北边疆怕是危险重重,你可有应对之策?”
李晚风沉思片刻,眼神坚定:“岳父大人,不管局势如何险峻,我定护好心暖,与父亲齐心协力抵御外敌。我会提前派人探查虚实,加强防备,绝不让敌军阴谋得逞。” 心暖虽心中害怕,但仍握住李晚风的手,坚定地说:“晚风,我与你一同面对,不离不弃。”
心暖说完,转身深情地看了一眼丞相府,而后才扑进温暖怀里,姐妹俩泪水浸湿了彼此肩头。“好妹妹,此后家中就靠你了,爹年纪大了,你要多费心思。”
温暖轻抚心暖后背,轻声安慰:“姐姐放心,温暖定会如姐姐在时一般,悉心照料爹。”
心暖抽噎着说道:“所幸煜王府与丞相府相距不远。”
温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安心前往,多些书信往来,也好解相思之苦。”
心暖深吸一口气,松开怀抱:“那,妹妹,我走了。”说罢,与李晚风并肩踏出府门,每一步都似踩在丞相的心尖,那不舍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街角。
温暖看着丞相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爹,您累了,回房歇会儿吧。”
丞相仿若从一场大梦中惊醒,疲惫地叹了口气:“爹是乏了,先回房躺躺。”说罢,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向屋内走去。
行至半路,丞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对了,礼部定的日子是下个月十五。
煜王爷,这半月,温暖便留在丞相府了。”
言罢,似笑非笑地看了叶梓煜一眼,“煜王爷,半月独眠,怕是不好受吧。”
温暖羞红了脸,偷偷看向叶梓煜。
叶梓煜却坦然一笑:“丞相大人说笑了,半月时光,如白驹过隙,本王自可耐心等待。”
丞相满意地点点头:“明日我派人接温暖回府。你们若有事,便先去忙吧。”说罢,继续向府内走去。
只剩叶梓煜和温暖,叶梓煜眉头紧锁,故作恼怒:“这礼部着实可恶,我本吩咐挑个近日子,最好不过几日,他们竟选了半月之后,这漫长时光,叫我如何熬过。”
温暖轻拍叶梓煜的胸膛,打趣道:“相公,不过半月而已,你且当是给我些时间与爹相伴。两府相近,你若思念,随时可来。待到洞房花烛,你可要好好表现。我且先去医馆看看,许久未去了。”
叶梓煜一把拉住温暖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自己,“娘子,你这一去医馆,为夫定是要跟着的,万一有个什么登徒子觊觎我娘子美貌,可如何是好。”
温暖嗔怪道:“相公,你莫要乱说,怪吓人的。”
叶梓煜环住温暖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娘子在我心中是最美,我自是紧张。”
温暖脸上泛起红晕,轻轻挣脱他的怀抱,“那我们快些去吧。”
……
夜幕如墨,缓缓浸染整个王府。
叶梓煜和温暖从医馆归来,行至后花园。
月色如水,洒在盛开的四季海棠上,如梦如幻。
叶梓煜望着眼前美景,心中却满是对即将分别的惆怅,忽然,他一个箭步上前,将温暖横抱而起。
温暖惊呼一声,双颊瞬间涨得通红:“相公,你这是为何?”
叶梓煜低头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娘子,明日你便要离我而去,今夜,我只想与你共度这良宵,将你的模样、你的温柔,深深印在心底。”
温暖羞怯地将头埋进他怀里。
叶梓煜抱着温暖快步走向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又用脚粗鲁带上。
将温暖轻轻放在床榻上,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温暖脸上:“自与娘子相识,每一个日夜都有你相伴,同床共枕,互诉衷肠。
可如今,这半月分离,如隔三秋,叫相公我这心,好似被撕裂一般。”
温暖抬起头,眼中含笑:“相公,半月时光,转瞬即逝,难道你这就忍耐不住了?”
叶梓煜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娘子,你可知道,这思念不仅是身体上的煎熬,更是心灵深处的刺痛,脑海中全是你的影子,灵魂仿佛都已随你而去,只留下这空壳在世间徘徊。”
温暖被他的深情告白逗得笑出声:“相公,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油嘴滑舌了。”
叶梓煜嘴角上扬,眼神中满是爱意:“只为娘子一人,我才如此。”说罢,霸道地吻上温暖的双唇。
温暖沉溺在这热烈的吻中,双手微微颤抖着环上叶梓煜的脖颈。
叶梓煜心领神会,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舌温柔而又坚定地与温暖的轻轻触碰,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许久,唇分,两人的目光胶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那暧昧的气息如轻纱般在他们之间萦绕。
叶梓煜的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渴望,他缓缓低下头,在温暖的脸颊上落下轻柔如羽的吻,一路向下,靠近她的耳垂,温暖只觉一阵电流般的酥麻传遍全身,忍不住微微战栗,一声轻吟几不可闻地逸出嘴角。
他的手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轻轻地搭在温暖的肩头,手指如同顽皮的小精灵,不经意间触碰到她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那轻微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瞬间让温暖的心跳如脱缰的野马般陡然加快,脸上如晚霞般泛起一片羞涩的红晕。
温暖羞怯得如同受惊的小鹿,想要避开他那炽热的目光,而叶梓煜却如同坚定的守护者,轻轻将温暖那如花瓣般娇嫩的脸庞摆正,深情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美丽深深烙印在心底。
此时,床幔似一袭梦的羽衣,悠悠飘落,如夜的轻吻,悄然覆于榻上,将尘世喧嚣隔于帘外。
衣衫在光影交错中轻轻滑落,房间里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炽热与暧昧,那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呢喃,似是夜的私语,在这静谧的夜晚编织着只属于他们的温柔梦境,令人心醉神迷,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