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邬言鹿从一处墙角探出头,“这里。”
边适看了眼四周的环境,随后把机车停好,抬手放了个保护罩隔绝开。
墙后,邬言鹿已经掀开了下水道井盖,等边适过来。
“你怎么还有这手?”
邬言鹿都在基地医院上班了,也算是编内人员,怎么还会在下水道做手脚?
“狡兔三窟,我也得给自己留后手,这地方你没来过。”邬言鹿跳进下水道,抬手放了个浅绿色的光圈。
边适紧跟其后,“之前那几个地方都被查了吧?东西呢?”
邬言鹿快走了几步,上前打开一个暗门,两人走了进去。
“联盟的人下手太快,我之前研究的药剂资料全被带走了,幸好我还有备份。”
这地方和邬言鹿之前住的小型试验基地差不多,还是满满当当放了一堆东西,边适扫了两眼,一下就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水晶球。
“这玩意儿你还留着?”
邬言鹿点点头,“你不是给我带了好几个吗?我每个基地都放了一个,就怕发生意外,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看来邬言鹿在联盟医院也不好受。
想想也是,联盟把邬言鹿安排在那地方一方面是更好地利用他的异能,另一方面就是更好地监视他。
“你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毒蜘蛛怎么咬的你?”
闻言,邬言鹿随手抬起手臂,在肩膀内侧看见一个小小的红点,边适蹙了蹙眉,“这和薄伊松之前放出的蜘蛛咬痕不一样。”
邬言鹿嗯了一声,“也是我大意了,本来查完你要的资料就应该尽快联系你,结果在没设防的情况下被薄伊松暗下黑手。”
“他这次应该是有备而来,这蜘蛛的毒在联盟中并没有记载,而且我也只是短暂的陷入高热昏迷,并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
“一时间还难以着手反击。”邬言鹿犹豫了一下,看向边适,“这件事要告诉联盟的人吗?”
边适呼吸一滞,脑子里闪过将致的脸,最后还是摇头,“你高热期间,沈嚣凡也高烧不退,说不定也是薄伊松的手笔。”
边适沉思,眼前各种棘手的事情挤在一起,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邬言鹿闷头调制药水,时不时偷瞄边适几眼。
察觉到他的目光,边适有些疑惑,“有事就说。”
邬言鹿抬起手腕的智脑,点开显示屏。
看着高悬在空中的画面,边适愣了,“这是.......顾清语?”
邬言鹿点点头,“我查遍了星网上的资料,才勉强拼凑出这么多信息。”
画面的上的女人穿着一袭青衣,嘴角带着温柔的笑,那么干净,不染一丝尘埃。
边适轻轻皱起眉,“将致的母亲。”
如此不可方物的女人,生下一个优秀的儿子,为什么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爱情吗?
就为了一个将枭?
边适伸出手,想要触碰画面上的人,可惜却穿过了虚无的屏幕,想起在那个神秘地下走廊里见到的画面,边适打了个冷战。
顾清语的身体还泡在冰冷的液体里,死后也没有彻底得到解脱。
“值得吗?”
“什么?”邬言鹿伸手在边适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边适回过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是魔怔了,每次遇到将致的家人,都像着了迷般,脑子控制不住地想太多。”
像是无形之中总有数不清的丝线,把他和将家人串在一起。
邬言鹿缩小画面,继续跳转信息,“你别想太多,现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母星的情况越来越紧急,前方的战线随时有可能崩塌。”
“鳞人的部队随时都有可能攻进母星,真那样了,你怎么办?还找边越吗?”
边适嗯了一声,要找到边越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毕生所求,从一开始接近将致,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心血,绝不能功亏一篑。
邬言鹿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和边适认识这么多年,他自然清楚边适的心魔,可茫茫宇宙中,找一个从小就走散的弟弟,真的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