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是这位王先生。”
钱隆指着秦战一脸诚恳的应道,“他不仅救了你,还救了我们所有人,他是我们的大恩人。”
老人半信半疑地望着秦战,显然是不太相信秦战这么年轻就拥有了出神入化的救人之术,直到十几秒后才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倒在秦战面前,双眼通红,哽咽着连声感谢秦战的救命之恩。
再之后的半个小时内,复仇小队的家属们纷纷苏醒,对秦战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俨然把秦战当成了他们的再生之父。
整个黑松林中,除了秦战与王诗雨外,其余所有人全都跪倒在秦战的脚下,对秦战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感激。
这一幕,恰巧被悄然站在黑松林外的红玉看到,红玉气得忍不住直翻白眼,接受众人跪拜致谢的人本该属于她,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竟被秦战抢了风头。
“真是气死我了!”
红玉恶狠狠的跺了跺脚,恨不得将秦战从人群中就出来,由她红玉取而代之,接受众人的拜谢。
但转念一想,秦战毕竟是我看得上男人,要是没点真本事,就是倒贴我,我也不要!
“都起来吧,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秦战冲着众人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笑着安慰道,“是你们命硬,连断肠散都要不了你们的命,不是我的手段有多厉害。”
他这话一出,全场众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复仇小队的成员,紧蹙的眉峰,也在这一刻舒展开来,纷纷松了口气。
王诗雨又一次催促秦战回家。
她始终觉得秦战不该与钱隆这帮人走得太近。
不出她意料,她又一次遭到秦战的拒绝。
这让她很无语,气呼呼地瞪着秦战。
她不知道的是,秦战正在下一盘大棋。
钱隆本不想挑起复仇小队的家眷们对钱木的仇恨,但复仇小队的成员却在亲人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内将他们中毒的真相说了出来,顿时,复仇小队的家中老小无一不是怒容满面,纷纷叫嚷着要返回领地将钱木碎尸万段。
“我早就看出钱木那鸟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要不是看在他是我二大爷的情面上,我他妈十年前就打算弄死他!”
“此人是个典型的笑面虎,满肚子的坏心眼儿,手段之凶残,心肠之歹毒,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钱木不死,天理难容!”
“没错,钱木必须死!”
……
众人振臂高呼,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阿琛心中暗喜,他期待的局面终于出现了,即便钱隆不想跟钱木撕破脸皮,事到如今,也由不得钱隆了。
“王先生,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向来有勇有谋的钱隆,此刻彻底慌了神,也不怕被人笑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求教于秦战。
“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你又何必拘泥于世俗礼法,那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
秦战这话正中阿琛的下怀,他悄悄的冲着秦战竖起了大拇指,而钱隆却是面露难色,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与钱木决裂,小声嗫嚅道:“可……可钱木终究是我的恩人……我又……又怎么能恩将仇报……”
“你别忘了,你的父母妻儿是谁杀死的,杀死后又是被谁挂在广场的旗杆上示众?更别忘了,是谁一直在利用你,当你当枪使?”
秦战熠熠生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钱隆的双眼,理直气壮的应道,“大丈夫生于世,自当恩怨分明,活得光明磊落,才不枉这一生。”
“说得好!”
“王先生这番话令我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从此以后,我愿以王先生马首是瞻!”
“王先生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也愿意为你效力!”
……
群情激奋,纷纷向秦战投来崇拜景仰的眼神。
钱隆眼中的犹豫,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掩饰不住的坚定,眸光炯炯有神,像是在这一刻变了个人似的,掷地有声的应道:“王先生所言极是!”
他与众人一样,也在这一刻下定决心追随秦战。
秦战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钱隆果然不负他的期待,值得他扶持栽培。
“王先生,报仇之事,宜早不宜迟,为避免夜长梦多,我提议咱们现在就杀回领地,砍了钱木的狗头,然后我们推举你接任钱氏一脉的族长!”
最先醒来的那名老人,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说道,“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无以为报,只能选你当族长!”
他的提议,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没错,王先生就是我们钱氏一脉有史以来的第一百零九任族长!”
“谁敢反对王先生上位,人人皆可诛之!”
……
直到这一刻,王诗雨才恍然大悟的明白秦战对钱隆伸出援手的真正用意。
“哥啊,没想到你居然是在下一盘大棋!之前我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王诗雨的声音凝成一线送入秦战耳中,向秦战表示道歉。
秦战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笑。
从他接到钱隆的求助电话那一刻起,他就决定将钱氏一脉收归麾下,培养成他替族人报仇的有生力量之一。
“王先生,要不要现在就杀回领地?”
钱隆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征询秦战的意见,以表明自己甘愿服从秦战的决心。
“出发!”
秦战也懒得跟钱隆客气,大手一挥,当机立断的应道,“复仇小队中凡是年龄在二十岁以下的,负责保护家属们的安危,不参与此次行动,二十岁以上的全部跟我走!”
二十岁以下的复仇小队成员,共有十五人,既不情愿也不甘心错过这次立功的大好机会,纷纷表示,要参加行动。
复仇小队的家属们也表示,他们能自保,不需要人保护。
“这是命令!”
秦战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再吭声。
于是,以钱隆、阿琛两人为首的八十名杀气腾腾的复仇小队成员,在秦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杀向钱氏一脉的领地。
与此同时,钱氏一脉的领地,议事厅外的广场上,迫于钱木血腥手段的数万族人,正在跪拜钱菲菲。
钱菲菲娇嫩的娃娃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欢喜,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十年前,她第一次回到领地,就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当上钱氏一脉的族长,否则她就是死了也不瞑目,为了达成所愿,她被父亲钱成忍痛赶出领地后,想尽办法,几经辗转拜入鸿蒙派,在宗门内日夜苦修,终于在半年前学成下山。
即便没有发生钱木威胁她父亲钱成顶罪这件事,她也要逼迫钱木让位于她。
接受完族人的跪拜之后,钱菲菲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只有族长一人才有资格坐的太师椅。
“族长登位庆典,正式开始!”
钱木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叫嚷着,他话音刚落,鞭炮齐鸣,鼓声震天,数万族人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强装笑脸的载歌载舞,以此来讨得钱菲菲的欢心,心里却在疯狂的大骂钱菲菲不是个东西,必将不得好死。
庆典仪式持续到后半夜,很多人都已经累得嗓子冒烟,口干舌燥,随时都有可能瘫软在地。
但根据钱氏一脉传下的规矩,只要族长不宣布散场,庆典仪式就必须继续,绝不能停,谁敢停下,就一律处死。
钱菲菲当然知道这个规矩,也看得出广场上的族人都累得快要虚脱了,但她却偏不宣布散场,因为她有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