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溃不成军,盛凌云想逃。
他稳住最后的阵脚:“陶嘉月,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独自带着个孩子会遭受多少白眼?我怕到时候,你的这点幸福,撑不起现实的残酷!”
盛凌云也纳闷了,自己怎么像个居委会大妈?
“不劳您盛大律师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总归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我想这道理你比谁都懂,你游戏人间,自然选择忽视各种真心和温情。我要我的平常幸福,也会选择经受各种白眼。”
也许有很多她未曾预料的难题会一一到来,但她浑身充满了力量。陶嘉月眼里含笑,心中有爱,她没有哪刻和现在这样,如此期待新生活的到来。
盛凌云深深看她一眼。陶嘉月还如从前,是朵魅惑人的玫瑰,骄傲又带刺,只是从前她为别人美,现在她只兀自绽放。
……
晚上十点,苏苒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宴席后还有party,她跟着热闹了一阵,回来晚了。
许漠安早换上了睡衣,在书桌上对电脑工作,递过来一眼:“大忙人终于忙完了?”
苏苒踢了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闭着眼问:“星星呢?”
星星今天是花童,跟着赵思雨疯了一天,直接在她房里睡了。
“还想起来你有个女儿?”许漠安合上电脑,去柜子里给她取了拖鞋,拆掉绑带放在床边。
“嗯,”苏苒手背抵着额头,自言自语,“太累了,感觉要散架了,你说结个婚怎么这么累呢?”
许漠安去茶台上倒水,又轻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结婚呢!”
苏苒仰起脖子,又翻个身手托起下巴:“许律师,听你这话怎么感觉醋味十足呢?”
“我哪里敢吃醋?”水满了,许漠安递给她。
这男人还是狗脾气,人前道貌岸然,在她这里就成了小女人,什么事都喜欢让她猜。偏苏苒觉得可爱,没办法,自己的男人只能自己惯着。
她大口喝了半杯,手背擦擦嘴,又仰面躺倒了:“过来给我捶捶,捶舒服了,姑奶奶就好好哄你。”
到底谁哄谁了?许漠安无奈,他刚洗过澡,靠近了身上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苏苒耍无赖:“许律师,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呢?”
她闭着眼睛,却把他睡衣领子往下扒拉。
许漠安习惯了她的蛮横劲,一把抄起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还要不要按摩了?还是说要改成别的服务?”
苏苒笑着往后躲:“哎,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纯洁呢?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明明来的是正儿八经的足浴店啊,老板……”
她躲归躲,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蹭,许漠安语气恶狠狠:“看来这种店你没少逛呀!”
“当然,昨天那个男技师手艺还不错的,”苏苒还咂吧了下嘴,回味,“老板,我要换人。”
“太迟了,”许漠安压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你还来劲了?到底要不要换人?”
“不换了不换了。”苏苒一点骨气都没,立马讨饶,她忽又问,“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怎么变成足浴店了?”
许漠安要被气笑:“苏苒,你这记性,以后七老八十了怎么办?”
“那你就给我牵根绳子防止我找不到家了,然后过五分钟提醒我一次,我是你老婆子,呵呵……”苏苒说完,觉得画面太诡异,顾自笑个不停。
“还能认识到你是我老婆?”许漠安轻啄了她唇,鼻息间都是她的清香,他认真看她,“我们现在还属于无证驾驶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苏苒憋住笑,又腾出手去拍他脸,“许律师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知道就好,所以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办个婚礼?”
“办婚礼很累的,你看我今天都累成这个狗样,再说,许律师你很恨嫁吗?”
许漠安捏她的鼻子:“你说呢,我今年三十几了?”
“那还真挺着急的,唉,我好同情你的。”苏苒一侧身,许漠安也顺势倒在了床上。
许漠安双腿钳制住她的,把她抱得更紧些,在耳边轻声问:“明年怎么样?”
他知道今年结婚苏苒会有顾忌。李老师的事,苏苒已经缓过劲了,但丧事喜事同一年办,她肯定还是介怀。他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嗯。”苏苒明白他什么意思,头埋在他胸膛,闭着眼轻轻应一声。
许漠安抓住她手心,在唇边吻了吻:“那说定了,大年初一,我们就去领证。”
苏苒猛地睁眼:“大年初一?民政局还没开门呢。”
“哪天开门哪天我们就去,”许漠安简直像个傻乎乎的大男孩,“一开门我们就去。”
有点后悔答应得太快了,苏苒噘嘴:“可我还不想这么快结婚,我只想好好谈恋爱怎么办?”
她离婚妇女一枚,从围城里出来,当然不急着进去。
“苏苒,你想气死我吗?”许漠安用额头,狠狠碰了下她的。
“哎呦。”苏苒真疼了,瞪眼看他。
“不该打你吗?”许漠安又大掌拍一记她屁股。
苏苒来不及去摸屁股,又被他掐一把腰,她在他下巴上咬一口:“还没过门呢,许律师,你就开始家暴我了?”
“那我过门,你家暴我怎么样?”
苏苒刚还气着,又被逗笑了:“许律师,你真就这么愁嫁吗?”
话题又转回来,她笑得眉眼灿烂,许漠安无可奈何盯她看:“我愁嫁,你就这么开心?”
“没有没有,”苏苒强行压下嘴角,“我就是,就是有点替你不值,你看你有颜有钱,愁点什么不好,要愁嫁的。”
“这可是你说的!”许漠安不安分了,手伸进她衣摆。
“哎哎哎,别,我忙了一天了,晚饭还没吃饱呢!”苏苒想撑起手,她现在最擅长捣糨糊。
“今天看别人当了一天新郎了,我还不能找点补了?”灯光下,映着苏苒娇艳欲滴的唇,许漠安紧了紧喉咙,迫不及待亲上去。
苏苒娇笑着躲开:“许律师,别,我就想找个按摩师。”
“那可由不得你。”许漠安恶狠狠,把她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