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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搞定了,这帮降兵降将,太耗脑子了。

待众人散去以后,军师邹简臣,眯着眼,目露精光,望着远去的几个降将,满意的点了点头,很佩服岷王的手段,恩威并施。

沉思一会后,才转过头,对着岷王朱雍槺,躬身行礼道:

“大王,好手段”

他是真的服了,岷王的收降手段,先揍一顿,再分化打压,最后刺字断后路,简直绝了。

心中暗忖,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没听说啊,岷王府的长史、佐吏,水平一般啊,这也许就是天纵奇才吧。

“军师,莫要取笑了,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啊”

此时,岷王朱雍槺,正大刀金马坐在石墩上,就是平西王吴三桂的那个石墩,上面铺着精美的蒲团,柔软舒服有弹性啊。

听着这话,眉毛一挑,嘴角微微翘起,摆了摆手,谦虚的回道。

做领导,是一把手,千万别让手下看透啊,不然以后就麻烦了,各种对抗,阳奉阴违。

“咳、咳、咳”

军师邹简臣,摇了摇头,非常无奈,咳嗽几声,掩饰自身的尴尬,岷王太精明了,滴水不漏啊。

随即,脸色一正,表情严肃,对着岷王朱雍槺,郑重的说道:

“大王,有了300女真兵,可偷袭潞江司”

大事要紧,岷王越是老谋深算,英明神武,复兴大明,就指日可待了。

“啪、啪、啪”

“好、好、好”

“偷袭?好点子啊,本王怎么没想到呢,军师高明”

岷王朱雍槺,听到这话后,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激动异常,连拍几下大腿,大叫几声好。

紧接着,陡然站起来,对着军师邹简臣,躬身行礼感谢,一阵猛夸,诚意满满。

这就是谋士的好处啊,查缺补漏,提出最佳的战术选择。

朱雍槺的本意,就是让这帮降兵降将充当前锋,大炮轰完抬枪轰,接着降兵冲,飞雷炮再轰,降兵再冲。

一点技巧都没有,太蛮横了,就知道凭着火力,一路平推。

“大王,谬赞了”

军师邹简臣,不敢居功,赶紧躬身回礼道,今天以后,他是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了。

年纪轻轻的岷王,却洞悉人性,老谋深算,脸厚心黑手段硬,杀伐果断,妥妥的帝王心术。

至于偷袭成功与否,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偷袭不成的话,再强攻嘛。

2月21日,下午4点左右,夕阳西下,山道还未彻底清理完毕。

堂叔朱宏正,就带着亲卫司600精锐,3部降军1500人,总计2100人为先锋。

所有人轻装简行,借着夕阳余晖,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翻下山。

5点左右,山道彻底清理完毕。

岷王朱雍槺,带着本部5个步兵司3500人,二炮司1000人,编外兵团1000人,总计5500兵马,也开始陆续下山。

马衔环,人含枚,所有的明军,一律禁止喧哗,违者斩立决,偷偷的下山,打枪的不要。

为了防止士卒走散,天黑后,十人一队,连着绳索,依次下山,勇卫营倒是不存在这个问题,没有夜盲症。

潞江安抚司的土司府,就坐落在磨盘山下面,坝湾和潞江中间,是一个周长2里,占地100亩的小型城堡。

从元朝开始,一直到明末,世代相承,统治了潞江坝二十几代,400多年,是滇西的坐地虎。

土司府的城墙,高达5米,砖石堆砌而成,里面集市、粮仓、内房、兵楼、兵营,妥妥的小型碉堡城。

城堡守卫森严,仅有东西两个城门,易守难攻。

小小的一个土司府,先是经历朱由榔奔逃,又是岷王和晋王的大军,最后再是几万鞑子,里面的人,早就跑完了。

山上爆发大战时,南明的水军,小船竹筏顺江而下,炸毁湾子桥,满清中军仅仅渡江3000人

自此,总兵夏龙山部2000人,总兵张国柱3000人,两部总计5000人,躲在城堡里,瑟瑟发抖中。

人生地不熟,都不敢乱跑,鬼知道哪里有伏兵,只有等中军渡河营救,或等山上的前锋军撤下来。

其中夏龙山部2000人马,还有张国柱的1000兵马,两部合兵,驻守城西,防守磨盘山方向的明军。

总兵张国柱,留了的2000兵马,驻守城东,以防万一,也准备接应满清中军,明日渡江。

这是一股忐忑不安的清军,被卡在潞江司,磨盘山上不去,湾子桥毁了,进退不得。

晚上9点,潞江土司府,西门外100米外。

降将邵尔代,带着300正蓝旗降兵,3部降将1500人,还有一队清军的探哨(路上遇到的),一路趾高气扬,来到此地。

副将朱宏正,带着身穿清军甲胄的600亲卫司,乔装打扮一番,紧随其后。

“啊、啊、啊”

降将邵尔代,骑着高头大马,看着闭门紧锁,严阵以待的小城堡,怒气冲天。

扬起马鞭,顾不得背后的火辣疼痛感,对着前面的清军探哨队长,狠狠抽过去,引起一顿惨叫声。

犹不过瘾,双腿一夹,催促战马向前,对着其他探哨,也是一顿猛抽,再放声怒吼道:

“老子在山上,拼死杀敌”

“他娘的,你们还敢闭门?活腻了是吧?”

“一群南蛮子,孬种废物,去叫门,大爷要入堡,好吃好喝供应着”

真鞑子,满洲大兵,高人一等,就是这个德性,现活现用,把专横跋扈,盛气凌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哈、哈、哈”

后面的几百正蓝旗大兵,看着一群狼狈的绿营士卒,也跟着发出阵阵嘲笑声,平时的恶习,都不用装。

这个张国柱手下的探哨队长,顾不得脸上的火辣,爬起来,低着头,对着降将邵尔代,单腿跪地,打着千,忍着怒意,咬牙切齿的回道:

“将军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这就是满清的奴才样,百战余兵,也是奴才。

一刻钟后,潞江土司府,西门外几十米处。

“天色已晚,不便开城门”

“本将准备好了酒肉粮草,参领大人,可否在外歇息”

总兵张国柱,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城堡外,一千多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眉头紧皱,阴沉着脸,大声吼道。

城门哪有这么容易开?外面的正蓝旗参领,也就是正三品的官,总兵还是正二品呢。

这帮败兵,他们的旌旗、甲胄和衣服,都没问题。

连夜逃下山,万一有诈呢,自古以来,夜里趁乱诈城,数不胜数啊,满洲大兵,也得等天亮。

白天磨盘山,炮声震天,鼓声雷雷,鬼知道上面什么情况。

“大胆,放肆”

“小小的一个总兵,你他娘的,想造反吗?”

听到这话后,降将邵尔代,哪里忍得了,焦躁不安,双目暴睁,举起他的长柄开山斧,对着城门楼咆哮道。

刚刚投降明军,第一次领兵出征,要是办砸了,去哪里搞投名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