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一趟韶光宫交代完妹妹,前脚才进家门,在老爹书房一屁股坐下,连凳子还没坐热的鲁大世子,后脚就又被急召入宫。
帝王一时半刻都离不开自家儿子的架势,让老国公爷震惊不已,连声道:“快去,快去,可不敢让陛下久等。”
鲁明瑞当然不敢怠慢。
不过进宫的路上,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很快,他再次站在承明殿大殿之上,听见上首传下的吩咐后,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贵妃娘娘厉害啊,瞧瞧,才露了个面,就让陛下打消了那个离谱的念头。
不管心里如何腹诽,面上鲁明瑞毫不犹豫,躬身应诺。
他领命,一日之内,第三次踏足妹妹的寝宫。
冬日夜长昼短,再次出来时,天色依然昏暗。
鲁明瑞离开没一会儿,韶光宫的宫门又一次拉开一条缝,惠妃身边的大宫女,披了件灰扑扑的斗篷,帽檐遮住大半张脸,顶着夜色进了贤妃的颐香宫,须臾之间又匆匆离开。
仿佛只是为了来传达句话。
夜色下,寂静的颐香宫内,响起瓷瓶碎裂的声音。
“鲁明瑶那贱人,被废之后胆子真是愈发小了!”
贤妃那副永远端庄秀丽的姿态再也绷不住,就连表情都有些扭曲,“这样好的机会,她竟然不心动!”
“气大伤身,娘娘可要仔细着自个儿…”两位大宫女绿竹、绿兰,一个给主子抚背顺气,一个给主子斟了杯热茶。
绿竹道:“娘娘不是说了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动心思,总有法子的。”
一口茶水下肚,贤妃总算顺下了那口气,她默不作声沉思几息,倏然冷笑道:“怎么会没法子,这后宫可不止有鲁明瑶一个人执掌过宫权。”
协理,那也是理。
足够背锅了。
一旦事发,有人 出面承受帝王怒火就行。
她轻轻招手,绿竹当即附耳过去。
很快,寒气森然的夜晚,颐香宫的殿门被人从里拉出一道缝隙。
这一次,走出来的赫然是一宫之主,贤妃。
夜色下,她没有乘坐轿辇,徒步朝着关雎宫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宁安宫,姜翎月已经拭干了发,任由婢女拿着瓶瓶罐罐给自己一通涂抹。
等人都退下后,她行至榻边,掀开寝被一角,上了已经被皇帝陛下暖的恰恰好的床榻。
才躺下,就一个骨碌往身边人怀里钻,手顺着他敞开的衣襟就往里探。
早在第四粒解毒丸入腹时,姜翎月就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她就是觉得皇帝陛下秀色可餐,不但好看,还很好用的事实。
榻上这点事,基本不需要他亲了又亲,哄了又哄。
再生猛的都经历过,姜翎月也没了一开始的羞赧。
通常,她会非常坦然的面对体内的欲求,直接生扑上去。
比如此刻,皇帝陛下手中还握着一卷书册,在她往怀里滚时,臂弯紧了紧,目光倒是没有自书本上挪开。
等那只作乱的手,自胸膛往下,朝着腰腹而去。
紧实的腹肌寸寸紧绷,暴露出主人并没有他神情那般,泰然自若。
……假正经。
姜翎月腹诽,对皇帝陛下是个啥性子已经有几分了解。
她主动的时候,他就爱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柳下惠模样,任由她来撩拨。
可一旦她不主动了,最先耐不住的同样是他。
而且,他很不禁逗。
比如此刻……
姜翎月有些口干舌燥,正想说点什么,寝殿外头响起敲门声,
“陛下。”
刘榕的声音自外传来。
这个时间点,能让刘榕特意禀告的,怕不是朝中大事?
姜翎月当即就要抽出手,却被已经意动的男人死死握住。
她无奈掐他一把,“快去吧,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最好真的有事!”祁君逸很不高兴,却还是披了件衣裳下了榻。
姜翎月以为朝中发生大事,皇帝陛下这一去,会要很久。
甚至做好了他召集大臣,连夜议事,不再回来的准备。
她有些难受。
今天最后一粒解毒丸下肚,四十几天的药性累加,让她比之前还要燥热。
而且刚刚本来都要开动了,结果正餐走了!
姜翎月在这种事上,被照顾的向来不错,从没吃过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苦。
这会儿,就更是郁闷。
正闭上眼,准备逼自己睡着,眼前就出现一道阴影。
一个转身的功夫,皇帝陛下竟然就回来了。
他立在床前,背着光,姜翎月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能看见外衫之下,被她扯开的寝衣领口松松垮垮。
漂亮的锁骨欲露不露,再往下是薄而有力的胸肌。
精瘦,滚烫。
她刚刚才摸过,手感很好。
姜翎月眼神蹭的一下,闪闪发亮,道:“祁恒之,你脱衣裳。”
“……”皇帝陛下似乎没有听清,他微微低头:“什么?”
姜翎月也不含糊,直接道:“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