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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上的人谁跑得最快!

曹操和谢娇。

说曹操,谢娇就到了,说谢娇,谢娇也到了!

说什么怕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今日周氏的嘴,也是开了光了。

比那许愿池的王八都灵验。

谢娇闻着味的就来了…

“太子妃,谢娇县主同沈…”沈什么玩意儿来着?什么官职…海棠一时间想不起来。

主要是沈状元升官,降职都太快了。

海棠自觉脑子小,放不下他。

在院子里伺候的秋霜看了海棠一眼,补充道:“是沈编修,同谢娇县主求见!”

我的娘…我的亲娘!

周氏觉得自己想原地去世。

怕就怕。

周氏敢原地去世,谢娇就敢原地盗墓。“我的娘亲,弟妹!”

这时候也不叫,太子妃娘娘了。

“弟妹,你让人打开后门,我从后门走一走。”

周氏吩咐自己的丫鬟道:“让车夫把马车停到后门。”

“弟妹,我得赶紧走,碰见那瘟神!马都得掉层皮。

记住!她跟你要什么都不要给,谢娇那丫头属饕餮的。

口味大的很。”

不怪谢娇着急,送聘!没有送聘这个环节。

沈祁只有一颗真心。

送嫁妆,没有送嫁妆这个环节。

她能拿走的,只有她闺房中的摆件用具。

八王妃同八王爷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踪迹都成迷了,好似在大圣朝迷路了。

谢娇都进宫两次了,让皇帝派兵找她爹娘回来。

皇帝,哼!没见着。

一个赝品,还不值得皇帝亲自接见。

哪怕不是赝品,皇帝也没闲工夫见她。

周氏还没顺利跑掉。

谢娇便不经通报,直接冲了进来。

看见相谈甚欢的两人,琳琅满目的珠宝摆件。

谢娇记吃不记打,忘记上次谢凌渊给她的教训了。

眼神不受控制的,在屋里寻摸。

酸溜溜的道:“呦!难怪本郡主在文王府找不到二堂嫂,原来二堂嫂躲到这来了?”

柳眠眠的陪嫁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物以稀为贵,柳家只有她一个“赔钱货”。

大家都铆足劲使劲赔!

一百多抬的嫁妆,周氏看见都眼热。

更何况是眼皮子浅的谢娇。“听说三堂嫂有一尊白玉观音。”

听说?

听谁说的…?

柳眠眠看着手上用凤仙花染的指甲,粉粉嫩嫩又稍稍带一丝丝红。

每片指甲上,贴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柳眠眠从头到尾,都不曾抬眼,给谢娇一个眼神。

“来人!把谢娇县主同沈编修扔出去。

传我的命擅闯太子府者格杀勿论。”

柳瑞家的一抖汗巾,有太子妃这句话她就不怕了。

格杀勿论!

听见这句话,手都有劲儿了。

轻车熟路的活计儿!

没等谢娇县主反应过来。

汗巾一塞,双手一捆,完活!

招呼自己的几个小跟班婆子道:“抬出去。”

三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提着谢娇跟玩一样。

任谢娇怎么扭曲、蠕动、反抗。婆子们的步伐丝毫不受影响。

抬的稳稳当当的。

“呜呜呜…”

“告诉沈编修,一介布衣是娶不到县主的。”

“小姐,奴婢能去说吗?”秋霜有些小心翼翼。

“去吧!”

秋霜得到肯定的答复,便出了明月居的门。

谢娇能闯进明月居,是因为她县主的身份。

沈祁和谢娇带的丫鬟婆子一同,被拦在了…大门口!

沈祁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指尖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方知这不是一场梦。

这一世,一开始便错了。

“砰。”的一声。

一团红色被扔了出来,八王府的丫头婆子冲了过去。“县主。”“县主,没事吧!”

柳瑞家的仰起头,“传太子妃命,以后没有帖子的,擅闯太子府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是,谨遵太子妃之命。”两排佩刀侍卫跪地道。

追出门的秋霜,看见门口的沈祁,停住脚步只觉得恍如隔世。

沈大人还是那样芝兰玉树,满身的矜贵之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世家的长子嫡孙。

可是…他明明只是寒门出身。

芳芝跟着他,早已成一捧黄土。

那时…

芳芝站在柳府的后门,说她以后是诰命夫人。

口口声声,称呼沈祁为相公。

“沈大人,奴婢问你一句,芳芝她到底怎么死的?”

“秋霜…?”沈祁也是认识秋霜的,上一世秋霜也是柳眠眠身边的大丫鬟。

上一世,芳芝嫁给了柳旺,秋霜嫁给谁?他忘记了…

秋霜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心里抖的不成样子!——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天啊!

芳芝让他害死了,不会又看上我了吧?

秋霜真想一口浓痰吐沈祁脸上。

“沈…沈大人!太子妃娘娘说了,布衣是娶不到县主的。”

“什么?”沈祁随即反应过来柳眠眠在威胁他。

用他的编修之职。

“她敢?”一个内宅妇人。

不。

她不是内宅妇人,她是大圣朝的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

沈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今的柳眠眠真的敢。

她也能。

原来!柳家嫡女,是他最好的选择。

而他不是柳家嫡女,最好的选择。

被松绑的谢娇大喊一声,“她敢!本郡主让三堂哥休了她。

沈郎,你别怕!有我在。”

有你在…

有你在,门都进不去。

上一世,谢娇成婚也是十里红妆,如今八王府的库房居然是空的。

作为仅存的王爷,皇帝仅存的兄弟,亲友弟恭的吉祥物。

八王府的库房是空的!!!

只有零星的几件家具,都已经被虫蛀了。

庄周晓梦迷蝴蝶,不知是蝶,还是梦!

沈祁扶开谢娇的手,回头望。

已,物是人非。

“眠眠…”沈祁喃喃出声,轰然倒下。

谢娇赶忙扶住。

沈祁的声音不大,在旁边的谢娇却听的清楚。

“绵绵?赵绵绵…?好哇!本郡主在四处要嫁妆,你还想着那个贱人?”

多日里,积攒的委屈屈辱。这一切都爆发了,“来人,你们是死的吗?

把他给我扶上马车。”

谢娇把沈祁交给婆子,自己上先登上马车。

等婆子把昏迷不醒的沈祁扶上马车。

谢娇拿下头上的金钗,对着沈祁的脸比划一下。

这张脸长的太好,让她难以下手。

“噗嗤…”

那是沈祁执笔的右手。

“啊!!!”沈祁痛醒,看着自己手上的金钗,“谢娇,你疯了吗?”

那是他批阅奏折的手啊!

“奶娘说,用金钗扎人中治晕厥。怪就怪沈郎的脸,长的太美了!

让本郡主不舍得,只能扎你的手了。”

“谢娇,你已经不是郡主了。”沈祁双目赤红。

“啪!”

“你打我?”两辈子加起来,沈祁也没被女人扇过巴掌!

“谢娇,你放肆。”

谢娇仰起脸,“我就放肆了,怎么样?

哪怕…我就是一个县主,你一个七品芝麻官,本县主也打得!”

马车外的丫鬟婆子低垂着头。

无一人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