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大街上,一老一少顶着一个大胡子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挑挑拣拣,希望能从这个糙米粉中挑点好的买回去,现在死是个解脱但,他舍不得老伙计啊。
汗液顺着假胡子落到衣服里,老伯不舒服的将胡子抽出甩到一边。
年轻时本来是想去做太监的,结果阉完之后就被某个案子牵连扔到外面去了,搞得现在膝下无儿无女,还没胡子喽。
特娘的,真是倒了血霉,要不是咱跑得快,头都没了,不对,已经没一个头了。
“哎,老伯,您看那边,边载着一大堆粮食的车队是谁的呀?”
沉浸在悲伤的老伯突然被老甲打断,顺着老甲手指的方向,门口那三辆大马车老伯认得,之前说要赶往战场前线的运兵车吗?怎么特么的携带这么多粮食?
而且周围那几个前几天还说是士兵的,今天怎么穿着叉叉客栈的衣服?
“这不是前几天来我们村口要粮要铁的军官嘛?怎么穿着叉叉客栈的衣服?那些粮食我还记得是他们抢过去,我们求着他们说留下一点,但他们不但不听,还踹了老刘一脚,现在老刘还躺在床上下不来。”
老甲不屑地嗤笑一声,那他娘的分明就是骗局。
狗日的,他们经常杀那些贪官乡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小骗局,好啊,骗钱骗到他这里来了,那就别怪他把粮食给顺走,不给钱了。
老甲先示意老伯别动,继续在这里挑选,他则是悄悄跟上那辆马车之一,瞅准时机往车轮那里踹了一脚,又涌回人群内。
来回几次,那轮胎很快就因为有件松动,直接就在地上整辆马车的粮食也倒在地上。
这下可不得了,面对破天的富贵大家直接哄抢粮食,而老甲则趁着混乱再跑去前面,被这边惊动的两个马车内继续动手脚,那两辆马车现在的守卫,不过就两人对于老贾来说,想偷个大袋粮食回去,这不轻轻松松。
到时候和糙米面掺在一起,出了城天下任他飞。
但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两名守卫像是刚招过来的,竟然放弃守护两辆粮食车跑去控制住抢夺粮食的百姓,还有一人竟然水灵灵的跑去城墙那边叫官兵。
这下出城风险直接被降到最低了,还得是聪明的守卫啊。
老甲直接扛着三袋粮食躲入小巷子里,绕了好几圈缩回老伯旁边。
眼巴巴盯着那一边疯狂抢粮食的老伯又被老甲拍了一下,身体一个没稳住就要跌倒,幸好有老甲扶住。
“哎呦我操,年轻人,你可真他喵的吓人呢!”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把上面的取下来一点,我把这三袋扔进去,咱们快点跑!现在那群官兵走了一些,到时候好检查好过去,我拿点铜钱贿赂贿赂。”
老伯闻言也不敢继续抱怨,马上扒拉开一个小位子,让老甲把粮食扔进去,火速赶往城门那边。
再交了一点通关钱之后,那官兵只是随意检查了两下就放他们离开了,毕竟糟面粉而已,没有人要的,他们部队每天发的都比这好一点点,至少没有沙子还有虫子。
饥民不是人,是动物。
另一边,满穗还有良坐在帐篷内,与李闯将谈笑风生。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刚送走老伯还有老甲不久,满穗本打算提前做点粮食到晚上备用,不曾想,才刚架起篝火,没多久就有一个人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大喊大叫。
手里举着弓弩对着良,但在看清他二人之后又重新放下,走上前来与他们握手,互相打个招呼,简单交流一会儿。
良二人惊喜的得知李闯将就在这附近,本来他们是打算跑去四川的,但是吧,跑到一半粮食被明军打劫了,手里只剩下几百人地李自成也不敢回去反冲,只能重新躲到山窝窝里去,附近的村子寻找粮食。
结果这附近大多数都是老人车能买的,根本没有多少,他们这副打扮又不太合适进城,只能暂时蜗居在这附近,分散人手,打点东西野草过来凑合。
这位一开始看到这里有篝火,还以为是被发现了,本来想快点解决的,但仔细一看,又不是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商队,就想要点东西。
不过现在误会解除,他得知良和满穗也想投奔闯军后,整个人开心的主动牵起马儿,领着两人过去,一路上还疯狂夸他们农民军有多么好福利,有多么高。
对此,良的评价就是老宣传员了,要是真有这么多福利,恐怕全天下人人都反了。
见了面之后都是熟人,也没必要太过拘束,其他弟兄大多也是听良还有小羊羔子戏的客官。
“那次一别我还以为兄弟你再也见不着了,我还想着唱戏这么好的,身手这么了得的,再也能见到了。”
李自成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没有形象的坐在良旁边,摇晃手里的酒杯又是干了一口。
良脸色微红,虽无醉态但胆子也大起来了,呵呵一笑,把那天他以为的说出来。
“这么说可就不对咯,哎,我说兄弟,这话听着不吉利,我说啊,要不今晚就给咱们演演戏咯,把不吉利给破了,破了。”
满穗按住良还要倒酒的手,眼神示意这个大木头别真醉了,现在这里不过就是暂时蜗居的,虽然打下旁边的大城不是什么问题,但一旦走漏了一点风声,面对的可就是四面八方合围击杀。
在这种情况下,醉了可是一件等死的事。
“谢谢,李兄好意了,但这酒我确实不宜多喝,免得今晚不能给各位弟兄唱戏,再加上我的妹妹也劝我莫要再喝了,只能将酒谢。”
良把壶水推至一旁,认真跟李自成说道,这李自成啊也没醉,刚才的试探,他已经知道谁才是主导了,看来接下来要多多的串门,打猎,打猎好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