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月见他这般反应,便知这“英雄救美”之事与他并无干系。
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也不知真是巧合,还是是哪位“好心人”,竟如此“巧合”地帮了她一个忙,了却一桩烦心事。
她眼波流转,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撒娇:“殿下,说起来,那成国公府四姑娘,昨日众目睽睽之下,故意给我添堵,想让我下不来台呢。”
“她说什么盼着刘悦莹能早日回京,好解成国公世子夫人思女之苦。”
“那四姑娘说这话时,直直得瞧着我,定要我给个答复。”
“好在李公公来得及时,直接将那刘悦敏晾在那儿,传了册封的圣旨,可把她气得够呛。”说到此处,宋昭月眉眼弯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恰似狡黠的小狐狸。
裴明绪听罢,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月儿,昨日事忙,是我疏忽了,竟不知你受了这等委屈。”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宋昭月的纤纤玉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语气中满是疼惜。
宋昭月见他这般,心中一暖,脸上笑意更甚,得意地说道:“殿下莫要自责,昨日我已替自己出了气。”
她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我只一个微笑,便差点将那刘四姑娘气得吐血呢。”
说着,宋昭月抽回手,如葱般的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裴明绪的胸膛,娇嗔道:“都怪殿下,生得这般俊美无双,风姿卓绝,实在是招人得很。”
“这位刘四姑娘,怕是一心想进府来,与我做‘姐妹’。”
裴明绪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他一把握住宋昭月那只作怪的小手,拉至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月儿,你可莫要冤枉我,我可从未有过招蜂引蝶之心。”
“那刘四姑娘,不过是看上了我燕王府的权势地位罢了,与我何干?”
“说起来,我也是今日才第一次听闻这刘四姑娘的名号。”
宋昭月见他一脸无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若是有人看上了殿下这个人呢?殿下又当如何?”
她美眸流转,眼波如水,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认真。
裴明绪眉梢一挑:“若真有不长眼的胆敢靠近……”
“自然是乱棍打出去!”
“可不能平白坏了我的清白。”
裴明绪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宋昭月,等着她夸奖。
宋昭月见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裴明绪眸色渐深,凝视着她,见她笑靥如花,明眸善睐,只觉心旌摇曳。
可一低头,瞧见两人之间那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的小胖墩,只得强自按捺下心头那股情思。
裴明绪握着宋昭月的手,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将玉手又放在唇边,细细密密地落下轻柔的吻。
宋昭月止了笑,抬眸看向他,面上添了几分认真之色。
“殿下,如今我是您的正妃,但王府里,侧妃和侍妾都没有,外头的人,会不会诟病我不贤,善妒?”
“而后,会不会以此攻讦,逼着我为您纳侧妃入门?”
裴明绪闻言,初时只觉她多虑,可当目光触及她眼底深处的那一抹不安,心头不由一软。
他神色一肃,正色道:“月儿,你我夫妻恩爱,鹣鲽情深,府中无二色,乃是人人称羡的佳话,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再者,古礼有云,‘无子则纳妾’。这纳妾本是为为了延绵子嗣,若正妻能诞育子嗣,依礼本就不该纳妾。”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温柔:“我们已有珩儿,日后还会给他添弟弟妹妹。我们子嗣繁茂,何须纳妾?”
“我行事皆依礼而行,旁人又有何可置喙?”
“说不得,那些尊崇古礼的文人雅士,还要夸赞你我夫妻恩爱,谨遵古礼呢。”
裴明绪眼中含笑,语气里满是笃定:“至于父皇那边,我自有妥善的法子应对。”
“姨母向来明事理,又最是疼爱我,凡事皆以我的意愿为先。我既不愿纳妾,她断不会强求,更不会因此迁怒于你。”
“你只管放宽心,万事皆有我在。”
“我今生有你,便已足矣。”
裴明绪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
“再者,大不了……”
他微微俯身,凑近宋昭月耳畔,压低声音,语气暧昧又带着几分诱哄:“我多辛苦些,待回了燕北之后,早些为珩儿添个妹妹。”
“女儿像你,定是生得玉雪可爱。”
裴明绪说到此处,眸光愈发深沉,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到时,你可莫要喊累,更不许偷懒……”
宋昭月原本听着裴明绪一番情真意切的剖白,心中感动不已。可谁知他话锋一转,竟又绕到了这上头,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这人,当真是……
在这煽情的时候,都不忘给自己讨“好处”。
平日里,她何曾不依着他?
不过是偶尔躲个懒,他便这般心心念念地记着,时时拿出来说道。
当真是小气得紧!
裴明绪见她这般娇嗔薄怒的模样,眉眼含情,顾盼间尽是风情,只觉她愈发风情万种,媚态横生。
他终是按捺不住,探身向前,在她唇上重重地落下一吻。
宋昭月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了裴明绪的脖颈。
双唇相接,辗转厮磨。
呼吸交缠间,尽是彼此的气息,浓烈而缠绵。
就在这情浓之时,一声稚嫩的童音,带着浓浓的睡意,突兀地打破了这份旖旎:
“父王!你压到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