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依靠着童子切背靠着墙壁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一眼外面那些依旧蠢蠢欲动、虎视眈眈的死侍。
恺撒的自傲让他不愿接受源稚生的帮助,他冷哼一声:“得,源稚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俩还没有残废到需要你这位伤员保护。”
源稚生并没有和恺撒争执,他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要保护你们了,你们爱走不走,关我屁事。”
然而,这一切都被矢吹樱看在眼里,她看到源稚生身上的鲜血越渗越多,心中不禁焦急万分,急忙打断他们的对话:“不,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保护您的安全才是我应该做的。”
“听话是女孩子的美德。”源稚生轻声说道,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此时,破碎的落地窗外,死侍们似乎已经预感到王的陨落,而源稚生的血液对它们来说就像是致命的诱惑,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它们。这些死侍们纷纷向前涌去,试图分得一杯羹,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可以说是蜂拥而至。
但以这个数量的敌人,哪怕在给恺撒他们几架机枪都无法阻挡,就更不用说挥舞手中的刀剑。
矢吹樱见状无比清楚,知道如果再不带源稚生离开,无论是接下来面对如此庞大的数量还是他身上的伤势,都会对源稚生的生命造成巨大的威胁。
她的目光落在恺撒和楚子航身上,眼神明显变得冷淡了一些。按照源稚生之前的意思,似乎希望她带着这两个人一起走。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先跟他们说声抱歉了。
她毫不犹豫地想要用那件破损的风衣把源稚生绑在自己的背上,但却被源稚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拦住了。
源稚生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死侍都是冲着我来的,如果带上我,只会给你增加更多的危险。而你一个人逃走的可能性会更大。”
“我本就是你手中的刀刃,我会带你一块离开。”矢吹樱坚定地站在源稚生身旁,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责任感和对源稚生的忠诚。
源稚生微微颔首,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不允许他再有任何保留。他缓缓抬手,动用了他的言灵——王权。在这一刻,他的领域瞬间扩张,以他为中心,覆盖了整个战场。
那些死侍,还未来得及靠近,就遭受了无形的重力压迫。它们的脊椎骨在重压下发出嘎啦嘎啦的碎裂声,随后纷纷扑倒在地。这股力量如同陨石坠落,试图将它们碾压成肉泥。
地砖在力量的作用下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快速蔓延,将死侍一寸一寸地陷入水泥楼板之中。电梯井边传来连绵不断的坠落声,那是被源稚生力量击溃的死侍坠入深渊的声音。
源稚生的眼前,电梯的大门缓缓打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樱,快上电梯!离开这!”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充满了急迫和决绝。
然而,就在他发出命令的同时,源稚生的伤势和体力的极限让他的意识开始消散。
王权的力量也无法再维持下去,他的领域开始逐渐消散。
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源稚生此刻的模样极为惨烈,说是七窍流血都不为过。
毕竟王权本就属于高危言灵,可如今还一而再再三不断释放,他的身体就如同断了最后一根琴弦。
那原本古老的黄金瞳孔,此刻也布满了血丝,显得通红而狂野。
但那些死侍,仿佛没有感知到源稚生的衰弱,它们推动着已经近半粉碎的身躯,继续前进。它们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坚定不移,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它们对源稚生鲜血的渴望。
矢吹樱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她知道,她不能让源稚生就这样倒下。
“坚持住,稚生!”矢吹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她必须尽快将源稚生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即使这意味着她要面对更多的危险。
源稚生感到力量在迅速地从他的身体中流逝,他有些无力地抬起头,望向电梯口。矢吹樱正快步向他跑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源稚生身上的血液越来越多,他的漆黑西装在这一刻已经染上了暗红的颜色,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口中只能闽南语简单地挤出两个字:\"快走。\"
恺撒目睹了源稚生以王权之力杀出的血路,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他让芬格尔第一时间离开,自己则抢先一步冲到源稚生身旁,吼道:\"你可别死在这里。\"
他迅速将源稚生背在背上,快步朝电梯冲去,同时拔出蜘蛛切,一刀将扑向他们身旁的死侍击退
与同一时间矢吹樱来到他们二人的身旁,一同赶至电梯内,意识逐渐消散的源稚生被放在电梯内,看了一眼外边依旧蜂拥而至的死侍。
矢吹樱轻抚着他的头发,又顺带着触摸他的脸颊,然后低头深情地吻了上去。似乎在这一刻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某种决定。
原本清秀的脸颊之上,也是染上了些许血迹。
源稚生的身体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本能地抬起手,想要去抓住矢吹樱,不让她离开。
“再见。”矢吹樱却是将他的手拿开,缓缓起身按下了关门按键,退出了电梯,一把手搭在苦苦坚持的恺撒二人身上:“源稚生就交给你们了。”
“你要干什么!”恺撒起初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但看着她的这副模样,试图将其拽回来:“我们还没沦落到,需要你一名女子救援。”
但如今时间紧迫,矢吹樱轻身一晃直接躲过,依旧平淡说道:“我从未想过救你们,如果可以我会毫不犹豫牺牲你们,只是不确定因素太大,我不能拿源稚生的命去赌,所以你们也无需有任何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