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起残垣断壁的尘土,在龙城上空盘旋。
裴明绪立于高台之上,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宛如天神下凡。
他目光如炬,扫过台下跪伏的众人。
这些人,皆是匈奴的贵族、祭师,以及龙城的守卫。
曾经不可一世的他们,如今一个个垂头丧气,尽显颓唐之态。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绝望,以及深深的愤恨。
那愤恨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射向裴明绪。
裴明绪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燕北边境累累白骨,昔日匈奴铁骑肆虐燕北边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这些昔日屠戮燕北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匈奴人,今日也尝到了家园被毁的滋味。
“尔等,可曾想过今日?”裴明绪的声音,冰冷如霜,响彻整个广场。
台下俘虏噤若寒蝉,无人敢应一声。
良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他乃龙城大祭师,是匈奴的精神领袖,地位尊崇。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祭师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屈。
裴明绪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杀?剐?”
“尔等犯下滔天罪行,岂是区区一死便能抵消的?”
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声音更加冰冷。
“本王会将尔等押送回燕北,让燕北的百姓,来定下尔等的罪行,让尔等接受应有的惩罚!”
他微微眯眼,目光转向那些祭师,眼神中杀意尽显,“不过你们祭师便不用了。本王这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长生天。”
匈奴各部的祭师皆在龙城学习,出师后方才去往各部。今日,他定要让匈奴的祭师一脉从此断绝,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台下匈奴贵族顿时一片哗然。
押送回燕北?
那对他们而言,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千倍万倍!他们宁愿血溅当场,也不愿被押送去燕北,去承受那无尽的屈辱。
大祭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知道,燕王说到做到。
等待他们祭师的,将是长伴长生天的命运。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们如今便是恶狼爪下的羊,任恶魔宰割。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匈奴的辉煌,怕是要走向终结了。
只是王庭龙城的祭师今日都将亡于此,匈奴的祭师一脉怕是要就此断绝,再无延续之可能。
裴明绪不再理会台下众人,转身看向身后的顾成武和张朗。
“将他们全部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所有祭师就地处决!”
“是!”顾成武和张朗齐声应道。
燕北铁骑得令,如虎狼之师,迅速上前,将一众俘虏押了下去。
而那些祭师,则被如拎小鸡般押往刑场,等待他们的,是死亡的降临。
裴明绪静静地站在高台之上,身姿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他眺望着北方,眼中闪烁着精光。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大地之上,龙城外的燕北军营大帐内,却灯火通明。
裴明绪端立在沙盘前,拿着小旗子,光紧锁在那标记着北蛮之地的方位,眉头紧锁。
高仪快步走入帐内,躬身行礼。
“殿下,龙城库房以及从贵族祭师处收缴的财物,皆已清点完毕。”
裴明绪放下手中小旗子,抬眼看向高仪。
“如何?”
“殿下,府库之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另有大量皮草、药材等物,臣已命人造册登记。”
高仪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光府库的金子便有五十万两,白银三百五十万两。”
他跟随裴明绪多年,往昔最多抢抢匈奴人的牛羊,何曾想匈奴王庭竟藏着这般巨额的金银。
早知道如此,他们早该想办法北上攻打龙城了。
裴明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哦?竟有如此之多?”
他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殿下,这匈奴人,竟然如此富庶,你不惊讶?!”高仪却忍不住感叹道,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裴明绪淡淡道,“高仪,你可知,每年有多少商人,冒着杀头的风险,私运丝绸出关,销往草原?”
高仪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这些商人屡禁不止。”裴明绪语气加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你可曾想过,匈奴人要这么多丝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