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烟俏脸灿若红霞,心如小鹿乱撞,眼神里充满了紧张。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相拥而眠,此刻她却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1号海景房内两个卧室,她和乐瑶一间,南湛和景煜一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乐瑶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若是让她看到这一幕,后果“不堪设想”。
君陌殇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她的侧脸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得她心湖微澜四起。
“三少,我去换身衣服。”
风凌烟无奈地蹙着秀眉,挣扎道。
君陌殇这才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跟着也慢慢坐了起来。
风凌烟翻身下床,稍稍松了一口气。拿着睡衣和卫生用品,趿着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奇怪,才第三天,怎么就干净了。”
风凌烟看到换下的卫生棉干干净净,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会不会是内分泌失调?有时间找云毓好好看看。”
生理期的不正常反应,她只当是压力太大,并没有怀疑其他。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卫生间里热气蒸腾。
等她洗完澡出来,卧室里已经没有了君陌殇的身影。她眸光微闪,心情好像并没有轻松,反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叮铃铃——
沉寂了许久的手机突然响起,有如石子扔进心湖。泛起的波浪,一圈又一圈。
看清来电号码,风凌烟兵荒马乱的内心莫名平静下来。
“妈妈。”
打电话过来的,是把她当女儿疼爱的云汐月。
“烟烟,陌殇在你身边吗?”
“他刚刚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风凌烟在沙发上坐下,背对着卧室门。
“他没跟你说?”云汐月皱了皱眉。
“没有。”风凌烟摇了摇头,语气里流露出的失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等下给他打电话,让他今晚必须陪你。”云汐月有些生气道。
“妈妈,你千万不要……”
风凌烟话未说完,右手突然一空,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被人抢走。紧跟着,一道低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妈,你要没事做,去医院陪父亲。”
“我陪他做什么?”云汐月愣了一下。“陌殇,烟烟不是说你离开了吗?”
“这么晚,我能去哪里。”君陌殇眼帘微垂,看向身前一脸尴尬的女人,唇角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风凌烟心头一抖,耳垂鲜红如血。
他这话,好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一样。
云汐月很是欣慰地应了一声。“嗯,不说了,你们早点休息。”
君陌殇等她挂了电话,才把手机递给风凌烟。
“三少,其实还不算太晚,你能去的地方有很多。”
风凌烟接过手机,眉梢轻轻扬起,浅声说道。
“能去哪儿?”君陌殇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替她拢了一下散落的头发。
风凌烟心弦莫名一紧,慌忙避开他灼灼的目光。“除了这里,都可以。”
叩叩——
卧室门口,猝然响起敲门声。
风凌烟只以为是乐瑶回来了,心跳加速,周身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面。心里想着,等下该怎么解释。
回头一看,是洛璃。
风凌烟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不少,看到他手里拎着的保温食袋,愣了一下。“三少,你没吃晚饭?”
“嗯。”君陌殇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轻轻拽了起来。“陪我吃点。”
风凌烟吐了一场,这会儿也有些饿了。但是她又担心闻不了饭菜的味道。
犹豫中,君陌殇搂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前行。
风凌烟忐忑不安地在沙发前坐下,双手捂住了鼻子。
君陌殇温笑着把保温食盒从袋子里取出来。盒盖打开,酸酸的味道迅速在空气里流窜。
风凌烟眸光瞬间一亮,慢慢松开了双手,惊喜道。“酸汤面。”
君陌殇递了筷子给她,薄唇挑出浅浅的弧度。
若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以她现在的口味嗜好,一准以为她怀了男胎。
-
风凌烟吃了一大碗面条之后,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乐瑶他们三个还没有回来。
她发了信息过去,也没人回应。
风凌烟感觉有些不对劲,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秀眉微皱。“三少,你该不会鸠占鹊巢,把乐瑶他们赶走了吧?”
拿着电脑翻阅文件的男人,头也未抬,幽幽启口。“我是你老公。”
清冷嗓音又低又沉。
“我的意思是,这里本来是我和他们预定的房间。你横插进来,不就是……”
“三少夫人与别的男人同处一室,你觉得我能接受吗?”君陌殇合上电脑,看向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柔柔的光。
“大家都是同事。再说了,这是套房,两间卧室隔得这么远……”
“性质一样。”
“你……”
君陌殇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风凌烟很是无语,却又无力把他赶走。
-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氛围格外不一样。
君陌殇搂着风凌烟,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长发,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欲念。想起书房看到的那幅人物画,抚摸着她软小泛红的耳垂,低哑出声。
“风凌烟,你有小名吗?”
怀里的女人,困得都快要睡着了。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回他。
“我小名叫……十一……”
“十一。”君陌殇嘴角浮出一抹狡黠的笑,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深情。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她的小名了。
“嗯。”风凌烟的声音轻得像猫一样,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一只手搭在他精干的腰身上。
君陌殇轻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宠溺地又唤了一声。“十一。”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他小声开口。
“十一,我是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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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医院。
言知意挂完最后一瓶点滴,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掀开被子,晃悠悠下床,去了一趟洗手间。
“知意姐,你怎么一个人?护工呢?”云毓推门进来,见状,急急出声。
“我让她去休息了。”言知意对她笑了笑。
云毓走过去,把她扶到床前。“知意姐,你还是不打算手术?”
“阿毓,我知道,就算手术,也不过多苟活几年……”言知意凄然一笑。
“知意姐,你不要这样想。科学在进步,医术也在进步,说不定以后……”云毓喉咙有些堵。
“阿毓,你我相识一场。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言知意凄婉的目光里,充满了一丝期待。
“知意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