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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以为户部的官员在开玩笑,他哈哈笑着走上前,探头一看,箱子里装的全是石块,银子全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不知在哪出了差池。

运送的路上,这些银子,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晚上睡觉时,装银的车子摆在营地的中间,胡将军和他的亲信,睡在其中的一辆车上。

齐泽见箱子里不是银子,全是石头,立刻叫人请来刑部的官员。

因为六部在一个院子里当差,所有官员闻信涌到了户部的地库前。

官员们见从几十辆马车搬下的箱子,全是石块,都惊得瞠目结舌,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官员们震惊之后,皆道:“谁这么胆大,敢用石块换银子?”

有官员惊讶地道:“原来京城外都有匪呀!”

有官员大赞,“皇上太英明了!”

在清点完,所有装银子的铁箱子,里面全是石头后,胡将军绝望得连吐几口老血,翻着白眼瘫在地上。

他这一趟差事的结果,下场将会非常惨。

裴丞相沉着安排,“这里由刑部的人守着,我们几人进宫见皇上。”

他指了齐泽和胡将军,还有押税银的几名吓得全身发抖的七品将军。

胡将军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身子软得像面块起不来。

裴丞相对他道:“你要是不去面圣,一定是死罪。你要是去面圣,能说清楚情况,也许会得轻饶。”

胡将军宛如得了新生,一翻身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行了一礼:“是,丞相。”

丞相几人往一墙之隔的皇宫走。

在路上,齐泽小声问丞相,“舅公,您看这事怎么办?”

裴丞相小声道:“此事怕是有蹊跷。真要追究下去,得死好多的人呀!”

“晚辈觉得胡将军没那胆量监守自盗。”

“嗯,是呀。”裴丞相紧蹙眉头想办法。

胡将军将百万两税银换了,他会是死罪,全家也会获得死罪,换来的银子谁用?

几人很快见到了皇上,行了大礼后,丞相说了来意。

“陛下,税银被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换成了石头。”

“什么?”皇上面露惊讶之色。

他不敢相信,一万多将士押运一百万两银子,还会被人换成石头?

皇上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胡将军。

“胡威彪,你是怎么押的税银?”

胡将军扑通跪了下来,他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才开口道:

“陛下,税银从没离过小的视线呀。”

他从金陵府衙取到税银开始讲起,一路上歇息了几次,他又是如何布置防范。

“我们从不在野外扎营,都是在县城外,或者是驿站,方圆一里地皆是守卫。”

“任何人插翅难飞……”

皇上怒视着他,打断了话,“那你的银子又怎么丢了?”

“不知道呀,陛下。”胡将军跪着趴在地上。

丞相站出来,小声问:“陛下,是不是左统领正在绞的那些匪所为?”

皇上不自然地在龙椅上动来动去,不知如何表态。

此时,皇上感觉有苦难言。

他是金口玉言说了有匪,还派了禁军统领去剿匪。

他现在能否定自己的说法:并没有匪?

显然不能!

皇上很快想通了,皇位和他的性命,相比起一百万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事。

现在真有银子被盗走,比起之前用借口来说有匪,要真实得多。

现在,没有人再怀疑京城有匪的事了。

皇上想到这里,点头表态。“可能就是他们所为。”

他指着胡将军道:“你,带着人出去剿匪,戴罪立功。”

“是是,陛下。”胡将军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齐泽悄悄松了口气。

裴丞相领着人出了御书房,回去将人遣散,“是匪所为,你们各自去当差,不要将这些事四处宣传。”

“是,丞相大人。”官员们散了。

胡将军给丞相跪下磕了头,“谢谢丞相。”

他的头被磕破了在流血。

裴丞相笑了一下,轻声道:“是齐泽提醒了本官一句。”

“谢谢齐大人。”胡将军又要给齐泽磕头。

齐泽忙道:“不用不用,胡将军快起来,你回去想办法去寻税银的下落。”

“好好。”胡将军暂时得保下命,对面前的人感激不尽。

他哪怕以后也要获罪,有了这个缓冲时间,他有时间去安排送走一两个孩子,得以留下骨血。

胡将军带着手下一等人,抬着装石头的箱子放上马车,离开了户部的地库。

齐泽小声问:“舅公,您为何对他说我提醒了您那话?”

“我自有道理。”裴丞相神秘一笑,并不细说。

齐泽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裴丞相。做丞相的人就是有谋算,有城府。

他下差回府,对家人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一百万两税银被人换成了石块。”

听得一家人目瞪口呆,问:“银子去哪了?”

齐琬装着不知情,也问:“那些银子是怎么被人调了包?银子到哪去了?”

她心中暗笑:“银子全在我的空间里。”

“狗皇上不是说钦哥哥是匪,派人绞吗?我将银子换走,看你去哪里寻匪。”

齐琬在早上请安时,听兄长说:“今天有从金陵运来的税银入库,可发月俸了。”

她下去后,立刻转动珠子,默默发令,“将从金陵运来的税银调换成石头。”

天空闪了一道光亮。

有下人叫了起来,“快看闪电,要下雨了。”

春燕要出去收衣衫,“要下雨了。”

齐琬叫住她,“不会下。”

过了许久,阳光高照,蓝天白云。

春燕夸赞:“小姐真神。”

齐琬抿嘴笑,“闪一下电,天没变暗,不会下雨。”

“奴记下了。”春燕敬佩地道。

齐琬寻了个机会进空间查看,楼前整齐摆满了银锭子。

她骂:“哼,敢将我钦哥哥称为匪,看本小姐慢慢收拾你这个狗皇帝。”

二皇子得知税银被人换成了石头,京城外真有匪,他很惊讶,“那些匪是怎么做到的?”

李军师摆出一副事事明白的样子,“串通一气骗皇上。”

他指了指太子府。

二皇子明白了,恐怕是左统领串通胡将军搞的事,两人贪了这些银子。

“胆大包天。”二皇子骂,“落到本王手上弄死他们。”

人就是这样,对谁有成见,遇到事总是会第一时间考虑是此人所为。

军师凑上前,小声道:“这是个好时机呀,殿下。”

“什么时机?”二皇子问。

“将水搞浑一点,让太子背锅……”军师咕噜咕噜说了一番话。

二皇子听了很兴奋,“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得到更多东西,二皇子不管不顾,听他人的建议,实际是在受别人的摆布。

才死的三皇子,还有他的军师任樟,是摆在二皇子和李军师面前血淋淋的例子。

可他们一点也不以为然,总觉得,那两人是蠢货,我机智聪明不会如他们一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