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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正写着病例,眼前的屏幕上突然又产生了咋咋呼呼的声音。

她停笔抬头,看清屏幕一角时,忍不住歪头摇了两下,有些无奈的笑了。

感情这群人都是装的。

明明是休息时间,却没一个病人好好睡觉。

此时被子掀了一地,所有的病人都朝房屋中间还在聊天的静之和草庐汇集过去。

十几个人七嘴八舌,讲得草庐头疼得厉害。

“原来你叫草庐啊,你刚刚可真牛逼。”

“能不能有点文化,这叫不畏强权,女魔头你都敢这么跟她说话,你真是太有种了,我们有空就那个……歃血为盟啊?”

又把拖把顶在头上的法官如是说。

草庐尊敬每一种审美。

他朝这个看起来有些睿智的兄弟一拱手,一脸认真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静之伸头过来,打了个岔,“喂,你不是吧,你问他们?”

“他们……有何问题?”草庐不明白。

静之说:“问题大了去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一听说自己有问题,“法官”不答应了,皱着眉一脸不乐意。

“我才没问题,是外面那些人理解不了我的想法。思维奇特,跟大众想法不太一样的人就得被关进这里,凭什么?”

“而且就凭他们忽略我们的人权,把我们私自关在这里,喂药打针,他们难道就不是坏人吗?”

短短两句话,简直振聋发聩。

静之眼睛瞪溜圆。

正想着他也没病啊的时候,这人就跟着蓝床单加身的那个病人演上了。

“爱卿所言极是。”

“法官”得意的挺起胸膛,脑袋却又朝皇上那侧低下,“是皇上平时教育得好。”

静之嘴角微微抽搐。

真是信了他的邪。

思维差点被一精神病带跑了。

刚刚那番听起来挺有逻辑的话,也把草庐镇住了。

不过盗版皇上的举动更是把他惊得合不拢嘴。

这要是放到外面,那是妥妥的砍头操作,这人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自称为皇,多少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

然而,这里并没有他相熟的人,当然也没有她相熟的人。

不问他们,难道问她啊。

她可是跟他一起穿越天门过来的,她又能懂多少。

草庐不再去看那盗版君臣的大不敬行为,挑了个看起来精一点的病人,拱手问:

“这位兄台,请问有没有看到我两个徒弟?”

病人带着眼镜,看起来精,草庐一问他,他伸起一根手指,捅了捅镜框后,在草庐饱含期待的眼神中,将手指一把伸进嘴里。

“啾啾……你还有徒弟啊?”

草庐脸上的礼貌微笑差点龟裂。

不是,这里难道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吗?

静之死死掐着大腿,憋笑都快憋成大粪了。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

“草庐兄,你当真可爱,都叫你问我了!我看起来难道不正常吗?”

草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要是正常就不会笑成这样了。

草庐扭头接着问吸手指的病人:

“那我的东西呢,衣服还有随身物品。”

他暗暗打量周围的环境。

巨大一间房间里,摆着十几张铁架床。

统一蓝色床单,蓝白条纹被褥。

连墙上的半壁油漆也是为了镇定情绪的天空蓝。

西北角有一个半透明的玻璃门。

草庐暗叹一声玻璃珍贵,作为大门来用暴遣天物的同时,实在没有见到能藏东西的地方。

难道他东西被丢了?

“哦,应该是被女魔头放到走廊处的置物柜里了吧。”吃手指的病人乖乖回答。

草庐提起的心瞬间放回肚子里,没丢就好。

刚走到门口,想出去拿点东西时,门突然自外面打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带着一位推着派药车的护士走了进来。

“谁是草庐啊?”他问。

静之心道不好,赶紧蹭到草庐身边,围住嘴附耳小声交代:

“这里是精神病院,要是不想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人,少说话,千万别动粗,不然他们会给你打镇定剂的。要是有不懂的,先问过我再说。”

“最重要的一点,这里只有我相信你脑子没问题。”

“听我的,他等会要给你什么药片或者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水的话,千万不要吃不要喝。”

“……嘀咕什么呢?”男医生被静之的美貌惊得瞳孔一缩,一想到她也是个神经病后,瞬间就失去了兴趣,他扬了扬手中的病历本,指着一个空床位,表情有些冷淡:

“林静之?回去躺好,检查完他后等会轮到你。”

静之耸耸肩,走回去躺下。

甚至还有闲心枕着手围观草庐检查身体。

医生是个外科医生。

检查完草庐,发现他身体没任何问题时,他还惊了一下。

不是说这人是从半空中掉下来被砸晕的吗?

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看着正好奇研究他听诊器的草庐,外科医生默默抽回吃饭的家伙,暗道一句脑子确实有病后,转身朝静之走去。

“到你了,坐起来,解开前领第一颗扣子。”

静之坐起来,活动一下手脚给他看,“我没事,可以不用检查。”

医生拿笔头轻轻敲两下本子,皱眉说:

“例行检查是一定要做的,你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叫护工进来。”

咋地,一拒绝还想动粗啊?

精神病人真的没人权啊喂。

手刚搭上领子,草庐就走过来掀起她床上的被子挡住医生的视线。

医生举着听诊器,额头青筋直跳。

要不是看在这里是个编制岗位,他早就离职了!

“你干什么?!”

草庐低头看他,脸上全是不赞同之意。

“非礼勿视,她为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宽衣,属实不妥。”

“这般也能听诊,大夫你从被子下方伸进去就行。”

宽衣?

解一颗扣子能叫宽衣??

那满大街穿吊带的女人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属于裸奔了?

医生瞪他,草庐坚守救命恩人的贞操,就是不退,医生无奈,只得遵循草庐的脑回路,草草给静之检查了身体。

“既然都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给黄医生了。”

医生朝旁边的小护士交代,瞪了草庐一眼后,转身气冲冲的大步走出去。

静之手指一勾,自草庐手上挑回自己的被子盖住自己,边纽扣边朝他笑。

“你担心我被其他男人看到啊?”

草庐背着身子,挡住她身前,围住其他室友的视线,一脸正经的点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