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忘忧草,司徒皓月顾不上片刻休憩,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为德妃驱蛊诊治的工作中。
她的神色专注而凝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这一项任务。只见她先将忘忧草仔细地研磨成细腻的粉末,然后轻柔而小心地扶起德妃,让她靠在松软的枕头上。“赵晏,麻烦你来帮我一下,把德妃娘娘的身子再扶正一些,动作要轻。”司徒皓月一边有条不紊地说着,一边眼神专注地准备着后续的步骤。
赵晏赶忙凑上前去,神情紧张而又专注,小心翼翼地按照司徒皓月的指示做着,眼睛里满是紧张和期待,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影响到整个诊治过程。
司徒皓月将调配好的散发着淡淡草药香气的药汁缓缓倒入德妃口中,轻声说道:“德妃娘娘,您一定要挺住,这药定会发挥作用,助您战胜病魔。”
赵晏在一旁紧紧握着德妃的手,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坚定:“母亲,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儿子一直在您身边。”
司徒皓月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她的双手依然稳定而精准地进行着每一个复杂而关键的动作,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在整个诊治过程中,司徒皓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德妃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还时不时地轻声询问赵晏德妃的状况有没有什么变化。
终于,漫长而紧张的诊治结束,司徒皓月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许。
赵晏连忙深深作揖道谢:“司徒姑娘,此番真是多谢您了,若不是您医术高超又尽心尽力,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份恩情我赵晏没齿难忘。”
司徒皓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说道:“赵晏,不必如此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所在。接下来就看德妃娘娘的恢复情况了,但愿一切顺利。”
赵晏感激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真诚:“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您的大恩大德,我赵晏定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每一句饱含深情与关切的话语,都毫无遗漏地落入李言笑的眼中。
李言笑静静地伫立在房间的角落里,目光静静地落在赵晏和司徒皓月身上。她看到赵晏那俊朗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紧张与深深的担忧,每一道蹙起的眉头都仿佛承载着对德妃病情的焦虑;而司徒皓月则是一脸的专注与认真,那美丽的双眸中只有德妃的病情,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缩小到眼前这一方小小的病床。
李言笑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角,攥得指关节都微微泛白。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场景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此的多余,就像一个无助的旁观者,完全帮不上任何实质性的忙。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也许,我在这里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她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落寞与失落。
李言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缓缓地、极其轻柔地转过身,仿佛一个怕惊扰了世界的影子。她的脚步轻盈得如同飘落的羽毛,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一步一步,缓缓地离开了那个充满紧张与希望的房间。
走在那条悠长而寂静的走廊上,李言笑的思绪如同纷飞的柳絮,愈发纷乱繁杂。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她的发丝,可她却浑然未觉,只是目光空洞地直视前方。
当她终于回到清明阁,满心期待能看到母亲那熟悉而温暖的身影,然而屋内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母亲去了哪里?为何在这个时候不在家?”李言笑的心中瞬间被无数的疑惑填满。
她开始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熟悉的物件,仿佛希望能从这些平常的事物中找到母亲突然离开的蛛丝马迹。
此时,窗外的树枝在风中剧烈摇曳,投下一道道诡异而扭曲的影子,像是一个个神秘的符号,似乎在隐隐暗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寻常。李言笑呆呆地望着窗外,心中渐渐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她暗暗觉得,母亲的不在家绝非偶然,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端。
而她,仿佛一只懵懂的羔羊,即将被卷入这未知的、充满危险与变数的漩涡之中。