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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然看了看步骘,发现对方自己跟自己一样懵逼,于是两人又把目光投向潘濬,后者察觉到同僚的眼神,随即正色解释:

“既然诸葛亮敢通过他的兄长警告我们不要挑衅,就说明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不管是蜀军一向如此,还是接到议和消息之后才做出了反应,都说明他们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和谈的诚意,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议和,子山将军前几日去探望被俘将士时看到的场景只是蜀军故意做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增加我们的急迫感和威胁感,引诱我们去偷袭!”

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潘濬还拍了拍桌子,

“我们不是擅开边衅,是上了蜀军的当了!”

朱然和步骘面面相觑,他们觉得潘濬的说法有些牵强,但一时也想不出该从何处反驳——朱然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即便如你所言,是蜀军的阴谋,可终究是我们主动出击,目前损失军士尚在其次,蜀军若是派人问责,又当如何?”

潘濬回答:“既然是蜀军的阴谋,我们自然无需回答,还要向至尊如实禀报此事,请求至尊定夺。同时,多派探子查探魏蜀两军动向,江陵坚城,蜀军就算渡江来攻也奈何不得,离了水面,那艘铁船难道还能开到陆地上么?”

步骘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两人的思路,不得不提出另一个问题:“可是我们说这是蜀军的阴谋,蜀军难道还会帮我们遮掩么?”

“蜀军说什么都不重要。”潘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无论他们说什么,至尊都只会信我们的说法,难道至尊还会信敌人的说法么?”

朱然眉头一皱,觉得潘濬这话有些过于自信,但最终觉得若是至尊知晓,也不会为蜀军说话,自己何必讨那没趣,反倒是步骘喃喃道:“若是如此,我们还给蜀军送军粮安置我军俘虏么?”

然后他就听到潘濬哼了一声:“为何要送,蜀军既然有阴谋在先,怎么还能按照他们的步调来?我军粮草很多么?”

——公安外的战俘营——

“我怀疑吴军不想议和,他们只想送来更多的俘虏,吃垮我们。“

看着被送进战俘营的三百多战俘,关兴冲着张苞抱怨,

“就算把这些新来的战俘跟原来的俘虏分离开来,用不了几日也肯定会有人不小心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他们,到时候还是会引发原本的俘虏的不安。我们也不能把这些战俘杀了或者放了,真是岂有此理!”

让将士们打了胜仗还跟无事发生一样确实有些为难人,于是张苞不得不安慰他:“往好处想,至少当俘虏的是吴军不是我军。再说若是真杀了,以后朱郎君、陈郎君、姬夫子他们知晓了,怕是不会太高兴,他们教我们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优待俘虏。”

“对,优待俘虏,反正几百人也吃不穷我们,真吃穷了就请赵郎君他们送点粮食过来,毕竟我们是听他们说的优待俘虏才导致粮食短缺的。”张苞倒是非常乐观,“再说前段日子那个霸王龙的肉大家都尝了尝,味道不错,没准可以让赵郎君再送点,我们掏钱。”

顺带一提霸王龙的脑袋以及一身骨头被防腐处理过后跟着后勤运粮的船送去了江州,在那里会转运至成都给陛下和丞相看个热闹——当然也只能用来看热闹了,可惜陛下和丞相没看到霸王龙喷火的场景,所以张苞还是挺遗憾的。

毕竟自己的妹夫虽然贵为皇帝,不过年幼的时候还好,成年后一直待在成都那片地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皇宫了,只能以斗蛐蛐为乐,还是挺可怜的,以前关平还在的时候,经常会捎些有意思的小玩意给刘禅,如今坦之已经不在了,自然就该自己这个年纪最大的挂记他。

而关兴听了他的话之后直摇头:“赵郎君上次不是说了吗?那个霸王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还花了不少钱,下次再弄怕是不容易,哎对了,当时咱们忘了给赵郎君弄点金饼蜀锦什么的回去了!”

“不要紧,我听车骑将军说给了他块玉握,应该值点钱,再说我上次给我便宜重重重重孙子那些药应该也值点钱,若是不够,下次补上。”

由于昨夜一战汉军几乎没有损失,所以今天把战俘送进战俘营的时候不少汉军甚至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一点都不严肃,不过相应的,吴军战俘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原本被俘后一直安分守己的周邵也凑到了周循和孙绍面前:“两位将军可知昨夜我军夜袭蜀军水寨之事?”

“自然是知道。”孙绍没好气地说,“那边俘虏都送过来了,蜀军甚至不怕我们打探消息,显然是有恃无恐,孙承嗣这个废物,先是挑衅蜀军引发大战,逃回去后又送来混有沙土的粮食,然后又趁夜偷袭,结果自己兵败身死,真是死有余辜!”

作为孙家人,孙绍骂起来自然毫无顾忌,尤其是孙胤的政治倾向明显是孙权那边,因此孙绍完全不顾及“死者为大”的问题。至于周循和周邵,由于孙胤昨天白天的做法就很败人缘,夜袭的做法更是完全不顾战俘营诸位的死活(除非吴军能登陆把战俘营的战俘救出来,否则无论胜负,按照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汉军都可能拿战俘营的人砍头泄愤),所以他们也没有帮孙胤辩解的意思。

几个人就这么隔空批斗了半天死了没法还嘴的孙胤,最后还是周循觉得不能这么浪费口水了,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却不知蜀军此次会如何对待我们。”

孙绍冷笑一声:“哼,还能怎么样?他们既然连那夜袭的士兵都不曾为难,又哪里会来为难我们,今日一早的粟子粥也不曾变稀,想来昨日蜀军损失不大,因此也不屑迁怒我等。”

这种话多少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不过考虑到蜀军东侵以来,吴军屡战屡败,周邵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而周循则叹了一口气:“世庆莫要说这些气话,我原本想着吴蜀议和,便可将我等赎回,可是如今这样子,怕是还要再打下去,虽然蜀军现在不曾为难我等,不过若是他们真的战败了,怕不是会把我等斩草除根。”

这句话让三人小团体顿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希望蜀军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