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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远征军,从收编溃兵开始称霸南洋 > 第179章 夜色中的百式运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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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夜色中的百式运输机

夜幕沉沉,车窗外的街景在飞速退去中变得模糊,仿佛一道道杂乱无章的墨迹。

鬼子控制下的伪勃固国防部长翁山中将端坐在鬼子派来的黑色高级小轿车内,外表淡然如水,心里却早已乱作一团。

他凝视着车窗外,那一双眼睛虽深邃,却透着隐隐的不安。

‘扶桑人察觉到我的计划了?’

这个念头如利箭一般刺入翁山的脑海。

他的计划本来天衣无缝——早已同约翰人的密使谈妥,待盟军逼近曼德勒,他便会率近四万驻扎在曼德勒的伪军反正,与盟军内外夹击,瓦解鬼子的防线。

接着,萨卡族的暴动将如燎原之火,将鬼子驱逐出曼德勒城,他手下的人将迅速组建紧急状态委员会,掌控全城。

按照预定计划,占领曼德勒之后,就是约翰人和白鹰人之间互相扯皮的事了。

想到这,翁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无论如何,不能把国家交给张弛这个乾人,南方的城市必须掌握在萨卡族手中,哪怕要去和约翰人这些魔鬼合作。’

车内的寂静如寒夜中的湖水,空气中仿佛凝结着看不见的刀锋。

突然,翁山察觉到一些异样。

他的眉头微微一动,开口道:“小林先生,这不是去京塔卢大饭店的路吧?”他的语气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坐在旁边的小林新一微微一笑,神情从容:“抱歉,原定的宴请临时取消了。”说完便闭口不语,右手却始终藏在大衣口袋中。

翁山的眼角余光瞥向小林新一的右手,那姿态显然是在握着某种武器,或许是瓦尔特ppK一类的袖珍手枪。

那枪口极可能正隐蔽地对准他。

他的瞳孔微缩,胸口一阵发紧。

作为军人,他太清楚这种姿态意味着什么——警告,威胁,甚至随时可能爆发的杀意。

黑色轿车的速度逐渐加快,窗外的建筑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郊外。

翁山的心脏随着车速的增加越跳越快,那种不祥的预感像阴影一样笼罩住他。他的额头冒出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洁白的军装领口。

轿车突然猛然一刹,翁山差点因为惯性从座椅上滑下。他勉强稳住身形,朝窗外看去——郊外机场的跑道。宽阔的水泥地面上,一架鬼子的百式运输机正停在那里,螺旋桨高速转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翁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觉得手脚稍微有了一些力气。

“是机场啊...机场好啊...”他喃喃自语,语气中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

他刚才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被拖到某个荒无人烟的小树林,一枪击毙,然后尸体浇上汽油焚毁,连名字都无法留存。

他推开车门下车,因过度紧张而发软的双腿还有些发颤。站稳之后,他看向不远处的飞机,眼神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把莫卡卡?您怎么也在这里?”翁山不禁失声道。

伪总理把莫博士正焦急地在飞机旁踱步,双手紧握在背后,来回张望着什么。

百式运输机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不住他脚步的急促,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他听到翁山的声音后转过头,神色复杂得难以言喻,有愤怒,也有无奈,还有些许惶恐。

把莫博士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虑。

他几乎是冲到翁山面前,语速急促地问道:“翁山部长?您怎么也来了?现在张弛的大军就要南下,您在这里,那我们的部队是谁在指挥?”

翁山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一皱眉,正要开口,身后的小林新一已然一步上前。

他风衣下摆随着动作潇洒地一扬,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两位稍安勿躁。东条首相决定在江户紧急召开大东亚会议,这事关整个共荣圈的未来。二位请立刻登机吧,接下来的旅程还很长呢。”

“不,我不去!”把莫忽然像被点燃的炸药包一般暴起,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机场显得格外刺耳,甚至盖过了螺旋桨的嗡嗡声。

“你们把我骗到这里,就是要让我离开我的国家!我不去,我要和我的国家死在一起!”

小林新一闻言,脸上露出那标志性的微笑,温和中带着些许嘲弄:“把莫阁下,扶桑皇国武运长久,您作为我们的好朋友,怎么会死呢?”

小林新一微笑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但他的眼神却已冷若冰霜,随即轻轻抬手,朝身旁的宪兵使了个眼色。

几名身材强壮,个头敦实的鬼子宪兵立刻上前,二话不说便架住了把莫,把他强行推向舷梯。

把莫剧烈挣扎,口中还在喊:“你们这些骗子!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可惜他的抗议毫无作用,宪兵粗暴地将他塞进机舱,然后在他身旁“保护性”地坐下。

翁山全程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看着。

他的目光转向小林新一,对方依旧一脸从容,仿佛刚才的闹剧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的目光短暂交汇,翁山从小林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在对方掌握中。

翁山的心微微一沉。

他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已暴露,而鬼子却选择按兵不动,这背后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扶桑人暂时还需要他这个“招牌”。

此刻鬼子没有直接杀他,仅仅是因为要用“紧急会议”的名义将他带到樱花本岛“软禁”起来,待熬过盟军的进攻,再秋后算账。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与无奈。大势已去,此刻再做任何挣扎不过是自取灭亡。他迈开步子,缓缓走向舷梯。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直到最后踏上舱门,他没有回头,只有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飞机内,发动机的低沉咆哮充斥着每一寸空间,宪兵们如雕塑般站立,把莫缩在座椅里,面如死灰。

翁山坐在另一侧,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却穿透舷窗,凝望着漆黑的夜空。

他的内心波涛汹涌,几乎喘不过气来。

机场的地面上,小林新一注视着百式运输机的起飞,目送它渐渐融入夜色。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然而,当飞机的尾灯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的笑容却僵了一瞬间。

作为受乾国红党南方局直接领导的地下党,他如果暴露的话,搞不好连上飞机的机会都没有。(中西功这条线的人不是扶桑红党,是扶桑籍乾国红党)

数日后,消息传来,那架运输机再未抵达目的地——隔壁的暹罗首都。

传闻四起,有人说飞机因机械故障坠毁在丛林中;有人说迷航后迫降被丛林游击队俘获;甚至有人传言,飞机是被盟军的战斗机意外击中。

然而,无论真相如何,这架飞机连同机上的所有人都从历史的舞台上蒸发了。

小林新一沉默地听完属下的汇报,目光微微垂下。他没有追问,没有评论,似乎对这些谜团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