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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贵妃娘娘:为了她,他连前世的长子都不要了?

民间有句箴言,‘一物降一物’,大概说的就是他们之间。

很多时候,祁君逸都觉得,这姑娘就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身居至尊之位,富有四海,掌天下权,朝臣敬仰,万民臣服的一代帝王,确实该出现一个克星。

车厢内突然就安静下来。

皇帝陛下周身气息低沉,都不用看脸色,就能知道他很不高兴。

发现自己好像越说越错,本打算再说些什么的姜翎月,抿了下唇,也不说话了。

于是,这还算宽敞的车厢内,本就安静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姜翎月心神紧绷,她这会儿还坐在他腿上,整个人僵硬的像块石头。

见状,祁君逸恼怒更甚,可他一贯拿她都没有办法的。

惩治人的手段有很多,偏偏无论是哪一样, 用在她身上,他都舍不得。

他曾经也狠下过心,最后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现在,他再也舍不得。

这样的沉默,一直维系到马车停了下来。

姜翎月如蒙大赦,急忙就要起身,可腰间的手却瞬间收紧。

她下意识侧头,就看见皇帝那清俊冷淡的脸。

“记好了,”他语气平静,“以后在朕身边,不要再出现这副急于逃开的模样。”

姜翎月怔了下,忙颔首道,“臣妾记住了。”

祁君逸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将人松开,起身下了马车。

他没有转身去扶她下来,而是直接回了广安殿。

后面下车的姜翎月只能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重生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冷淡,可姜翎月却半点没有被冷落的无措。

这些天,她日日应对他应对的实在是有些怕了。

时时刻刻提起心神的日子可真累啊。

此番他恼了自己,若是能趁此机会,让她紧绷的心神放松几天,姜翎月只会感到开心。

这样的开心,在当夜皇帝仪仗没有光临宁安宫时,到达了顶峰。

他不来,她就不用时刻警醒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了尊贵的皇帝陛下不高兴。

也不用担心不经意间的言行举止,会暴露出自己也是重生的这个事实。

最重要的是,夜间她可以独享大床,不用被折腾的腰酸腿软快要散架,才能入睡。

说起来,重生回来这样久,姜翎月还没有独自一人睡过。

这一夜,她早早沐浴完爬上了榻,发誓要好好休息。

她也确实如愿很快进入了睡眠,甚至都没有关心一下皇帝陛下今夜有没有招人侍寝,是否去了哪位妃嫔的寝宫。

而另一边的祁君逸就没有这样自在了。

恢复前世记忆回来的每一夜,他怀里都有那具娇娇软软的身子,早抱成了习惯。

忽然间又回到孤家寡人的独眠状态,便只觉得胸口空空荡荡的。

在又一个翻身后,他终于坐起身,披上外衫走出寝殿。

吩咐道:“备辇。”

说话的功夫,他还在责怪自己两世为人,做什么非跟一个小姑娘赌气。

难受的不还是他自己。

而门外候着的刘榕都要惊呆了,足足愣了好几息,在祁君逸一眼瞥过来时,才忙不迭的躬身应诺。

心中却依旧还在震惊。

这段时间对于婕妤娘娘所受到的偏爱他都看在眼里,也不是不知道陛下将人看的有多重。

只是却不曾想到,竟重到了如此程度。

……这是一夜都离不得吗?

已经就寝,都还要连夜备辇赶过去。

任谁听了,不会觉得惊诧。

祁君逸来的时间其实也不算太晚,只是他到时,除了宫门口挂着的灯笼亮着外,宁安宫已经宫门紧闭,里头安静极了。

内侍叩开了殿门,引起了一阵窸窣的动静。

开门的宫婢,见到是陛下亲临,急忙下跪行礼。

“噤声,”刘榕深暗自家陛下心里,上前一步提点道,“该干嘛都干嘛去,勿要惊扰主子们。”

于是,寝殿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祁君逸绕过一扇绣工精美的屏风,一步一步走到拔步床前。

在见到里头睡的香喷喷的姑娘前,他还希冀着她许是装睡。

他没有过来,她大概也睡不着才是。

可榻上的姑娘呼吸匀称,吐息绵长,面颊红彤彤的,无一不代表,她睡的安稳极了。

事实证明,今夜两人分开,辗转反侧的只有他一个。

她完全不在意。

不在意他的恼怒。

不在意他为何没来。

甚至……不在意他今夜去了哪里。

或许她还巴不得他不要来烦她。

这样正合她意。

祁君逸静静的站在榻边,眸底神色有些可怖。

他想把人摇醒,狠狠欺负一番。

就算她哭,也不能轻易放过。

总要让她涨涨记性,知道要将他放在心上,不要对他这么没心没肺。

他见不得她这副没有他,反而更自在无忧的模样。

可最后,他静立良久,还是将满腔的燥意妥善压制,掀开锦被上了床,轻手轻脚将人抱进了怀里。

沉睡中的姜翎月手脚一下被禁锢住,却也只略微反抗性的动了动,连醒都没醒。

这些天,她也习惯了被他禁锢在怀里入睡的感觉。

等到第二天早上睡醒时,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寝殿,纳闷极了。

昨夜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睡,怎么会有被束缚感。

这个疑惑,在锦书锦玉捧着玉盆进来后就被解开。

她静静听完,蹙眉道:“你们说,陛下昨夜来了?”

“是啊,陛下来的悄无声息的,不许咱们吵醒您呢,”锦书满脸笑意,手拿玉梳为主子梳发,一边小声道:“陛下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寝衣。”

寝衣……

姜翎月一愣。

这是已经睡下了,又连夜跑过来了吗?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她心口莫名有些慌乱。

真的太不对劲了。

这根本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威严的帝王会做出来的事。

可他确实这样做了。

……他真的只是愧疚前世她那荒唐的死因,所以想要弥补吗?

如果是这样,哪里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近两个月,他都没有临幸过后妃。

算算时间,他唯一的皇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段怀上的。

他还不去临幸贤妃,是不打算要大皇子了吗?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为了她,连前世的长子都不要了?

还是说,她死之后,他又有其他孩子。

大皇子被他厌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