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静静地坐在茅草屋前,那模样仿佛是被岁月遗忘在此处的一尊雕像,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落寞与孤寂。
他的头发已然花白,如同一层薄薄的霜雪覆盖在头顶,发丝稀疏且杂乱,毫无光泽可言,就像是久未打理的荒草,在风中随意地摇曳着。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那皱纹如同干涸河床的裂痕一般,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从眼角蔓延到脸颊,再到嘴角,每一道都似乎在诉说着他所经历过的漫长岁月和无数故事。
他的眼睛浑浊而黯淡,犹如两潭失去了生机的死水,眼神中透着一种深深的冷漠与麻木。当华胥影靠近并蹲下询问时,他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那目光从华胥影身上扫过,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内心的任何触动,就像是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都彻底失去了兴趣一般。
他的皮肤粗糙且松弛,呈现出一种暗黄的色泽,那是长期在户外劳作,经受风吹日晒的结果。脸上还零星分布着一些褐色的老年斑,就像是岁月随意洒下的点点墨渍,更加凸显了他的苍老。
老者身形佝偻,背已经驼得厉害,仿佛被生活的重担长期压迫着,再也直不起身来。他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那衣裳的颜色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洗涤和磨损中变得黯淡无光,补丁也是参差不齐,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脱线,看得出这件衣裳已经陪伴他度过了许多个年头。
他的双手粗糙得如同老树皮一般,关节处因为长期劳作而变得肿大且变形,手指上满是厚厚的老茧,此刻正紧紧地握着那把破旧的农具,那动作迟缓而又机械,似乎只是下意识地在重复着这个动作,而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
整体看来,老者就是这样一个被生活和岁月磨砺得失去了热情与活力的人,他的神情和外貌无不透露着往昔的苦难与如今内心的冷漠。
华胥影迈着轻盈且谨慎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老者走去。她深知此刻老人对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心存戒备,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到对方,让本就艰难的询问变得更加难以进行。
终于,华胥影来到了老者的身旁。她先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观察着老者的一举一动,见老者依旧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手中那破旧的农具,对她的到来似乎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华胥影轻轻蹲下身子,与老者保持着一个相对合适的距离,既不会显得过于疏离,也不会给对方造成压迫感。
她就那样静静地蹲在老者身边,目光也随着老者的动作落在了那农具上。那农具看起来已经使用了很多年,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木柄处被磨得光滑发亮,而金属的部分也早已锈迹斑斑。华胥影看着这农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仿佛从这小小的物件上看到了这个村子曾经的生活画面,那些勤劳的村民们靠着这些简单的工具,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努力生活着。
过了好一会儿,华胥影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用一种温和且礼貌的语气询问道:“老伯,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你知道这里的村民都去哪里的吗?”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希望能稍稍吹散老人心头那层冷漠与戒备的阴霾,让他愿意开口回应自己的问题。
“都去采珠去了。” 老人悠悠地回答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岁月后的沧桑与疲惫,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这片土地上人们生活的艰辛,只是这简单的回答里,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无奈。
华胥影听闻,心中微微一紧,她没想到村民们都去从事这样危险的营生,于是继续问道:“去哪里采珠啊,采什么珠?” 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目光紧紧地盯着老人,期待着他能给出更详细的回答。
“魂海。吸魂珠。” 老人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话语里的无奈更加明显,仿佛提起魂海这两个字,就勾起了他内心深处许多不愿回首的记忆,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沉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伊鸣凤和无忧看到华胥影和老人似乎有了些许交流,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走了过来。无忧走上前几步,目光落在老人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老人能认出自己,便说道:“老伯,你还认识我吗?我 20 多年前还来过你们村庄。”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亲切,试图唤起老人对往昔的记忆。
老伯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浑浊的双眼看向无忧,当看清无忧的面容时,他的眼神瞬间变了,那眼中原本的麻木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地喊道:“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转身,快步躲进了背后的茅草屋里,还 “砰” 的一声紧紧关上了门,仿佛生怕无忧会追进去一般。
伊鸣凤和无忧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无忧只是表明了自己 20 多年前来过这里,老人就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把无忧当成妖怪呢?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变故,让老人对无忧产生了如此恐惧的印象?一时间,两人站在茅草屋前,望着那紧闭的屋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隗亦莫看着那紧闭的茅草屋,又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伊鸣凤和无忧,微微皱了皱眉头,思忖片刻后说道:“我们再去找找其他人吧,看看有没有年轻一点的。这位老伯可能是被之前的经历吓到了,对我们有所误解,从他这儿怕是暂时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年轻一些的村民说不定能给我们讲讲更清楚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