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柔和的光辉,照亮了大地。
薛锦画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步伐轻盈地朝着闻家走去。
远远望去,那座宏伟的府邸矗立在眼前,大门敞开,仿佛正迎接着它的主人归来。
此时,闻大人早已站在了府邸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他身着官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当看到薛锦画缓缓走近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爹。”薛锦画轻声呼唤道,声音中透着亲切。
闻太师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充满宠溺地看着她,温柔地问道:“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听到这位“父亲”关切的话语,薛锦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尽管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父女,但在相处的日子里,闻太师给予她的关爱比她的亲生父亲强了不知道多少。
从薛锦画的内心深处而言,这份情感与亲生父母毫无差别。
然而,每当想起自己利用闻太师来达成某些目的时,薛锦画的心头便会涌起一阵愧疚之情。
他对自己如此之好,全心全意地信任和呵护着,而自己却在背地里算计着。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时常陷入沉思。
也许是察觉到了薛锦画的神情有些恍惚,闻太师不禁微微一笑,安慰道:“太子妃不必多虑,老臣乃是太子殿下的臣子,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分内之事,只要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老臣在所不惜。”
说罢,闻太师轻轻地拍了拍薛锦画的肩膀,表示理解和支持。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
曾经,他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段经历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因此,这些年来对于女儿相关的一切事物,他都格外关注和珍视。
如今,能够再次拥有一个如同女儿般的存在,并享受到天伦之乐,闻大人感到无比满足和欣慰。
“人来了吗?”
闻大人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只见闻大人微微皱起眉头,眼神再次环顾一圈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太子妃,轻声说道:“太子妃,此处不是讲话之地,有话咱们还是到里面去说罢。”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太子妃随他一同进入内室。
薛锦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她深知此事关系重大,此刻绝不能多嘴询问。
于是,她快步跟上闻大人的步伐,很快便一同走进了房间里。
一进门,闻大人便开口安抚道:“这里面都是自己的人,太子妃不必拘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薛锦画稍稍定下心来,但仍保持着应有的谨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昨日我派人悄悄进了闻家府邸,不知是否给您添了麻烦?”
闻太师闻言连忙摇头,微笑着回答道:“太子妃言重了,能为娘娘效力,乃是老臣的荣幸,那人已按娘娘的吩咐,安排好了,这会儿正在密室之中,还请娘娘随我前来。”说着,他迈步向前走去。
薛锦画紧跟其后,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从外人看来,他们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父女一般。
然而,只有薛锦画自己心里最清楚,眼前之事远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就这样,闻太师在前头引路,薛锦画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
两人先是穿过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接着又经过一段幽暗狭长的走廊,最后终于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
闻太师停下脚步,轻轻转动门把,推开门后,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尘埃落定,两人方才看清屋内的景象——这便是通往密室的入口。
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踏进密室,继续沿着其中的一条狭窄密道前行………
薛锦画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她着实没有想到,闻家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神秘而又令人惊叹的地方。
方才,她在那密室之中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随着脚步的不断前行,她逐渐意识到,他们所走过的这段路程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闻大人府邸的范围。
闻大人目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脸上流露出的疑惑之色,赶忙开口解释道:“此处确实并非闻家宅邸,想当年,我曾因未提前做好防范措施而在某些事情上吃过大亏。”
“自那时起,我便耗费心力修建了这条密道,其目的便是为了能够更便捷地处理各种事务。”
薛锦画听闻此言,对闻大人的先见之明深感钦佩。
她发自内心地感激道:“爹爹,女儿明白了,多谢您如此周全的考虑和安排。”
待闻大人转身离去后,薛锦画这才有闲暇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
只见这里仍旧是一间密室,室内的光线显得颇为昏暗。
不一会儿工夫,那几支微弱的烛火便开始轻轻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低沉的摩擦声响起,厚重的石门缓缓移动开来。
没过多久,李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薛锦画的眼前。
“见过太子妃。”李三毕恭毕敬地向薛锦画行了个大礼。
只见那薛锦画面色端庄,微微颔首,轻声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李三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他沉默片刻后,并未直接回应薛锦画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属下从摘星台寻得此物,然而……盒内只有一张无字之纸。”
“属下拿回后苦思冥想、仔细钻研了整整半日之久,但始终未能瞧出其中究竟隐藏着何种玄机奥秘。”李三边说边摇着头,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之色。
他们心中皆生疑窦,倘若这并非是什么至关重要之物,又怎会被放置于如此精美的盒子之中,并且还有专人看守呢?
