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和离之事,在世人眼中不是赏赐而是重罚。”
“你和子谦一起立下大功,圣上却在子谦没回来之前,下了一封和离圣旨,不了解内情的百姓会如何看待?”
“那些为国效力的兵将又会作何感想?”
“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皇上却在后方搞得他们妻离子散?”
“只有等子谦求娶平妻之后,皇上给你下和离圣旨,才顺理成章。”
“日后百姓讨论起这件事,也只会说你性格刚毅,或者说子谦抛弃糟糠,却不会说皇上赏罚不分。”
“哎,皇家人都无情,皇上不会因为你们的事,影响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无论你接不接受,都只能等,本宫唯一能保证的便是和离圣旨一定会送到,只是早些或晚些。”
苏玉娇点头:“多谢皇后娘娘。”
“先回去吧,别想那么多,即便你将来跟子谦和离了,本宫也会把你当自家孩子疼。”
“我让玉嬷嬷送你回去。”
苏玉娇摇头:“不用劳烦玉嬷嬷了,我自己回去。”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进过宫。”
皇后点头,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真的受苦了,生怕出现一点变故。
“也好,本宫让人暗中护送你,不在人前露面。”
“多谢皇后。”
“先跟本宫去换一件衣裳,否则别人问起来,你怎么说?”
“嗯。”
苏玉娇一个人回到将军府,管家得知少夫人回来了立刻禀报了周氏。
周氏急匆匆从内院出来,惊喜的问道:“娇娇,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老七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按照以前的惯例,陆子谦每次打完胜仗都是风风光光凯旋而归,不会静悄悄的回来。
苏玉娇语气正常:“我提前回来了,他还在处理交接和善后工作,估计要晚些时日。”
“我想孩子了,就提前回来了。”
提起孩子周氏笑的合不拢嘴,拉着苏玉娇的手就往屋里走,不停说着孩子的趣事。
“你离开这几个月孩子长大不少,一天一个样儿,还不哭不闹的,别提多乖了。”
“我就没带过这么省心的孩子。”
“而且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像你和子谦,尤其是安言,跟老七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看了都说像。”
“我若说两个孩子不是你们亲生的,估计都没人相信。”
“要不说这孩子跟你们有缘呢,我看了都觉的神奇。”
周氏说起两个孩子,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
苏玉娇听着婆婆说孩子越来越像陆子谦,微微皱眉。
其实她心里是不想让孩子长得像陆子谦,若是陆家知道安言安沫是陆子谦的孩子,她绝对带不走。
苏玉娇笑了笑:“我听老人说,谁养的孩子就像谁。”
“现在的孩子都聪明,经常看谁就会长得像谁。”
周氏听到这话笑的合不拢嘴,她知道儿子长得好看,但是却忽略了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见过陆子谦。
两人进了房间,小桃正在哄孩子们睡觉,看到苏玉娇进来,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小姐,您回来了。”
苏玉娇见两个孩子睡了,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桃点点头,表示自己不说话。
苏玉娇走到床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哭了起来。
孩子刚出生不久,她就丢下孩子几个月,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周氏见她哭,便悄悄的离开了。
她也是当娘的人,能理解苏玉娇此时的心情。
“夫人,墨书墨画回来了。”
周氏刚从屋里出来,便看到王管家,以及他身后的墨书墨画。
“你们怎么回来了,老七也回来了?”
墨书没说话,墨画却是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少夫人回来了吗?”
周氏一愣,墨画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娇娇了?
“她刚回来不久。”
“出什么事了?”
墨画又问:“少夫人没有跟您提和离的事吧?”
“她的情绪还正常吗?”
周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们又吵架了?”
“为何又要提和离?”
“是不是老七又欺负她了?”
周氏焦急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面色严肃:“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墨书,你来说。”
她直接点名墨书,因为墨书不会撒谎。
墨书犹豫了几秒才开口:“主子要娶陈芸娘为平妻,陈芸娘已经怀了主子的孩子。”
“主子还逼少夫人给陈芸娘保胎。”
“还……”
周氏脸色惨白,捂住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怒声问道:“还有什么?”
“主子还让少夫人住在陈芸娘营帐中,伺候她侍疾。”
“陈芸娘仗着主子的宠爱对少夫人动了私刑,少夫人险些死在她手里。”
“少夫人求了太子,在东宫暗卫的保护下连夜逃回了京城。”
周氏听完墨书的话,身形一晃,险些晕过去。
“夫人!”墨画上前扶住她。
“这个孽障……他这是作死,这一次谁也救不他。”
“好好的日子他不过,非要如此折腾。”
“罢了,是他没福气。”
“这一次娇娇要和离谁也别拦着,让她走吧,是我们陆家对不起她。”
周氏想起苏玉娇刚刚抱着孩子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突然能理解她为何哭的那般伤心了。
她原以为是母亲思念孩子,却不想……
墨书犹豫再三:“夫人,还是等主子回来吧。”
“主子说这中间有误会,主子心里是有少夫人的,他不会同意和离的。”
周氏无奈的摆摆手:“没用了,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他。”
“这不是他想不想的事,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他。”
“我们陆家没脸再留她了!”
“你跟我说说陈芸娘的事,她不是因为散播瘟疫被定罪了,为何又跟子谦在一起了?”
“就算他想娶,也要皇上同意才行啊。”
“难不成他想用战功换陈芸娘的命?陈芸娘犯下的滔天罪行,不是他用战功能换的。”
墨画撇嘴:“她现在是南疆国圣女,皇上若想治她的罪,就等于跟南疆国宣战。”
“什么?”
“圣女?”
周氏正想细问,管家又来了:“夫人,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