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就是让你变成我的奴仆，生死皆由我掌控。”
这话是老妇人说的，说完又对司徒若芸吩咐：“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好的，我去忙其他事情了。”
司徒若芸乖巧地点头，随即转身离开房间，出去时还把门轻轻关上。
牧千诚心中越来越慌，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
可是眼下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人家宰割。
此时老妇人身前漂浮着许多符纹，由绿色光线勾勒而成，看起来像是一道连接异界的门户，无数精纯的诡气从中逸散而出。
她抬手一招，牧千诚就飞到她身前。
“成为我的奴隶，是你的荣幸，在天命教内，并不是所有教众都有资格被契约。”
老妇人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让牧千诚感觉毛骨悚然。
“老奶奶，咱们有话好说，你先别动手。”
牧千诚试图拖时间，能拖一会是一会。
可老妇人根本不予理会，“你我签订契约，从此以后，我为主，你为仆，你的一切都由我掌控，你是否愿意？”
牧千诚惊讶的发现，伴随着对方的话语，莫名出现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自己周围环绕。
心中忽地有了一种明悟，只要开口答应，就会失去自我，成为对方的奴隶，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契约！
他当然不愿意！
可是不愿意也不行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同意，说不定怎么折磨他呢！
诡灵折磨人类的手段非常多，有些人遭遇诡灵不是被直接杀死，而是先折磨到精神崩溃，才被吃掉。
虽说天命教不会杀他，但肯定会折磨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同意再说，以后再想办法摆脱。
牧千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正要开口，老妇人却抢先一步。
“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以往也都是如此，只有让你亲身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才会同意契约。”
话音落时，一团绿色光团从老妇人指尖飞出，嗖的一下钻入牧千诚的眉心。
立马感觉浑身刺痛，刺痛之中还有酥麻，酥麻之外还感觉奇痒无比。
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难受得让人发疯，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艹，你个老帮菜，我也没说不同意啊，快点停下。”
“哦？你说什么？”
牧千诚强忍着难受的感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亲爱的老奶奶，我说我同意了，您快收了神通吧！”
“呵呵，好孩子，真乖！”
老妇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收回能力，不再折磨牧千诚。
与此同时，那股围绕在牧千诚身旁的奇异力量，全部涌入他脑中，像是一股烙印，直接烙在灵魂之上。
契约就此签订完成。
老妇人笑呵呵地看着牧千诚，似乎对这个新收的小奴仆很满意。
可在下一瞬，天地震动，一股无可匹敌的威压降落在她身上，瞬间把她压在地上。
“放肆！何人窥我真灵？”
老妇人突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因为这声音宛如在她体内炸响。
噗的一声，身躯直接被炸散，炸成无数诡气。
诡气缓缓凝聚，随后又重新凝聚成形，只是身躯暗淡，呈半透明状态。
这意味着受到了重创。
更加惊恐的是，刚刚签订的契约竟然被强行解除。
契约反噬又让她伤上加伤！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老妇人满眼慌乱地看着牧千诚，像在看一个怪物。
牧千诚却是有点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感受到了天地震动，却没有听到那句话，只看到老太太突然身体炸开，然后又重新出现，似乎受伤不轻。
同时也发觉那股进入脑中的莫名力量忽然消散，似乎契约已经被解除。
既然如此，要不要趁机动手？
若能干掉这老诡，自己就能再次脱身。
刚冒出这个念头，却见老妇人猛地抬头，一脸惊愕地看向天花板。
那神情就像人类见了鬼似的，害怕得身体直发颤。
牧千诚也抬头看向上方，只看到被烧黑的天花板，其他什么也没看见。
此时在老妇人眼中，也是什么都没看到。
可她却感觉有一道目光，好似跨越无数空间，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落在她身上。
这目光带着不容触犯的威严，正在审视着她。
忽然间，老妇人想到了什么。
她曾听教皇说过，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神奇世界。
那个世界的规则与这个世界不同，诡气也远比这个世界更加浓密。
教皇当初意外打开一条空间缝隙，感受到那个世界的规则，由此领悟到契约之法。
简单的说，只要连通那方世界，诡灵就能暂时获得契约人类的能力。
老妇人刚才画的那些符纹，就是为了打开一条空间裂隙。
此时对她发怒的这道目光，应该是那个世界的强者。
“大人饶命，老身无意冒犯，若有得罪之处，望您见谅。”
老妇人立即跪在地上，无比的谦卑。
而她跪的方向，正是牧千诚。
就在这时，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移开，移到牧千诚身上。
“这么弱？废物！”
牧千诚听到了这句话，好像直接出现在脑中，同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谁在说话？说谁废物呢？”
他有点慌，能让七星诡灵吓得跪地求饶，这至少也是八星吧？
他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却发现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但是那道目光没有消失，而是扫视全球，扫视整个世界。
此刻无数人看到天空出现一双巨大的眼眸，有些虚幻，有些不真实。
无论处在世界哪个角落，无论处在白天，还是白夜，都能看到天空正中央的那双眼眸。
眼眸中透露着淡漠，仿若在审视苍生。
无数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
这种巨物带来的恐惧感，直击心灵，让人有种大事不好，世界要毁灭的错觉。
可在下一刻，那双眼中出现浓浓的喜悦。
“原来在这个世界！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被那婆娘唠叨了。”
这声音如同天雷，直接出现在每一个生物、每一个诡灵耳中。
没人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所有诡灵都感到恐慌。
“看来我要亲自跑一趟。”
全球各地，无数人、无数诡灵仰望天空，就见那双虚幻的眼眸缓缓消失，随后整个天穹都出现裂痕，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
过程中伴随着电闪雷鸣，仿若末世降临。
不过两分钟后，一切消失，恢复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那双巨眼的主人似乎并没有进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