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虽然懒得管千夏的死活,但女巫好歹昨天帮了他们不少。他正纠结要不要出手,孟潇潇上前一步冷声道:“我们是从远方来参拜诸神塔众神的巫,你们竟敢随意杀害我们的人,就不怕被昌和大祭司处罚吗?”
卫兵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巫?如果是巫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在我的枪下吧。”
孟潇潇转头对邢子非说:“给他们看点厉害的道术。”
邢子非一愣,很快笑眼弯弯的伸出手,向他们展示了一道掌中雷。
邢子非用这一招是因为刚才祭司用的就是雷法,他觉得很可能这里的人比较崇尚这种巫法。
显然他的判断是对的,卫兵立刻后退一步,向他们行了一个礼说道:“请巫师见谅!我立刻就去禀报。”
突然街市上开始乱起来,很多人像是在互相奔走相告,一个个的显露出错愕的样子,但情绪却是分门别类,有喜有悲的,非常奇怪。连卫兵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像是突发了什么大事。
这一幕也非常熟悉,跟他们昨天的所见毫无二致。
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朝他们走过来,刚才那个卫兵跑上前向他汇报了几句,他朝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过来行礼道:“幸得几位巫师大驾光临,只是今天城中发生了一些大事,恐怕要怠慢各位了。请先随我到祭司堂等候。”
女巫向他还了一个当地的礼,他就带着他们进入了古城。
一路都是昨天见过的景象,城市被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环绕着,随处都是高大的棕榈树,挺拔的树冠在阳光下投下一片片凉爽的阴影。
大概在城里步行了半个来钟头,到了一个非常开阔的广场,广场的正前方就是他们远远看到的那座“金字塔”。
他们被带到广场左侧一栋宏伟的建筑里。屋内虽然有些阴暗,但面积很大,墙上有很多帷幔作为装饰,地面上精致的石桌后铺设着柔软的地垫。
他请他们坐下,很快有仆从端上来一些果盘和酒壶。真是跟昨天的待遇天差地别。但是所有人心中都蒙着一层厚重的阴影,到底是什么状况还没弄明白,一回来就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
在所有人中看起来女巫最无法接受,从那时到现在,她就一直在默默的掉眼泪。
其实穆宸一直怀疑女巫和了思不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只不过他们之间这种复杂、暧昧的关系与他不相干,他也没兴趣细想。
千夏和了思的关系应该也不简单,但她倒没太大情绪波动,她男朋友失踪的时候也是一样。更多的是害怕,从刚才起就一直紧跟在阿焱身边。
不过现在看到女巫这么伤心,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同情的。想来这两天对她而言真的是噩梦连连,刚刚亲眼目睹了上一世的惨况,又要面对与这一世恋人的生离死别。
穆宸想要安慰几句,又觉得不善于这些,于是暗暗给阿焱递了个眼色。
阿焱面露难色,转头去看邢子非。他却装作视而不见,从酒壶里倒出一杯酒喝下。
“这葡萄美酒虽然有点涩味,可不知道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啦……不容易,不容易!”
阿焱撇了撇嘴,换上一副笑脸对女巫说:“刚才那事发生得太突然,我们没来得及救……你放心,你只要跟紧我们,不会再有事的。”
千夏缩在阿焱身旁,抓着他的手臂,无助得看着他的眼睛:“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像你同伴那样扔下我们不管!”
阿焱被她拉扯得有点手足无措,尬笑着说:“不会!不会!”
苗言澈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女巫擦去眼角的泪水,摇头说:不怪你们,刚才的确太突然了。”
她顿了顿说:“其实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他觉得大家都这么熟,暂时不想公开。”
千夏在一旁咬着嘴唇,却没有开口。
“节哀。”邢子非安慰道。
女巫啜泣着继续说:“他这次组织来罗布泊也是为了我。他知道我放不下前世的记忆,一直都想要寻找那时候生活的影子……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都怪我,总觉得以前的东西都是好的,觉得现在的生活太过平庸……是是我不知足,不知道珍惜眼前人……都是我的错。”
女巫大哭起来,大家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劝慰她。
只听千夏在一旁呵呵一笑,阴阳怪气的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组织来这鬼地方是为了帮你圆梦吧。”
女巫转过脸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千夏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抚弄着指甲说:“他是挺相信你说的那什么前世的,因为他说以前英国就出过这么一个女人,说自己的前世是埃及女祭司。还真的帮大英博物馆找到了不少宝贝。
所以他说宁可信其有,带你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宝贝的,傻子!”
女巫激动的站起来朝她吼道:“你胡说!”
阿焱和邢子非连忙稳住她。
邢子非笑呵呵的说道:“这人都没了,还去计较以前那些事情干什么?别人说什么他都已经无法自证了,到底什么真什么假,你心里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何必去听别人的。”
“是啊,现在这种时候,我们自个儿就别再闹什么不愉快了,对吧。”阿焱看着千夏,他虽咧着嘴笑,眼神却显得有些冰冷。
千夏凝了凝眉,不敢再说话。
屋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纪较长的祭司走进来,正是刚才在广场上对雨伎行刑的那位。
大家见了他都不由得心里一紧,女巫直接从坐垫上弹了起来。刚才他那副冷漠残酷的嘴脸他们还无法忘却。
此刻他却是笑盈盈,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贵客,坐,请坐!”
他走到正对着房门的上座坐下,目光悠然的扫视了一圈在坐的人,继续说道:“鄙人是暂代大祭司之位的邢初,不知各位来自哪里,为何突然光临我们流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