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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眠眠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素色青衫。

梳着少女的发髻,头上戴着两朵绒花是铃兰花的样式。

耳上戴着珍珠耳坠,清丽脱俗,娇俏可爱。

一笑,便如那阳春三月暖,融化那积年的雪。

“表哥,走了。”柳眠眠手心朝下招招手。

谢凌渊一身翠竹色的长袍,长袍还绣翠绿翠绿的竹节,腰间系着白玉腰带。

整个一身就…很清新?!!

柳眠眠抬头望去,还好,还好头上戴着白玉发冠,不是碧玉的。

不是很绿。

“走…”谢凌渊颧骨升高,呲着大牙笑的不值钱。

海棠和紫荆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并未乘坐马车。

而是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鬼鬼祟祟偷感十足。

女子娇俏可人,犹如未出阁的小姑娘,一颦一笑皆是灵动。

男子也算成熟稳重吧!

今日夜肆上人很多。

柳眠眠招招手,“表哥,前面有酒酿丸子。”

海棠看着前面的两人,“紫荆姐姐,小姐招手的这个动作,像不像是在叫旺财?”

海棠手心向下,学着柳眠眠的样子招招手。

“海棠,你叫我?”一身玄色长袍的仇久,抱着膀子上前问道。

海棠退开一步,蹙眉,“仇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紫荆姐姐呢?”

仇久嘴角勾起,“你紫荆姐姐说夜肆无趣,她要在家教夜莺练武功。”

“……”哦?

“不会吧?”海棠上下打量着仇久。

仇久迎上海棠的目光,又不自在的移开。

就听海棠啧啧两声,“不会是你嘴馋,非要跟来吧?”

仇久嘴上冷哼一声,“怕你吃独食,撑死。”余光不自觉的看着海棠。

小丫头嘟着脸,怎么看都好看!

仇久耳尖渐渐变得粉红。

海棠冷哼一声。

随即想到旁边的摊位,又堆起笑脸,眯着眼问。“仇久护卫,你带没带银子啊!可不可以给我买一个炙羊肉饼。”

“你没带银子?”仇久在怀里掏了掏。

怀中是空的,窘迫了。

挑眉,不自然笑道:“你没带银子?就敢跟着主子逛街?

海棠,你太不称职了。”

“给不给我买吧?”海棠学仇久的样子,抱着膀子。

买?

买也得有银子啊!

仇久,身无分文,只怪刚才走的急切。

“你都多胖了,还吃?不借,没有。”仇久浑身上下嘴最硬。

“小气。”海棠鼻子里挤出一声哼。

从袖子里拿出荷包,“婶子,给我来两个炙羊肉饼,一个放葱花一个不放葱花。

不放葱花的,放豆皮。”

柳眠眠买了两根糖葫芦,一根山楂的一根红枣的。

她咬着红枣的糖葫芦,拉着谢凌渊往回走。

历史上最没出息的太子殿下,一手拽着自己的小媳妇,一手拿着糖葫芦,腋下还夹着一盒红豆糕。

“眠眠,慢些。”

躲在暗处的暗卫们,无语望天。

不想承认,这个腋下夹红豆糕,走路嘚呵的男人,是他们的主子。

“海棠?”柳眠眠拉着谢凌渊,冲着海棠走去。

海棠举起手臂,“小姐,奴婢在这呢!奴婢给小姐买了炙羊肉饼。”

柳眠眠举起手上的糖葫芦,“我给你买了糖葫芦。”

海棠看着柳眠眠手里红彤彤的糖葫芦,顾不得炙羊肉,直接冲着柳眠眠跑了过去。“小姐,你不能吃山楂。

哦?

哦!是红枣子啊!”

“山楂的给你!”柳眠眠指着谢凌渊手上的糖葫芦。

“谢谢小姐,谢谢姑爷。”海棠喜滋滋的接过糖葫芦。

一声姑爷,让谢凌渊扬起嘴角。“想买什么就去买,今日的花销都算在姑爷账上。”

“主子,给我五十两银子。”仇久左手拿着老板刚做好的两份炙羊肉饼,右手伸出。

什么?

谢凌渊捂着荷包,“你出门不带银子?”

心不甘情不愿从里面掏出五两银子,“省着点花。”

堂堂太子殿下,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

太子殿下腰间的白玉腰带,扣下来一块都不止五两银子。

仇久嫌弃。

“爱要不要!”谢凌渊作势要收回。

五两,谢凌渊满脸肉疼。

五两能在夜肆上放开吃,吃到吐。

仇久一把抢过,大声道:“婶子,一份炙羊肉饼子加葱花加豆皮,加一份鸡子。”

“给我也来一份。”谢凌渊补充。

“我吃不完,表哥!”柳眠眠把手里的红枣糖葫芦塞在谢凌渊手里。

“婶子,我那份不要了?”

躲在人群中的暗卫,全当看不见,噗嗤…噗嗤的笑起来。

两大馋活爹!

街上人来人往,比往日要热闹一些。

“贵人,你们坐着吃!这炙羊肉饼子,凉了就膻了。”卖饼子的婶子指指旁边的桌子。

七八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四五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饼子,喝着羊汤。

柳眠眠拉着谢凌渊坐了下来。

“贵人,喝碗热汤。”

“谢谢婶子,婶子你这饼子真好吃。”柳眠眠咬一口,香而不腻。

“贵人,你喝口汤!这汤是用羊骨头熬的。”

柳眠眠喝口汤,听着夜肆里的人闲聊。

“这次的守丧,怎么只有半个月啊?”

“你想给皇后守丧啊?”

“嗨!闲聊闲聊嘛!”

“你们还记得不?太后殡天,也是守丧半个月。”

“听说…先太后活着的时候,对圣上不好。”

“那…这曹皇后对圣上也不好?”

“那谁知道啊!”

海棠一口汤一口饼,吸溜吸溜。

放在汤碗问道:“婶子,你们听说了吗?西郡王都疯了!”

卖炙羊肉的婶子,把饼递给仇久。低声道:

“何止听说了,还看见了呢!

前几日西郡王光着脚丫子,满大街跑,让人送回西郡王府的。”

“要说这西郡王也是可怜人,好好的嫡长子被过继出去了。”

一个食客放下碗,“呸……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这是报应。”

旁边的人劝道。“别说了,人家是贵人,是郡王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那食客老头,三口两口喝完自己的汤,抹抹嘴走了。

“他这是咋啦?西郡王惹他了?”柳眠眠把手里的饼,递给了谢凌渊。

旁边的人叹口气,“他侄女给西郡王府送菜,走着进去抬着出来的。

身上惨状,不忍说啊!

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权斗,哎!”

柳眠眠托着腮,看着西郡王府的方向。

“大叔,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没准明天一觉醒来,恶人就受到惩罚了呢!”

微微扬起的嘴角,隐藏着一份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