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人对此事虽是心中心动,但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卢俊义的名头属实是太大了,在河北地界,哪个不知卢俊义的能耐?
但是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以这兄弟二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哪能容得了让卢俊义等人潇洒快活?
三人一番商议后,当即便决定,明日里王林兄弟两个便前去兵营内调兵遣将,将卢俊义府上一行人,全部捉拿归案。
至于那娇艳可人的李师师,还有卢俊义,史文恭几人的性命,届时二人还不是随意拿捏。
一番商议过后,李固心满意足的从王府走了出来。
看着李固走后,王林看着王定的惨样,也是心疼不已。
二人自小便没了爹娘,兄弟两个相依为命,长大后,凭借着功劳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才一点点混到了如今的位置。
对于王定来说,王林始终都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看着王定,王林突然间想起了一事,眼中凶光一闪,对着王定缓缓说道。
“兄弟,今日这罪不能让你白遭,既然明日才对卢俊义,史文恭等人动手,那么今晚为兄就先帮你收收利息。”
听完王林的话,王定皱着眉,疑惑不解的问道。
“兄长,您所指的是?”
王林伸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意,继而说道。
“白日里,那一群人的模样,我是记了个清清楚楚。”
“只有一人不在卢府内居住,并且还没什么势力,今晚不如就拿他先开开刀。”
听闻王林的话,王定不由得问道。
“不知兄长所说的那人,姓甚名谁呀?”
王林看着王定,缓缓说道。
“那人你不认得倒也正常,不过我确实识得此人,当年武举之时,我俩曾交过手,不过那人自视清高,如今便赋闲在家,正是那许贯忠。”
“听说其如今在家中奉养老母,一会儿为兄便安排人手,把他那老破房子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全当是为我兄弟先拿些利息了。”
听完王林的话,王定眼中精光一闪。
“哥哥放心,此事交由我办便可。”
听完王定的话,王林狐疑的看了王定一眼。
“兄弟,你这脑袋。。。”
王定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哥哥放心便是。此等小伤无碍,哥哥,你把那许贯忠家住哪里告诉我就是了,此事定然办得妥妥当当,不留把柄。”
看着王定,王林缓缓点了点头,心想也好。
此一番倒也是能让自己兄弟出一出气。
当晚子丑之时,王定带着八九个军中的心腹,各持火油和引火工具,便悄悄地摸索到了许贯忠的家。
此时夜色正浓,众人皆在酣睡之时,许贯忠和其母亲也毫不例外。
再加上许贯忠也万万没有想到,只因为白日里被王林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便会逢遭此大难。
在王定的指挥下,几人先是搬来一块儿大石头,将许贯忠家的大门堵上。
而后蹑手蹑脚的将火油全部浇在了许贯忠的房屋之外。
随着王定手中引火之物一扔,整个房间四周围,突然涌起了熊熊的烈火。
正在酣睡之中的许贯忠,被烈火焚烧木头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时正瞧见四周俱是通红的一片,顿时心中大惊。
还以为是谁家起了火,使自己家遭殃。
当即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自己年迈的母亲,急忙向自己母亲的房间跑去。
而此时,许贯忠的母亲老迈昏聩,耳聋眼花,对升起大火一事丝毫不知。
许贯忠慌忙跑进了母亲的房间,见母亲还在睡着,急忙将母亲叫醒。
看着四周燃起的大火,许贯忠的母亲吓了一跳。
本就老迈的她,被这一惊吓,腿脚更是不便了起来。
许贯忠心急之下,急忙将老母亲背起,便向外跑去。
可此时,大门早已被王定派人用石头堵了住。
许贯忠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将大门打开,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从窗户处逃走。
来到窗前,推开了窗户,便想着先将老母亲送到窗外,刚刚把母亲从后背上放了下来。
正在此时,房梁之上的一块木头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烈火的灼烧,径直从房梁之上掉了下来,砸向了许贯忠。
只是万万没能想到,本就老眼昏花的老母亲却是率先察觉到了,护子心切的她,当即便扑到了许贯忠的后背上,硬生生的替许贯忠扛了下来。
一声闷响过后,许贯忠再回过头来,此时老母亲已然是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许贯忠见此情景大惊不已,急忙将母亲抱了起来,送到了窗外,而后自己身形一跃,从窗子跳了出来。
再抬头看去,哪里是周围人家失火,而只有自己这一家逢遭大火。
此时,王定一行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看着那大门之外堵着的石头,许贯忠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有人想要活活烧死自己。
虽此时心中暴怒,可老母亲已然晕死过去,心急之下,许贯忠也顾不了许多,抱着老母亲便直奔最近的医馆,狂奔而去。
可送到医馆时,为时已晚,老母亲本就身患旧疾,再加上惊吓之下,被那木头重重一击,哪里还能挺得住?
送到医馆之时,已然是没了气息。
许贯忠得知此消息后,只觉得仿佛天都塌下了一般。
脑中不断回想起老母亲昔日的音容相貌,悲伤欲绝。
可无奈,事已发生,只能连夜将老母亲安置妥当,购买了棺木。
许贯忠脑中不断回想起那堵在大门处的石头,心中暗暗发誓,不将此人碎尸万段,此生不当为人。
而此时,王府之中的王定则是高兴异常。
将事情经过与王林诉说了一遍,王林听后也是点头称赞。
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如今果真是有长进,还懂得拿石头封门。
想着如此一招,即便是那许贯忠不能身死,也定然不会好过。
而后兄弟二人便各自回到房间内休息,准备养精蓄锐,明日好全心全力的对付卢俊义与史文恭几人。
次日清晨。
许贯忠一大早的,便悲痛地将母亲安葬妥当。
独自一人回到了已经被烧焦了的老房子前。
呆坐在门口,双眼死死地盯着堵在大门处的那块石头。
正在这时,只见有一人犹犹豫豫地凑到了许贯忠的身旁。
“贯忠哥,节哀顺变吧,婶子的在天之灵也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难过。”
许贯忠抬起通红的双眼向其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