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颜立刻背过身去,火红的妖力在掌心凝结,以最快的速度将周身衣物烘干。
如今,他格外感谢自家叔叔给他挑的这一身过分夸张臃肿的长衫,正好将他的异样掩盖住,才不至于让他在自家小师妹跟前丢脸。
这事实在不能怪他,是个雄性看到楚悠方才的状态,都难免起反应。
他能控制住没有兽性大发,已是用尽了全身意志力!
她那令人心醉的淡粉色微卷发丝,此刻被冷水浸湿,紧贴着她光滑的肌肤,勾勒出细腻流畅却让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那双同样淡粉色的眸子,仿佛两汪清澈的春水,仿佛因这场意外落水遭遇的惊吓,显得更大更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与无助。
那对小巧可爱的粉白色猫耳,耷拉在额头两侧,不经意间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此时的她半撑着坐在小花船的船头,周遭再鲜嫩的花朵,都不及她万分之一娇嫩。
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柔软的衣料紧紧贴合,几乎透明的质感下,隐约可见她的完美轮廓。
这怎么可能不激发了南宫颜强烈的保护欲与占有的冲动?
他万般庆幸,是自己跳下来“救”了楚悠,不是南宫栩那个畜生!
心中骂骂咧咧,南宫颜完全忘了,自己如今的形象也是“半畜生”状态,而是背对着朝楚悠靠了过去:
“小师妹,你离我的手近些,我帮你把衣服烘干。”
楚悠已经被他整得快没脾气了,不肯过去,声音也有点儿冲:
“你不能自己靠过来吗?”
“我……”
南宫颜很是无奈,但也不敢不听楚悠的话,只能尽量小心地往她的方向靠,在感觉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停住,小心翼翼用最温和柔软的妖力烘着。
即便到了妖界,朱颜的妖力也和修真界一样,都是火属性的。
不得不说,这对已经快冻僵了的楚悠来说,确实很受用,她方才被锁喉的那股怨怒,都消下去了不少,转而开起了南宫颜的玩笑:
“哟!你就这么丢下云梦家的顶级狐女,不太好吧?
不然,我们还是尽快划船回去吧!”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
朱颜恼地转身:
“我看,是你急着回去见南宫栩吧!
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你不清楚莲花灯的寓意时,就哄你接他的莲花灯!”
楚悠又一瞬的迷茫:“莲花灯,不就是许愿灯吗?这还有旁的寓意?”
“当然!”
南宫颜愤愤地将莲花灯的寓意跟楚悠解释了一遍,见她居然神色淡淡,越发火大:
“你怎么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楚悠当时其实也不是真的打算接那莲花灯,但她暂时不想让南宫颜知道,索性又开始对他步步紧逼:
“正好,你晓得这莲花灯的寓意,是不是也又想法了?”
天可怜见!
楚悠这话其实不是在阴阳他回去找云梦珊,而是间接看能不能点醒他,往她楚悠的身上想。
怎料这从前格外识情趣的家伙,这时候却跟个榆木疙瘩一样,有了先前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会儿也认定楚悠是在“撮合”他去联姻,刚被冰湖水浇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反弹得更加厉害,竟是一下子扼住了楚悠的手腕,猛然将她拉近。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情愫燃如火,明明灭灭。
嗓音,更是醇厚如酒,暗哑如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楚!悠!
你当真!
不知我对你的心思?!”
楚悠眉头一跳,这是终于急了?
楚悠刚准备开口,夜郎的声音却由远及近地传来:
“楚悠!朱颜!你们可还好?我们来接你们了!”
这个家伙!
总能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精准无误地出现!
南宫颜觉得,夜郎恐是他追妻路上的劫吧?
眼看那艘大船已经到了小船跟前,南宫颜便是再不甘,顾及楚悠的感受,也只能松开了她的手腕。
因为船上三人都落了水,这场月下游湖赏花灯的局势,不得不提前终止。
回程途中,全是南宫栩的咳嗽声。
不是他不愿再去向楚悠献殷勤,而是南宫颜那刀片一样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未从他身上离开。
再加上他刚刚不仅没能“救”楚悠,自己落水了还要别人来救,脸和风度都丢光了,这会儿不好意思再去找楚悠。
回到自己的洞府后,楚悠又泡了个热水澡,便窝进了被窝。
睡着之前,她还在想,还是妖界的被子睡着舒服,若是能回修真界,她定要多带些回去!
也不知是今晚受了刺激还是什么的,楚悠迷迷糊糊再睁眼时,竟然又回到了那艘小花船上。
此时的南宫颜,正扼住了她的手腕没放。
四目相对,皆有一瞬的怔忪。
紧接着,南宫颜用一模一样的语气,说出了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话,这让楚悠迷惑着,以为自己根本就没回去,便朝他扬了扬眉:
“那你倒是说说,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我……”
明明到了嘴边,南宫颜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他,他明明那么明确自己的心意,明明知道自己爱得那么深沉,却就是无法开口!
可南宫颜又不想再错过,急得竟猛然扑倒了楚悠。
在楚悠倒在甲板上之前,南宫颜空着的那只大掌,却牢牢护着她的脑后。
四目相对,肌肤相贴,二人的呼吸和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得到,“他”的变化,神色微眯。
他眼中的欲火越燃越旺,她甚至觉得,他会生吃了她。
可当二人的唇,即将碰到一处时。
南宫颜却猛然退开,欲起身。
下一瞬,楚悠的手臂,便勾住了他修长的脖颈,在对方慌乱的眼神中,另一只空着的手掌,轻抚上他的脸颊。
纤细白皙的手指,如弹奏乐曲一般,自他的脸颊,弹抚过他青筋必现的修长脖子,钻进了他大敞的兽袍,抚上了他光滑却又张力十足的胸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