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雌性大巫用的是以身为器的方法来沟通天地，从而实现输出。”
一个明显不是弋渊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像是怕扰乱仪式，声音压得很低。
“是无尘他弟弟。”弋渊郁闷的声音响起。
“他又不是祭司，你让他说怎么说的清楚，我来说吧。”孤月完全无视了江滟月和弋渊的不自在，尽职尽责当起了解说。
“占卜、驱邪还是祈福，都是通过媒介借助外力，这个媒介可以是各种工具，龟甲、石头、动物骨骼都可以，但最好的媒介无疑是巫自己的身体。”
“但雌性身体孱弱，未必能承受住那些未知力量的洗礼，这个雌性品阶不高，异能也不是身体增幅类的，她其实路子选错了。”
孤月有些惋惜，“她的灵感力很强，发展得好得话，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青丘海心。但看她的样子，晋升祭司这一步都够呛。”
“诶，你知道吗？我哥差点就入赘到青丘去了，我哥21那年，海心要来昆仑和哥哥一起主持祭祀，哥哥他可高兴了，要不是老头子拦着那年他就嫁去青丘了。”
孤月兴致勃勃的语气，简直把“挑拨”二字融入到了每个呼吸中，江滟月想多心，都只能多出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你不是要给滟滟讲现在这个雌性祭司的事情吗？”老实人弋渊都看不下去了。
“哦，是，下次再给你讲我哥和海心的事情。”孤月清了清嗓子。
“她的灵感力果然强，这么一会儿，噩兽的凶性就被压住了，我哥来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孤月声情并茂，宛如一个专业说书人，“但灵感力越强，对身体的消耗就越大，她节奏已经有些乱了，一旦后继无力，噩兽的反扑会比一开始更加凶残。”
孤月所说的“以身为器”，其实就是通过舞蹈来达成一些目的，和无尘用龟甲占卜是异曲同工的。
绾绾的舞蹈大开大合，粗犷有力，观赏性上不如江滟月跳出来的那些已经经过无数人打磨的舞蹈。
但却暗合着某种神韵，有些动作乍一看有些夸张怪异，但连起来看又觉得行云流水，或许不一定是视觉上的“美”，但却足够震撼。
但绾绾的体力似乎不足以支撑她演绎完整支舞蹈。
随着绾绾动作走形，节奏微乱，原本已经非常萎靡的噩兽突然狂躁起来，眼中猩红之光几乎有喷射而出。
绾绾用舞蹈构建的无形之墙被撞得摇摇欲坠，绾绾脸色苍白，节奏也更乱。
江滟月只能听见一声声重物相撞的闷响，侧耳倾听，孤月的解说恰到好处响起：
“节奏乱了，力量输出变得不稳定，此消彼长，情况会越来差，要是在禁区，这一下，那个雌性就要变噩兽。”
孤月语气里带上了丝丝轻视，“母神殿本身就对噩兽有很大的压制，这样还完不成。”
江滟月忍不住怼孤月，“你去过禁区吗？你光会说。”
就那怪物的体型，让江滟月去立马就得跪，小姐姐居然能独自面对，已经很牛逼了好吗？
孤月嘴角上扬，“昆仑的祭司考核就是直接去禁区杀噩兽，神宫是圣地，怎么可能把噩兽放进来杀？”
“神宫除了大祭司，还有36位祭司，64位大巫，128位巫，实力最低都是五阶，你以为无尘是怎么只有五阶还能当五年大祭司的？”
江滟月都气笑了，“你很得意吗？是谁告诉无尘圣泉水是药的？从我捡到无尘，不过五个月而已，无尘现在是八阶了。”
江滟月把弋渊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对着孤月竖了个中指。
孤月没见过这个手势，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寓意，但孤月却笑了。
气呼呼的，好想捏捏。
孤月坦诚道：“我虽然不是主谋，但我也不是完全无辜。”
江滟月只是瞥了孤月一眼，这里也不是可以破口大骂的场合，多说无益。
既然已经看了，也没必要再捂上，而且因为绾绾的净化，噩兽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狰狞可怖了。
虽然因为绾绾体力不足，发生了几次凶险，旁观的几位祭司几次都想出手结束考核，但最终绾绾还是完成了考验，那头狰狞怪物变成了一大块纹理漂亮的粉色肉块。
一看就很好吃。
“不是说噩兽身上能吃得很少吗？怎么会有那么多？”
噩兽身上狰狞的部分化作光点消失，剩下的肉块差不多是总体的80%。
“直接杀的话，噩兽虽然死亡，但污染还在，身上能食用的肉就非常少，如果是净化，污染完全祛除了，能留下的就多。”
弋渊看了抢答的孤月一眼，眼神鄙夷。
江滟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净化后的噩兽肉会分给主持考核的祭司和观礼的众人。
江滟月分了挺大一块，约摸有十斤，已经和第一祭司拿到的差不多了，但因为在场就她一个雌性，也没人有意见。
第一祭司分完肉，汗水淋漓的绾绾休息了片刻，才脚步虚浮地站起来继续仪式，祭司专属的银线白袍加身，绾绾正式成为兽世第二位雌性祭司。
两场仪式观礼完毕，回家刚好做饭。
“我们中午就吃这个吧，看这雪花，这个肉应该很好吃，我们当牛肉做吧，做牛排怎么样？”江滟月和弋渊边走边说。
俩人中午就简单吃了个牛排，江滟月第一吃噩兽肉，只能吃掌心大小的一块，弋渊也只吃了一斤多一点。
肉好，用橄榄油一煎，随便撒了点盐和黑胡椒粉就非常美味，鲜嫩多汁，也没有其他肉类的腥膻味。
吃完正餐，弋渊还给江滟月搞了一份缤纷水果捞，用挖球器取出五颜六色的水果球，加上各种果干，还有无尘留下的冰块，颜值和味道都是绝绝子。
江滟月捧着花瓣水晶玻璃碗笑，“我家虎虎果然主打反差萌。”
江滟月骑着大老虎在竹林里闲逛，无尘留下的冰果然够劲儿，而且还不会化。
江滟月又冻得一个激灵，一晃神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差点摔下老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