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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战战兢兢,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这独苗苗的小苗苗难道出问题了?

看太子妃红润饱满的面相,不像啊!

仔细聆听着柳眠眠脉搏的跳动,眯着眼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太医蹙起的眉微微舒展开。

闭目沉思片刻,恨不得同柳眠眠的身体产生共鸣,感知她细小的沉疴。

“太子妃娘娘,身子…

嗷———姓魏的你踹我做什么?”

魏太医满脸不悦,低声道:“你三手指头按两刻钟了。”奶奶个腿的,“敢情你是坐着了,我们都站不住了!

一个滑脉,这么难号吗?”

魏太医腿都抖了,医者不能自医,谁站谁都抖。

魏太医如今也是扬起来了,他如今是太子近臣,那是相当近了…

敢当着皇帝的面,嫌弃同僚了!

魏太医谄媚道:“皇上,还是微臣来吧!无人比微臣更了解太子妃娘娘的脉象了。”

他偷偷换掉太子的药丸,深藏功与名。

这孩子,有他一半的功劳。

皇帝看魏太医也是多了两分亲切,这老三两口子的平安脉一向是魏家父子负责的。

毕竟魏太医还写了一本书,别管内容如何!皇帝同皇贵妃很爱看。

在皇帝心中他已经是“有学问”的人了。

皇帝一挥手,准了!

前面太医刚准备好的说辞,一句话没蹦出来,就让魏老头给挤走了。

柳眠眠的身体情况,魏太医清楚啊!

像模像样的重新把脉,“太子妃娘娘,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跳动有力,腹中胎胞安好。”

皇帝点点头,“下一个。”

“啊?”魏太医不解的看着皇上。

皇帝蹙眉,不耐烦道:“下去,下一个。”

“是。”魏太医起身站在角落里,哎!

太医院所有太医和宫外的大夫都给出了同样的说辞。

太子妃娘娘身体康健,腹中胎儿血脉充裕,发育良好。

皇帝心满意足了,物以稀为贵——柳眠眠特别贵。

“好—好—”柳尚书刚想大手一挥,每人赏赐一百两银子。

一寻思这是在皇宫里,不能越俎代庖,差点犯忌讳。

“皇上,您看…?”柳尚书疯狂暗示,挑眉、挑眉。

包子脸上,两撇眉毛上下翻飞。

君臣几十年,这默契还是有的,皇帝大手一挥。

“赏,统统有赏多发一个月俸禄。”

就这?柳尚书叹口气。

众太医赶紧跪地谢恩,“谢主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很懂得知足。

“皇上微臣善于保胎,让微臣负责太子妃娘娘的胎吧?”

“皇上,微臣善于调养,让微臣负责太子妃娘娘的胎。”

“皇上,微臣于小儿疾病上有心得。微臣可以…”

魏太医胡子都气飞边子了。

好家伙,他当他们是同僚,同僚都想撬他的墙角儿?

魏太医只有使出杀手锏,“皇上,微臣可以让小儿回来!我们父子负责太子妃娘娘的胎。”

皇上蹙眉,揉揉眉心,“闹闹吵吵的像什么样子!太医院共同负责太子妃的胎。

等太子妃平安生子,太医院中官员,都重重有赏。”

嘿。

“谢圣上隆恩,我等一定尽心竭力。”

太医院的人面上行礼,实则都不信,什么重重有赏,不可能!

钓鱼佬最抠搜。

俸禄银子几十年如一日,一文没涨过。

八王爷被赏了几条鱼,都得在宫门口炫耀。

众太医告退。

皇上揉揉眉心,又饿又困,心里寻思去皇贵妃宫中吃点膳食,再补一觉。

春困秋乏,如今是深秋。

适合睡觉。

奏折就辛苦谢凌渊,有事儿子扶其劳。

皇上刚要抬腿,德胜公公便开口道:“皇上康伯爷和段尚书求见。”

“摆饭吧!”皇帝的脸黢黑焦绿。

得嘞!

啥?德胜公公的脚一顿,他刚要出去叫康伯爷同段尚书进来。

摆饭吧?

“眠眠可饿了?”皇帝和颜悦色道。

柳眠眠摇摇头,她是用过早膳的才来的,饿谁也不能饿肚子啊!“父皇,我——”

皇帝一抬手,“太子妃饿了,用膳吧!让他们在门口等着。”

“是,奴才这就去。”

不多时,御膳房便送来了膳食。碧梗粥、果子粥、鸡丝瘦肉粥和鸡汤馄饨、竹节小馒头。

小菜有酱瓜和酱豆角。

主菜是水晶肘子和糯米鸡和四喜丸子,还有一份羊肉炖冬瓜。

皇帝接过德胜公公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再上一份碧梗饭,肘子汤再上一份。”

“是…奴才这就去。”御膳房的小内侍低头道。心里寻思皇上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吗?

“用膳吧!”皇帝率先坐了下来。

一张圆桌。

这桌子,柳家人都熟悉啊!

柳尚书挨着皇帝,谢凌渊挨着柳尚书,柳眠眠挨着谢凌渊。

皇帝坐定,总觉得左手边少了些什么人,思索片刻。

“看看皇贵妃醒没醒,若是皇贵妃醒了,让她过来用膳,就说她哥哥和侄女都在。”

“哎…”德胜公公放下手中布菜用的筷子。

“奴才,这就去。”抬头看一眼皇帝,皇帝轻轻点点头。德胜公公便出了门。

康伯爷和段尚书等在门口,“公公,皇上可是传召我们了。”

两人急忙上前。

嗯?

段尚书蹙眉,仔细闻闻。德胜公公身上喷香儿?一股天香楼的肘子味?

德胜公公也蹙眉,心想姓段的拉拉个大脸,给谁看呢?

抛妻弃子,不对!

停妻再娶,也不对!

背信弃义的玩意儿!

姓孙的碎嘴子难得说对一次,姓段的就是诱拐良家妇女的骗子。

德胜公公冷哼一声,“二位大人且等等吧!皇上从早朝到现在,早膳都还未用呢!

等用过早膳就传召二位了。”

段尚书久在高位,察言观色的本事如火纯青,掏出身上的一个荷包,塞在德胜公公的手里,“德胜公公,费心了。”

呦呵!

德胜公公用手捏了捏,很满意。露出一分笑意,提点道:“曹皇后新丧,皇上缅怀皇后,心情不愉。

如若不是要紧事,段尚书就再等一等。”

死了的曹皇后被德胜公公拉出来,遛了遛。

康伯爷面色不虞,“这宫中满是红绸,公公说皇上怀念曹皇后?

骗鬼呢?果然是无根之人,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是瞎说。”

平日里,康伯爷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近几月他事事不顺,先是一场大火烧了半个府邸,爱妾阮氏惨死,他又损失一百万两银子。

这几日,又被康君梧那不孝子,支走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康伯爷肝火旺盛啊!

脾气暴躁,说话都带着口气啊!

德胜公公往后退了一步,味真大!

用手扇扇,“康伯爷,可是吃屎啦?嘴里口气真大…”

爽!学皇贵妃说话,就是爽!

难怪柳老夫人,长寿呢!

太他娘的,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