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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滟月打量着店里的装潢,檀木雕花的博古架、意境悠远的水墨丹青、清幽雅致的绿植,倒是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店里从笔墨纸砚、香囊扇坠、碗碟茶盏、再到桌椅家具,应有尽有。

瓷器、丝绸、金银玉器,入眼全是江滟月见过、没见过,知道或不知道的古代工艺。

“外面的都是样子货。”孤月朝伙计摊手,“册子。”

伙计赶紧递上一本丝绸封面的册子。

孤月只是大概翻了翻就失去了兴趣,“红册。”

伙计有点为难,“红册在管事那里。”

孤月也不为难,“让他过来。”

江滟月忍不住笑,“你好像一个霸总。”

孤月狐疑,“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儿呢。”

“就比京圈佛子差点。”江滟月两个手指捻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不了,怪吓蛇的。”

江滟月这边有说有笑,店里伙计却不敢不听孤月的话,只能去联系管事。

珍宝阁已经在瀛洲开了很多年了,只接受人鱼泪作为货币,为的就是收集人鱼泪。

只不过兽人的动手能力非常强,一种东西往往只能挣一次,而且舍得用人鱼泪换首饰的雌性也不多。

珍宝阁收益一直不多,远没有直接给人鱼的雌性一刀收益大。但珍宝阁一直在开,最近出新的力度还更大了。

珍宝阁的管事就是去码头接新运来的货了。

江滟月等了没一会,一只白毛尖嘴老鼠就窜了进来,体型抵得上一只阿拉斯加犬,江滟月吓得蹦到了孤月怀里。

老鼠变成一个獐头鼠目的精瘦年轻雄性,几乎完美贴合了“形容猥琐”四个字。

年轻雄性对孤月拱身行礼,“少族长。”

孤月眉头紧锁,把江滟月往怀里护了护,“尾十一,你的皮呢?发什么疯?”

鼠兽,和蛇兽一样不受大多数兽人待见,如果说蛇兽是因为生性凶残善妒,所以没朋友,鼠兽就是因为外貌欠佳,习性又和其他兽人相去甚远,根本过不到一块去。

鼠兽因为找不到雌性,已经几乎绝迹了,只有昆仑还有一支。

说起来,鼠兽原本是他们腾蛇一族的食谱,却在一百多年前被腾龙收入麾下,成了腾龙最忠心的白手套。

这也侧面说明,当年腾龙到底孤立无援到何种地步,只能去收服自己的食物。

孤月有时候都觉得,比起自己和无尘,还是尾鼠一族更像他儿子。

起码尾鼠一族是真的听话,也是真的愿意为了腾龙去死。

而他和无尘只想老头子赶紧死。

江滟月不由得盯着尾十一多看了两眼,都说物以稀为贵,在颜值普遍称得上帅哥美女的兽世,尾十一这种丑得十分别致的,也是一种难得的特色。

“失礼了,失礼了。”尾十一躬身道歉,十分有礼,白光一闪,眼前獐头鼠目的雄性转眼成了身着华服,长身玉立,手执折扇的美男子。

唇角天生带笑,眉眼细长,带着生意人的市侩和圆滑,倒是不令人反感。

尾十一收起折扇,躬身再施一礼,味儿就正多了。

少族长想拿点自己家的东西当然没问题,除了原本红册上的东西随便挑,新到这批尚未入库的,也让孤月筛了一遍。

所谓红册,上面的东西都是最顶级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工艺,像孔扇、鬼工球、象牙席,没几十年的手艺搞不出来。

只要发现江滟月眼前一亮,孤月就毫不犹豫打包带走,根本不用问的。

涵养优秀如尾十一,最后也忍不住嘴角一抽再一抽,他也总算见识了何为崽卖爷田不心疼。

“我们真的一点钱都不给吗?”打包的木盒在面前整整齐齐码成一堵墙,江滟月都忍不住心虚了。

“你拿自己家东西还给什么钱。”孤月理所当然答道,说话间又指挥小伙计把一套透骨瓷茶具装盒。

“太多了。”江滟月拉着孤月的袖子劝道:“还是给一点吧,人家该不好交代了。”

江滟月目光看向面色僵硬的尾十一和伙计。

孤月摸了摸江滟月的头,忍不住在她眉心亲了亲,“你是不是对昆仑有什么误解,就算再搬空十个珍宝阁,对昆仑而言依旧是九牛一毛。”

“东西做出来不用就浪费了,拿来讨你欢心,我更高兴。”

孤月欣赏着一对掐丝珐琅的莲花盏,随口问道:“喜欢瓷器?”

“玉的也喜欢。”江滟月大大方方点头,她不是扫兴的人,收礼有收礼的快乐,送礼也有送礼的快乐。

孤月对尾十一微抬下颌,“记住了?”

尾十一忙不迭点头,恭恭敬敬把这位散财童子送了出去。

江滟月反复确认真的是零元购,才把面前的一堵墙给收起来带走。

除此之外,江滟月还看上了一架雕工精美的凤尾箜篌,她倒是不会弹,就是看着好看。

两人满载而归,回到浮空岛,发现云瑰已经醒了,沾着血污的衣服还没换,红着眼睛,有些委屈地蹲在房间角落。

见到江滟月,眼睛一亮就要扑上来,刚起身就被突然出现的青岚拎住后脖领,“不可以。”

青岚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云瑰眼中划过一丝厉色,但很快被茫然和委屈掩盖,就像一个无辜委屈的幼崽。

“你们不喜欢云瑰吗?”云瑰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包在眼眶里,想流又拼命忍住的样子。

“对啊,不止我们,这个世界的所有兽人都不喜欢你。”青岚恶魔低语般声音甚至是带着几分恳切。

云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旋即想要嚎啕大哭,就像一个真正的,被虐待伤害的幼崽。

但对上青岚平静的眼神,云瑰脸上所有情绪,慢慢一点点收敛。

那是一种淡定的,甚至不想观看表演的眼神。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云瑰想不明白,她现在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兽人幼崽,不会有任何破绽,兽人不是极其重视雌崽,根本不设防吗?为什么事情没有像预想中发展?

甚至连表面的作秀都不愿意维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