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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很有颜色的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小别几日的夫妻俩。

江晚抬手捧住他的脸。

“打架了?”

“嗯呢。”

“打赢了?”

“肯定的!”

看着他脸上的青紫,江晚轻叹了口气。

“这伤处理过了吗?”

“军医早给我收拾过了,肯定不会有损我这如花似玉的美貌,媳妇儿你尽管放心!”

“又耍贫嘴。”

“嘿嘿嘿,媳妇儿你快看看,我给你带了小礼物回来。”

把手里的包裹解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江晚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抬手打开盖子,一些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银手镯银钗环便露了出来。

“怎么样?喜不喜欢?”

“喜欢,挺好看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

李呈修高兴的从盒子里取出一只手镯,轻手轻脚地套在媳妇儿雪白的手腕上,嘴里还记得给自己表功劳。

“这是僮人那边的老首领,为了感谢我帮他重新夺回头领的位子,专门送过来给我的。虽然这东西不怎么贵重,但是胜在一个精致好看,我估摸着你应该能喜欢。

他还给我送了一些药材,粮食毛皮什么的也有一些,都已经收归到库房里去了,回头你自己过去瞅一眼清点一下就行。”

这人心大的很,家业虽说没多少,但是交的确实很彻底。

江晚拉起李呈修的手,轻轻摸了摸他青紫的眼角。

“你这是帮着他夺回政权了?”

“可不吗?这几天我是撵着段狗子痛打,谁叫他敢捞过界来抢我食的?

我一路把黑衣那边的僮人撵出去了一百多里地,白衣这边的地盘大了,以后能给我交的保护费就更多了。

所以媳妇儿你就安安生生的放下心,我指定能把你养的好好的!”

李呈修回来就听杨管家说了不少话,所以现在心虚的开始嘟嘟噜噜一大串,生怕媳妇儿嫌弃自己是穷逼一个没本事。

江晚眼含笑意地看着李呈修,心里感到十分温暖。她明白这些礼物虽然不贵重,但都是李呈修的一片真心。

“谢谢你,我很喜欢。不过你以后别再这么拼命了,我还是更喜欢你能平平安安的。”

江晚哄人的声音不大,但是被哄的李呈修却感动坏了。

他媳妇儿可真好,哪哪都好!

一把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媳妇儿你别怕,我这么个好人才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这一片可是我的老窝,早就摸熟了。绝对不会掉坑里去的,放心吧!”

“记住我爹曾经说过的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别瞎得瑟了,小心使得万年船。”

“知道知道,我老丈人的至理名言我时刻放在心里,一天都不敢忘!”

两人相拥片刻后,李呈修松开江晚。

“对了,苗老头还邀请我们过些日子去参加他们的庆典呢,你想不想去?”

“什么庆典?”

“就是僮人春天的一些祭祀节日,反正唱歌跳舞吃吃喝喝也挺热闹的。你要是有兴致的话,我就带你过去玩玩。”

江晚想了想,点头。

“也行,我还没见过异族的庆典呢。”

“成,过段时间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好。”

夫妻俩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李呈修握着媳妇儿的小手,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这银子的首饰也就随便带带玩吧,太廉价了配不上你。等过段时间我再出去一趟,临越那边都喜欢带金首饰,我给你抢点回来。”

“李呈修,你到底是王爷还是土匪啊?瞧你这张嘴闭嘴的一秃噜,就把祖上干的那点买卖全给露出底色来了。”

江晚很想无语的对他翻白眼,李呈修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主要是我听段狗子说的,这回他趁着我不在家来抢我地盘,实际上是临越的那缺德玩意儿挑唆的。

以为我留在京城不回来了,所以他想跑过来占个便宜。

你别瞪我了,我当然知道他这话是想干啥。但是其实我自己也有这点意思,正好借个由头到僚人那边逛一圈。”

凑到媳妇儿耳边,压低了嗓音。

“说不准什么时候,接手兵权的人就过来了。到时候我不在军营这边,鬼知道他们得过成什么样子。

反正趁着我还在,多带着他们出去跑几圈,好歹弄点东西囤在手里,也算是我这当主帅的最后心疼手底下人一回。”

江晚沉默,抬眸看着丈夫略有些唏嘘的样子,她听到自己声音很轻的问。

“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放手呢?”

“嗤,媳妇儿你别总把我当傻子行吗?我如今已经是领了皇命正式就封的藩王,跟以前的戍边皇子怎么能一样?”

他的声音有一点点惆怅。

“怎么能不放手呢?亲爹能容我,那是因为他是我亲爹。鬼知道我哥以后能不能容?

我自己娶了媳妇儿以后,都净惦记着你和咱们还没影子的崽子,那我哥又能好到哪儿去。

兄弟情分总敌不过帝王权柄的,我明白。现在我自己识相一点,不比以后被我哥出手按下来好看些吗?对吧?”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懂。”

“早跟你说了其实我很聪明的,只是平时表现的不太明显而已。”

“对,吾夫大智若愚。”

“还是我媳妇儿眼光好,能认出我这么个好人才!”

李呈修被夸的眉开眼笑。

江晚才终于能下定决心,把自己脑子里琢磨了很多遍的想法,附在丈夫的耳边说出来。

“夫君,我想做点小买卖。

咱们王府里的账目这几日我已经大致的统计好了,大多数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准确的说是多处亏损。

府里的情况我也已经摸的差不多,想必田庄里的那些租户,应该也是处处艰难的将士家眷吧?

其实这种事情应该是朝廷操心的才对,我不知道皇上那边为什么没有落下具体章程。但是咱们这么拿着家底硬往里面贴,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你能养他们多久?总有坐吃山空的那天,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其中道理。”

“媳妇儿,对不住。”

李呈修艰难的动了动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