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也盯着爸爸看,只看了两秒,就被吓哭了,老大抿着唇,眼泪在眼眶框里打转,哭得很内敛,老二不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好吓人啊!
好像妈妈说过的黑猩猩!
秦骁气笑了,被媳妇嘲笑也就罢了,被儿子们嫌弃,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他正要一手一个抱起来,拍拍屁股,沈丛英来了,一把将他撞开,“身上灰尘仆仆的,还不去洗个澡!从出生就没有抱过,这会儿来欺负我的乖孙!”
秦骁直接被撞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妈,我刚回来!”
我刚刚从战场回来!
我九死一生回来的!
“刚回来就回来,怎么,还要我帮你去洗澡?”沈丛英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将两个孙子抱在怀里,“哦,我的乖乖啊,别哭,别怕,这是你们爸爸,是不是很黑,很丑?把我乖乖吓哭了,不是好人!”
“不是,妈,你怎么能够这样教我儿子?我哪里不是好人了?”秦骁有些气,他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就算了,怎么就还不是好人了?
“你看看你,黑成啥样了?以后夜里不许到处乱晃,小心吓到人!”沈丛英嫌弃道。
秦老爷子看到孙儿想暴走了,笑道,“去洗个澡,你媳妇儿给你煮面就快好了,那面要及时吃,要不然就容易坨。”
秦骁气冲冲地提着背包上了楼,整个家里,也只有他媳妇儿才心疼他。
以前,他从战场回来,哪一次他妈妈不是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事无巨细地都要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到危险。
这一次回来,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算了,有了媳妇就不指望娘了。
而他娘,有了孙子也不要儿子了。
不要就不要吧,最起码他比他大哥要强,他大哥现在连儿子都没有呢,他妈不一样不要他大哥了。
好歹,和自己争宠的还是自己儿子呢。
季夏煮面用的全部都是灵泉水,麦香味被灵泉水全部激发出来,还有肉的香味,交杂在一起,令人馋涎欲滴。
刘婶笑道,“夏夏这手艺,比我烧了一辈子菜的人都要厉害多了。”
季夏笑道,“这次的面好,肉也买的好。我其实也挺喜欢做饭的,就是没有时间。不过,我还是喜欢吃刘婶做的饭。”
刘婶被哄得高兴,“你喜欢吃,我以后都做给你吃。你是做大事的人,哪能把时间都消耗在厨房呢?”
季夏真诚地道,“我一向觉得,生活就是柴米油盐,要是每天只用关心一日三餐,吃什么穿什么,米缸里还有多少米,菜地里要种什么菜,就是最幸福的事。”
刘婶觉得季夏就是在安慰她们这些普通人,感动得不得了,“夏夏是有本事的人,哪里懂我们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还幸福呢,一点儿都不幸福。”
季夏道,“会吃得饱穿得暖,很快了,盛世无饥馁,这种日子很快就会实现了。”
秦老爷子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听到她肯定的语气,心里十分感慨,有夏夏他们这样的人负重前行,才有百姓们的岁月静好。
这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也是心中有大爱的孩子!
秦骁洗完澡,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脸也没变白,西南那边紫外线强,皮肤普遍比别的地方的人都要黑三度。
秦骁本来是小麦肤色,现在可好了,成了个黑面包公。
季夏看到他的脸就想笑,被秦骁狠狠瞪了一眼,只不过,他看到她,眼中就染了笑意,就算想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也凶不起来。
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可爱。
季夏甜甜一笑,脸上泛起一抹娇羞,顿时看得秦骁小腹处一紧。
他在战场的时候,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明月也会有想起老婆孩子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两人的过往,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意乱情迷。
秦骁吃的时候,季夏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但那种自成一体,外人水泼不进的感觉,却非常明显。
一海碗面,两枚煎蛋,几根青菜,非常简单,但味道一绝。
喝完最后一口汤,一股温凉的感觉涌遍全身,四肢百骸都舒服极了,疲劳顿消。
秦骁知道,这肯定是季夏用了灵泉水。
“你先上去休息,我把臻臻和至至带上去。”季夏道。
“我来吧,我把他们抱上去。”
秦骁就不信这个邪了,他再次来到两人面前,两只小的和奶奶在一起,各自拿了玩具在玩,秦骁高大的身影俯下,两只小的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爸爸。
晶莹剔透的眼里满是不解。
“我是爸爸,爸爸抱你们上楼,要不要?”秦骁朝两只小的伸出手。
他的衣袖挽起,露出强壮的,结实有力的手臂。
老大将玩具扔了,软嫩白腻的小手抓住了爸爸的手指头,微微用力,两条腿蹬得欢快,咯咯咯地笑。
老二见状,也连忙效仿哥哥,一手拿着玩具一手朝爸爸伸手,手够不着,就伸出脚踹,力道还有点大。
秦骁的手被他踢了一脚,感受儿子的力道,秦骁有些惊讶,“好家伙,以后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秦老爷子笑起来。
沈丛英也在一旁道,“认识爸爸了,不嫌弃你们爸爸了?”
季夏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很满足。
秦骁一手一个抱起来,夫妻二人上了楼,看着关闭的房门,沈丛英发自内心地欢喜。
“阿骁回来了就好,长铄他们父子俩也应该要回来了呢?”刘婶道。
“不知道呢,唉,长铄的婚事啊,真是叫人着急。”沈丛英愁死了,儿子离了婚,现在就不好找了,倒也不是说她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而是感觉儿子像是被伤到了。
自己的婚姻被人算计成那样,她怕儿子心里头膈应得慌。
季夏先给两个小的洗了澡,让秦骁看着,自己去卫生间洗澡,水哗哗哗地流着,屋里外面的两个人心里都很躁。
秦骁想在季夏出来前,把两个孩子哄睡了,谁知,两个小家伙越来越兴奋,最后竟然还打起来了。
秦骁连忙将兄弟二人分开,“再打,再打爸爸就要罚你们站军姿了。”
两个小的不知道站军姿是什么,有些无语地看着爸爸。
老大别过脸,不想和爸爸交流;老二瘪嘴,到处看,找妈妈,没看到妈妈,就要嗷嗷嗷地叫。
“别哭,男子汉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话?”秦骁皱眉凶道。
老二更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哭不哭的样子,让秦骁看得心头一阵烦躁,手足无措。
顿时觉得,带孩子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