李三亦是在看到公子锦匆匆扫视过那个地方之后,方才恍然大悟,知晓那里藏着重要物件。
而聪慧过人的薛锦画自然深知此理,她下意识地伸出玉手,将那盒子轻轻拿起,而后稳稳地搁置在自己纤细的手掌之上,开始全神贯注、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薛锦画就这样目不转睛地观察了许久,可最终依旧未曾察觉出任何异样之处。
无奈之下,薛锦画只得暂时放弃,她略作思索后说道:“这个东西暂且由我保管,待我返回府中再好好琢磨一番。”
“李三,你继续严密监视薛家一举一动,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务必即刻前来向我禀报!不得有误!”
“是。”
李三微微颔首应道,但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去,而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再次开口说道:“太子妃,还有一件事情,属下想要告知于您。”
薛锦画闻言,将目光投向李三,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好奇。
只见李三略微犹豫了一番,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然后才缓缓讲述起来:“属下偶然间看到国师大人身旁跟着一个人,那人的行为举止颇为怪异,让属下不禁心生疑虑。”
说到这里,李三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仿佛仍在回忆当时所见到的场景。“起初,看那模样,此人应当是国师的亲信无疑。”
“然而,经过属下的仔细观察,却发现其中似有蹊跷,不知为何,属下总感觉这个人别有用心,不像是全心全意效忠于国师之人。”
听到此处,薛锦画的眼眸微微一闪,流露出一丝思索之色。
她轻声问道:“依你之见,莫非他并非真心效忠薛家不成?”
李三连忙摇头,语气笃定地回答道:“属下不敢妄下定论,只是直觉告诉我,此人定然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目的,所以,还望太子妃多加留意,凡事小心谨慎为好。”
薛锦画轻点下头,表示已经明白了李三的意思,随后说道:“本宫知晓了,你且先退下吧。”
待李三离开密室之后,薛锦画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手中捧着那个神秘的盒子,仔细端详起来。
正如李三所言,无论是这个看似普通无奇的盒子,还是那张放置在盒中的纸张,表面上确实找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可越是如此,薛锦画心中的疑惑便越发浓重起来。
“小少爷,娘娘此刻正在里头忙着呢,你可千万别进去呀!”一旁的侍女赶忙阻拦道。
然而,年幼的阿哲却丝毫不听劝,小嘴嘟囔着:“不行,我就要见阿姐,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见到我的阿姐啦,阿哲可想她了。”说着,便挣脱开侍女的手,迈着那还不太稳当的小胳膊小腿儿,如一阵疾风般直直地冲进了房间里。
一进门,阿哲压根顾不上看屋里的其他人究竟在忙些什么,径直朝着正中间的那个身影扑了过去,紧紧抱住薛锦画大腿,奶声奶气地喊道:“阿姐,阿哲真的好想你哟!”
被突然抱住的薛锦画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看着腿边这个小小的人儿,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在忙于皇宫中的诸般事务,居然把阿哲忘得一干二净。
犹记得当初养父养母将阿哲郑重其事地托付于她时,她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会好生照料他。可如今………
此前,关于阿哲的安置问题一直都是由凌炎在操持,只可惜始终未能给他寻得一个合适且体面的身份。
谁能料到,最终阿哲竟会出现在这闻家的府邸之中。
难道说,凌炎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有意要给自己和阿哲创造一个能够名正言顺相见的契机吗?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真是为自己做得太多了。
薛锦画心下这般思忖着,阿哲的眼神却流露出丝丝哀怨,仿若那被遗弃的人一般,“姐姐,你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觉得阿哲妨碍到你了?”
“没有。”
薛锦画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吓得一旁的青衣慌忙走过去。
“太子妃,您的身子不便啊。”
经此一番折腾,青衣的内心始终难以平静,唯恐她腹中的胎儿有个三长两短。
“无妨,我心中有数。”薛锦画心如明镜,她知道自己的这胎很稳,并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阿哲稍作思考,便如那懂事的孩子般乖乖下来,“姐姐,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薛锦画微微一笑,宛如那春日盛开的桃花,“是啊,阿哲要当舅舅了。”
然而,阿哲的脸上并未展露笑颜,只是如那平静的湖面般,毫无波澜。
薛锦画的心底顿时就变得柔软起来,这孩子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觉得自己是要失宠了,所以心中不舒服了吧?
薛锦画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对了,阿哲在闻家这些时日可学了什么吗?”
说起这件事,阿哲的脸色顿时就好了起来,兴奋的拿着手中的东西,“阿姐,我学了一个变戏法,我变给你看看,好不好?”
还不等薛锦画回神,阿哲就将手中的白纸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蓝色的纸。
不一会,又变成了黄色的………
看上去眼花缭乱,但是阿哲此时却是爱不释手,“阿姐,你说我是不是我很厉害呀?”
“恩,阿哲的确是很厉害。”薛锦画忍不住夸赞道。
“嘿嘿嘿,那是的,我为了练习这个戏法,可学了好久的。”
“阿姐,你看我把这个倒在白纸上面,白纸马上就变了颜色,不仅如此………看我罩在阳光下面,上面还会有好多文字呢,是不是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