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车依旧辘辘地向着别庄飞奔,车窗外的风声、马蹄声与车轮滚动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乐章,却丝毫掩盖不住车内愈发炽热的氛围。
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仿佛夏日最酷热的午后,让人燥热难耐。
一时间,只闻低低的喘息与娇嗔交织。
萧云偶尔发出的娇喘声被乾隆的吻瞬间吞没。
而乾隆那因情动而略显粗重的呼吸,也在萧云耳畔清晰可闻。
两人的身躯紧紧相拥,仿若世间再无他物能将他们分开。
他们沉醉在这私密的时光里,忘却了尘世纷扰。
马车外,马蹄笃笃,车轮辘辘,驾车的暗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可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娇嗔与低喘声隐隐约约从车厢内传出。
哪怕隔着一道车帘,那暧昧的气息依旧扑面而来。
暗卫耳廓微微一动,心中顿时大为震撼,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红晕,忙不迭地收敛心神。
暗自咋舌:主子的体力可真是惊人啊!
这般想着,他又不禁庆幸平日里就养成了,随时备好干净衣物的习惯。
不然待会儿主子和宸贵妃衣衫不整地下车,岂不是尴尬得要命?
良久之后,乾隆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情动后的沙哑,“停车,衣服。”
暗卫忙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平稳得让人察觉不出一丝颠簸。
他迅速从马车上取下早已备好的干净衣物和清水,轻手轻脚地放在马车外,然后,目不斜视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乾隆伸手将水和衣服拿进了马车里,车帘晃动间,透进一缕微光,照亮了车内这一方小小的私密天地。
只见萧云面色绯红,一头乌发如墨般散开,几缕发丝俏皮地黏在她汗湿的脸颊上。
乾隆的目光中满是怜惜与爱意。
他拿起柔软的巾帕,蘸了蘸清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一点一点地为萧云擦拭着身体。
萧云靠在车壁上,微微仰头,眼神有些迷离,却也透着几分清醒。
她心中暗自思忖,此刻算是明白了。
乾隆刚才那般主动发起“进攻”,敢情这时间都是算好了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能成为帝王的人,果然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连这般私密之事,都安排得滴水不漏,当真不简单。
不过,她瞧了瞧眼前正专注于照顾自己的乾隆,嘴角微微上扬,心中觉得好笑,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待乾隆和萧云二人换好衣物,车内重新恢复了整洁。
乾隆轻轻拍了拍车壁,示意暗卫可以启程了。
暗卫这才如蒙大赦,赶忙回到驾驶座上,再次扬起马鞭,马车又稳稳地向着郊外的别庄疾驰而去。
郊外
自打那日杜冥风神色匆匆地离开后,别庄上下便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之中。
杜家寨的人依照吩咐,将被送回来的三人,单独囚禁在隐秘之处。
那些心中没鬼的人,虽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有些心绪焦躁,犹如困兽般在各自的居所内来回踱步。
但长久以来养成服从命令的习惯,让他们硬生生地按捺住了性子,没有过多言语。
然而,那心怀鬼胎的赵盼,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他在狭小昏暗的牢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慌乱与焦灼,心中跟明镜似的,肯定是自己冒险给秦颂文送信,才不慎暴露了行迹。
可当时的情形十万火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达成目的。
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亲自出面传递消息。
如今,他脑海里像风车一般飞速旋转,绞尽脑汁地寻思着,有没有什么锦囊妙计,好让自己摆脱这困境。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他现在不是唯一的嫌疑人,得想法子揪出个替罪羊,把这如山的罪责推诿出去。
这些天,他食不知味、寝不安席,一门心思全扑在自救之上。
可心底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一旦杜冥风他们归来,头一件事必定是找他们这几个可疑之人算账。
杜冥风平日里行事果敢决绝、心狠手辣,他赵盼要是真落到杜冥风手里,那下场简直不堪设想,光是想想都脊背发凉。
赵盼还在愁肠百结地谋划着,如何逃灾避难。
萧云和乾隆乘坐的马车已在郊外别庄稳稳停下。
马车停稳,乾隆率先一步踏出,萧云随后轻盈而下,二人并肩而立。
杜家寨的众人近些日子来士气低落,仿若霜打的茄子。
自从杜冥风离开后,他们都知晓萧云中毒一事,心中无不担忧牵挂。
此刻,猛然瞧见萧云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那姣好的面容、灵动的身姿,哪有半分中毒后的虚弱模样,众人顿时激动得难以自持。
“哗啦”一声,众人齐刷刷地跪地,高声呼喊,“见过小小姐、姑爷!”
那声音响亮而整齐,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二人的尊崇。
萧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行了,都起来吧。”
众人依言起身,萧云目光扫过众人,继而问道:“冥风带回来那三个人,现在关在哪里啊?”
杜家寨的人赶忙上前一步,为首的一位老者恭敬地答道:“小小姐,他们分别关押,不知小小姐想先见谁?”
萧云脑海中迅速地如走马灯般掠过那三人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丝丝缕缕的过往片段。
须臾,她似是心中有了决断,轻声说道:“我先见见刘绮梦吧。”
那老者一直候在一旁,弓着身子,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顺从。
听得萧云这般言语,他忙不迭地微微抬头,用余光快速地瞥了一眼萧云,旋即又低下头去,脚下的步子急切却又不失稳重。
他在前头领路,不一会儿,便将萧云带到了一间略显偏僻的房间外。
“小小姐。”老者再次微微躬身,脸上的皱纹仿若岁月镌刻的沟壑,此刻沟壑中填满了恭敬与忐忑
“当时杜公子走得匆忙,可临了,也没忘嘱咐咱们,一定要把这三人关押好,等他回来,再细细定夺。
咱寨子里的兄弟们心里也没底,为防他们凭借武功,闹出什么乱子,就分别给他们三人喂了化功散。”
老者顿了顿,偷瞄了一眼萧云的脸色,见她神色平静,才又接着说道:“小小姐,这事是咱们自作主张,还请小小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