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虚晃一枪,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而后佯装力怯,拔马便逃。
吕永泰见杜壆要逃,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高声喝道。
“梁山贼寇休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哪里逃!”
言罢,率领着麾下兵马,如饿狼扑食般紧紧追在杜壆身后。
吕永泰更是一马当先,胯下战马四蹄生风,奔着杜壆紧追而去。
杜壆见其策马追将而来,亦是心中大喜。
有意无意的稍稍放慢了座下战马的速度,就这般吊着吕永泰,向着密林处的官道逃将而去。
待吕永泰追至鲁智深等人的埋伏之处,忽听得两侧密林中锣鼓喧天。
那锣鼓声如同一记记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了吕永泰的心头之上。
吕永泰顿时脸色骤变,心中暗道不好。
急忙勒住马头,对着身后兵马大声喝道。
“不好,我等中计了,快快回撤!!!”
可待其回望退路之时,只见其方才来时的路已然被梁山兵马所占据。
两侧的密林当中,亦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兵马从中杀将而出。
其中有两个胖大和尚最是引人注目,一前一后,手中俱是拿着一杆禅杖,冲着吕永泰便直冲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金刚营的花和尚鲁智深与宝光如来邓元觉二人。
鲁智深来到近前,对着吕永泰方向大声喝道。
“洒家来也!敌将哪里逃!!!”
其声若雷霆,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舞动起禅杖,那禅杖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的蛟龙,虎虎生风。
每一次挥动,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有能开山裂石之能。
所到之处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身后的梁山士兵亦是如潮水般紧随其后。
武松在其不远处,手中那一对从孙二娘十字坡酒店中拾来的双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两条银蛇在人群中穿梭。
其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左劈右砍,每一次出手,都专取敌军要害。
浑身上下沾满了敌军鲜血,反而更添几分杀神的煞气。
鲍旭率领着天杀营,如同一群恶狼般扑向吕永泰的大军。
手中丧门剑挥舞得呼呼作响,每一次落下,都能溅起一片血花。
再加上其那副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相貌,震得吕永泰兵马胆战心惊,眼神中透满是疯狂与凶狠。
现如今梁山各营众多主将当中,唯有鲍旭实力最为垫底。
却颇受史文恭喜爱,而担任一营之主将。
梁山上下皆对其颇有微词,但史文恭却全然置若罔闻。
鲍旭心中始终便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向着梁山上下证明,他鲍旭并不是无用之人。
故而但逢战事,皆是不顾箭矢,冲杀在天杀营最前方。
其身后的副将没面目焦挺与截命将军邓天保二人,亦是知晓鲍旭心中所想,紧紧的跟在鲍旭身后,竭尽全力护其周全。
与其同处一侧的镇威营主将混世魔王樊瑞,更是一手持剑,一手持锤冲杀在前。
身旁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二人,手中标枪与飞刀不断射向前方为樊瑞开路,手中团牌更是时刻不离樊瑞左右。
吕永泰眼看身处绝境,但却毫无一丝惧色。
其心中明白,此刻唯有拼死一战,或有一线生机。
手中方天画戟不断挥舞,斩杀着眼前阻拦之敌,向着来时之路缓缓而退。
但梁山众将岂会容他轻易脱身,杜壆更是回转马头,再度杀来。
竟与鲁智深、武松三人形成合围之势,将吕永泰困在其中。
三人如同走马灯一般,围着吕永泰厮杀。
吕永泰虽身具勇力,但敌杜壆一个尚且胜负难料,更何况加上鲁智深与武松二人。
勉强缠斗了20回合后,便已经难以遮挡。
被杜壆觑得真切,见其招式稍显迟缓,露出一丝破绽,当下便大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直刺吕永泰。
吕永泰躲避不及,被其一蛇矛穿胸而过,鲜血当即便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衫。
剧痛之下,吕永泰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杜壆,眼中满含愤恨与不甘,缓缓倒下马去。
其麾下将士见主将身亡,本就士气低落,在梁山军的猛烈攻击下,更是兵败如山倒,纷纷弃械而降。
杜壆等人简单的打扫了一番战场后,便带着吕永泰的尸体,回到了史文恭大营复命。
史文恭得知吕永泰身死的消息后大喜不已。
吕永泰乃童贯大军先锋,其身死无疑是会给童贯大军迎头一击。
然而史文恭心中亦是清明如镜。
其深知,此番童贯率大军十万而来,而如今只是灭掉其一个先锋。
虽或许会给其产生一丝震慑之用。
但对于童贯大军的损耗,也是极为有限,根本伤及不到其筋骨。
史文恭思虑片刻后,当即便转身对着帐外的扫地龙火万城与擎天铜柱王良二人吩咐道。
“速请李助先生与许贯忠先生前来议事。”
二人闻言不敢耽搁,当即便领命而去。
不多时,帐帘被轻轻掀起,许贯忠与李助二人先后而入。
许贯忠入得帐内,一眼便瞧见史文恭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桌上那巨大的行军地图。
一副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凝重的模样。
许贯忠当即便轻笑一声,对着史文恭说道。
“哥哥可是在担忧童贯大军一事?”
史文恭听到许贯忠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眉头轻轻一挑,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许贯忠那面带微笑的脸上。
见许贯忠这般轻松闲适的模样,史文恭心中一动,暗自思忖。
其这般神态,莫非心中已有应对良策?若非如此,怎会如此淡定从容?
想到此处,史文恭那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缓和了不少,眼中涌起一丝期待之意,连忙看着许贯忠说道。
“贯忠可有计策以教我?”
许贯忠闻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哥哥说笑了,倒是有些想法,或许可为哥哥所用。”
随即缓缓踱步上前,行至地图前。
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之上的一处。
史文恭的目光紧紧追随那手指的落点,当看清是“南乐县”三个字时,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而许贯忠却并未停顿,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挪动,那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其手指最终停留在另一处时,史文恭眼中陡然一亮,脱口而出。
“水攻?”
可这念头刚一浮现,便紧接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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